此时他身边聚拢的兵将已不足千。
经历激烈的攻城战，兵将已折损过半，剩下的皆是分散于城中各处。
但只要他能逃出城去，重整旗鼓。
卷土重来之时，就是泾州军灭顶之灾时。
听见撤令，突厥士兵皆是如释负重，此时的泾州城于他们而言，便是修罗地狱。
他们想要尽快逃离这个死亡之地，逃离秦牧这个杀神修罗的视线。
突厥士兵慌不择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兵败如山倒。
与此同时。
于鸿兴也已冲破突厥军阵，率军杀到了秦牧身旁。
他看着秦牧，喘着粗气。
“小将军，突厥已退，穷寇莫追。”
此时，虽然他们迎来短暂胜利，那是因为阿史那泰恩身旁兵甲不足。
而且泾州军早已精疲力竭，没有了追击的力气。
若是强行追击，被突厥反杀，得不偿失。
秦牧没有低头，望着溃逃的突厥，紧握方天画戟的手又重了几分。
“于都督，你率领泾州军清除城内残余敌军，援救百姓。”
“至于逃跑的突厥畜生，交给我便好。”
“明犯强唐者，虽远必诛。”
“驾！”
话落，秦牧策动赤兔，一马当先，薛仁贵与王玄策两人紧随其后。
只要跟随秦牧左右，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面对魑魅魍魉，他们也绝不皱一皱眉头。
秦牧就是他们的信念。
于鸿兴还未反应过来，三人三骑已越过泾州军，向溃败的突厥败军追杀而去。
只片刻。
秦牧便已杀到了突厥败军后方。
正面对抗，突厥蛮子亦不是对手，仓皇逃窜他们只有被屠杀的份。
泾州城的天空已经被空气中弥漫的血雾，侵染的猩红。
俯射大地上的阳光穿透血雾，妖艳异常。
秦牧，薛仁贵与王玄策三人化身修罗鬼魅，在弥漫的血雾中飞速穿梭，疯狂的收割着突厥士兵的性命。
侵我疆土者，当诛！
辱我百姓者，当诛！
毁我家园者，当诛！
伤我将士者，当诛！
犯我国威者，当诛！
泾州城外，二十里处。
阿史那泰恩望着浑身浴血的秦牧，背脊发凉，冷汗直流。
在他身侧，跟随他的突厥骑兵皆已被斩落马下，魂归天狼神。
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修罗杀神，以三人之力，杀的他们突厥大军连连败退。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史那泰恩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秦牧。
高傲，轻蔑，不屑，阴冷...
这些表情再也不能出现在阿史那泰恩的脸上，除了震惊恐惧，再无其他。
秦牧望着阿史那泰恩，眼眸淡漠。
对于死人，没有什么可说的。
“仁贵。”秦牧低呵一声。
电光火石间。
薛仁贵便已越过秦牧身前，手持银剪戟，胯座白龙驹，身披亮银甲，威风凛凛。
他这一身武器装备，可是花了秦牧大价钱。
唰！
在阿史那泰恩恐惧的目光中，银剪戟穿透了他的胸膛。
瞳孔涣散，鲜血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砰！
阿史那泰恩跌落马下，倒在血泊中，生机断绝。
“走，回城。”
秦牧看也没有看倒在马下的阿史那泰恩，转头向泾州城而去。
此战于他们而言，刚刚开始。
真正的恶战，还未降临。
秦牧三人还未到泾州城下，于鸿兴已率领泾州残军向他们赶来。
于鸿兴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
秦牧三人出城追杀突厥，出生入死，他们泾州军在城里，苟且偷生。
这对于于鸿兴来说，比杀了他更难受。
大丈夫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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