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李二端坐正位，身旁四位肱骨分坐两边。
秦牧与钱多多坐在李二对面，相比之下，势力倍感单薄。
尤其是钱多多。
跟大唐皇帝谈判，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紧张。
不过其余四位尚书跟他都是老熟人了。
长孙无忌自然不必多说，自己人。
剩下李靖，戴胄和阎立本都与茫崖商行有业务往来，平日里没少打交道。
秦牧率先开口。
“陛下。”
“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您一向十分节俭，今日怎么舍得点这么多菜。”
李二一本正经道。
“你放心吃，这用的是朕私库的钱。”
“你也知道朕一向节俭，哪里舍得铺张浪费。”
“但今日为了大唐百姓，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朕请你怎样也要大方些。”
“事咱们一会再谈，今日这顿饭算朕替大唐百姓请你的。”
卧槽。
听了这话。
秦牧将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李二果然是有备而来。
刚刚开始便将他自己抬到了道德的至高点上，俯视秦牧。
这还没开始谈呢。
李二已经将民族国家大义和江山社稷给搬出来了。
学坏了。
二子学坏了，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秦牧不怕二子生气，就怕二子冷静，满嘴的仁义道德，道德仁义。
茫崖酒楼。
天字一号。
李二与长孙无忌五人的眼睛，皆是落在秦牧身上。
李二给秦牧扣这个帽子，不可谓不大。
众人都在观察他的反应，谈判已经开始交锋，这是李二的初次试探。
顿了顿。
秦牧嘴角微扬，笑道：“陛下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虽然这么多年，我确实为大唐做出了难以计数的贡献，噘功甚伟。”
“但这一切，全都是我自愿的，我也没想过找陛下要过报酬，这是我身为大唐子民应尽的职责。”
“今日陛下这一顿饭倒也心意十足，我便却之不恭了。”
话落。
秦牧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向面前的盘子中夹去。
一旁，钱多多忍不住给秦牧暗暗点赞。
他用往日功绩接过李二的帽子，而且那无数的功绩都只这一顿饭罢了。
言外之意。
陛下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已经让步很多了，今日这事，没得商量。
李二又怎会听不出秦牧这弦外之音，他用力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手。
秦牧这兔崽子，实在太难对付了些。
那才真是一点套都不上，将李二给拿捏死死的。
“呵呵...”戴胄顺势端起酒盏，笑眯眯的看着秦牧，“驸马爷，您这话太让下官敬佩了。”
“您对大唐的功绩，对江山社稷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怎能一言蔽之。”
“不过您最令下官敬佩的还是那句，这是您身为大唐子民的职责，实在让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大唐人人都有您这般风度，大唐何愁不兴！？国家何愁不兴！？”
“下官敬您！”
戴胄端起酒盏，啪啪啪，连干三碗，给足了秦牧面子。
这话算是给秦牧又怼了回来。
李二阴沉的脸，浮现出了笑意。
没错。
你自己承认的，这是你身为大唐子民，应尽的责任。
听了戴胄的话。
秦牧依旧风轻云淡。
“戴大人此言不错。”
“这是我身为大唐子民应尽的责任。”
“但陛下，会让子民寒心吗？会让一个对大唐有杰出贡献的子民寒心吗？”
“我明白戴大人的意思，你就是想让陛下再给我加些钱，怕我吃亏。”
“不必！”
“大可不必！”
“我只拿属于我的那份，多一文不要，但少一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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