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高兴，也不能打人！”叶盛鸿看向叶想想，目光已经有谴责的意思了，“想想，给你姐姐道歉！”
叶想想还没说话，厉清霆先开了口，“叶董。”
对上厉清霆，叶盛鸿的语气稍微软化了一些，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厉总，我知道想想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我的女儿，她在厉家时，我管不着，但她在家里没规没矩的话，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有权教训的。”
“叶董误会了，我可没阻止你教训女儿。”厉清霆哼笑了声，不轻不重地说：“我只是想在叶董教训女儿之前，问一问我太太，事情的真相。”
柳眉和叶思忆听了这话，齐齐心里一咯噔。
厉清霆要是给叶想想出头，她们不仅不能把叶想想怎么想，说不定还要落得一通数落。
叶思忆刚要开口，就被厉清霆斜过来的一个眼神定住了。
“叶小姐别急，等我问过了我太太，你再说也不迟。”
叶思忆的脸色唰地白了。
厉清霆低头看向叶想想，声音柔和了不知多少倍，“说吧，我在这里。”
这句话就等同于‘我给你撑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叶想想对上他沉着的目光，心也跟着定了下来，她抬手指向叶思忆，“是她先动手的，她不仅薅我的头发，还踢我的肚子。”
叶盛鸿一听，脸色就变了，目光不由得看向柳眉，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柳眉慌了，“想想这丫头怎么乱说话呢？分明是她...”
“叶夫人。”厉清霆再次替叶想想说话，“叶小姐说的话可信，难道我太太的话就不可信吗？”
说着，他看向叶盛鸿，略带压迫道：“叶董，你说呢？”
事情到了这里，叶盛鸿也看出了个大概，无论是谁先动的手，在厉清霆这里，叶想想都不可能给叶思忆道歉。
叶思忆担心叶盛鸿真站到叶想想那边，急着哭诉：“爸，就是叶想想打的我！你看看我的样子，再看看她，我的脸都这样了，她完好无损的！你要是不帮我教训她，我就死给你看！”
又是要死要活这招，叶盛鸿也烦了，他横了她一眼，语气严厉：“你给我闭嘴！”
叶思忆脖子一缩，嘴巴也瘪了，“爸！”
柳眉手一快，就把女儿捞了回来，警告她别说了。
叶盛鸿改了话头，“思忆，给你妹妹道歉。”
叶思忆心头不快，“凭什么给她道歉啊？受伤的是我！”
“让你道歉，你就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今天是你辛梦阿姨的忌日，你都能整出事来，平常真是我太惯着你了，今天你要是不听话，回去了我连你妈一块打！”
眼看叶盛鸿扬起了手，柳眉连忙拉住叶盛鸿的胳膊，劝说道：“思忆，听你爸的话，给想想道个歉。”
她冲着厉清霆笑笑，“其实就是两姐妹闹着玩，谁曾想叶想想她当真了，还把她姐姐打成了这样，既然厉总要个话，就让思忆给想想道歉吧。”
叶思忆听明白了柳眉的意思，眼珠子一转，心不甘情不愿地对叶想想说：“对不起总行了吧？叶想想，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开不起玩笑，以后我什么话都不跟你讲了，我们站在一起时，我也离你一米远行不行？免得你大小姐脾气上来，又要打人。”
柳眉立刻配合着接话，“既然思忆也给想想道歉了，那这事就算了？厉总，不是我说，想想着孩子开不起玩笑，别人说上几句不中听的，她就下死手，她在厉家时，您可得多担待一些。”
叶想想再次见识到了柳眉和叶思忆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心中冷笑连连，忍不住地想，当初她们就是用这招对付她妈妈的吧？
但她不是妈妈，没有妈妈善良和雅量，也不会再惯着她们。
“只是开玩笑吗？”叶想想捂着嘴，故作吃惊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毕竟一个用拳头，一个用脚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致这孩子于死地。”
厉清霆眼眸垂落，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想想心中莫名。
告诉他干什么？他又相信过她几次？
顾家酒庄的那件事还历历在目，让她觉得告诉他了也无用，因为他不会相信她。
厉清霆同样也想到了那件事，放在叶想想肩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他叫回走神的叶盛鸿，“叶董，我看收购的事就算了吧！海城之内，只要厉家不松口，津市辛家的资金就进不来，东山再起的事，我劝你也别想了，乖乖等着被法院收走所有资产吧！”
叶盛鸿面色大变，狠狠攘了叶思忆一把，厉声喝道：“给你妹妹道歉！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叶思忆知道叶盛鸿这次是认真的了，连忙向柳眉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柳眉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又哪里管得上女儿？搞砸了叶盛鸿的事，今天回去，恐怕逃不掉一顿打了。
她狠心别过脸，当没看见叶思忆的眼神。
叶思忆心中失望又绝望，不得已之下，只好低头给叶想想认错，“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简短，又没甚诚意。
叶盛鸿又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道歉的？今天你要是说得不能让厉总满意，我就把你留在这里！你以后也不用再回叶家了！”
一想到公墓的夜晚黑灯瞎火，还有猫哭狗叫的，说不定还会什么鬼魂从坟墓里爬出来，叶思忆的身躯就忍不住抖了抖。
她的声量提高了一些，大声说：“叶想想，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这话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艰难，话说完后，眼眶里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叶思忆道歉后，在场迟迟没有人说话，叶想想也没有。
柳眉忍了一会儿，出声打圆场，“想想你看，你姐姐也道歉了，要不你就说句话，这件事...”
“你想让我说什么？”叶想想扭过脸，“原谅叶思忆？还是原谅你们？”
柳眉一怔。
叶想想弯起唇，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扶着肚子往出口去了。
她不会原谅他们，这辈子也不会。
怀中没了属于她的温度，让厉清霆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他看向叶盛鸿，慢慢说了句：“叶董，这就是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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