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前,沈嫣命人准备了厚礼,答谢了上官夫人,还从手腕上退下一个手钏给了上官家的六姑娘。至少,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到位。
宴会一结束,沈嫣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寝殿,沈巍已经等候多时。
陪在他身边的,还有去而复返的苏卿月。
沈嫣打发了殿内的宫人,只留了文鸳在身边伺候。
“这剑,当真是兄长的贴身佩剑?”沈嫣这话,是冲着戴着银色面具的沈巍说的。
沈巍点点头。“不错!正是当年......太子用过的。”
“这剑怎么会落到上官承手中?”苏卿月要拿过来把玩,却被沈巍拦了一下。“这柄剑很锋利,仔细割伤手。”
苏卿月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耳根。
沈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碗狗粮噎了一下,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文鸳亦是感到疑惑不解。
据她所知,武陵侯府的苏五姑娘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太子。即便太子失踪多年,她仍旧没有放弃。甚至,还想方设法搅黄了跟镇国公世子的姻缘。怎么突然就对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上了心?
瞧两人之间那黏黏糊糊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
莫非,苏五姑娘这是想通了,对别的男子动心了?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沈巍继续说道:“先皇御驾亲征时,上官承是其麾下的副将之一,负责镇守嘉陵关。先皇被困十日,他才从嘉陵关赶来增援......”
“你......太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失去的踪影?”苏卿月补充了一句。
沈巍微微颔首。“是,太子苦等援军不到,只得拼命突围,最终......全军覆没......”
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从嘉陵关到盘龙岭,最快只要三日。”沈嫣近来跟着顾晏绘制舆图,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算上探子去送信的时间,五日足够了!”
“是啊......五天时间,他生生拖到十天!这剑,应该是他事后在收拾战场时捡到的。”说起此事,沈巍的眸子就忍不住沉了下来。若当时上官承能早些支援,说不定先皇就还有救,他也不会被逼到绝路。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再倒回去。
“所以,上官承因此被夺爵,贬为如今的五品宣武将军。”沈嫣喃喃道。
“可恶!犯下如此大错却只是降了级,太便宜他了!”苏卿月想起沈巍吃过的苦,很是替他感到不平。“军令如山,他怎敢如此怠慢?!”
“这里头,莫不是有什么玄机?”沈嫣猜测。
“养好伤后,我便一直在追查此事。可惜,当时知情的人都死了,已经无从查证。”沈巍薄唇紧抿,不难看出他的心有不甘。
沈嫣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这柄剑上。
只见那剑幽幽泛着寒光,剑鞘上还隐约弥漫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又或者说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煞气。
这柄剑应该是沾过不少血,所以才会有如此重的煞气!
沈嫣察觉到异样,却并未说破。
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她不想吓着他们。
“这柄剑,兄......你打算怎么处置?”沈嫣问道。
沈巍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喜欢的话可以留下。”
“嗯,那就先存放在我这里。等什么时候需要,你再拿回去。”沈嫣顺势把剑留了下来。
文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啊,不仅能让苏五姑娘心悦于他,就连公主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言辞之间总带着一丝恭敬。
想不通啊想不通!
这世间,能让公主这般敬着的人可不多!
沈巍没有多留,坐了一会儿就带着苏卿月离开了。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顾晏前后脚走了进来。
文鸳见他进来,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晏走进寝殿时,沈嫣正在研究那柄剑。
“这就是上官家送来的贺礼?”显然,宴会上的事,他都听说了。
沈嫣嗯了一声。“兄长方才已经确认过了,正是他以前的佩剑。”
“看来,上官承这老头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啊!”顾晏自来熟地往榻上一趟,不客气地霸占了一半的位子。
“你对上官承似乎很了解?那你可知,当年他为何会拖延数日,最后落下一个救驾不力的罪名?”沈嫣听他这语气,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她怎么就忘了他呢!
当年,他亦是先皇麾下的一员猛将呢,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顾晏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按理说,他犯下的错足以让他抄家灭祖。可最终非但没有被重罚,甚至还保留了部分军权。这是为何?”
沈嫣拧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她向来不关心朝政大事,但先皇驾崩,新帝继位,这么大的事,就算不去可以打听,还是能听到不少风声的。
尤其是小皇帝临危受命被推上帝位,崔太后垂帘听政,她可没少听小皇帝抱怨。
这其中,就有一些官员的任命令小皇帝很是不解。
“这个上官承,整整迟了五日才赶到。这么大的失误,竟然只是收回他的爵位!”沈嫣耳边依稀回荡着小皇帝埋怨声。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太监郭诚在一旁劝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全部都斩杀了,还有谁能替陛下守着这江山呢?”
回忆到这里,沈嫣顿悟。“是太后保下了他!”
他是太后的人?!可回头一想,又有些不对。若他真的是太后的人,又怎么会毫无存在感寂寂无名了这么些年?反而太后一死,他们就开始活跃起来?
“不错。”顾晏朝着她投去赞赏的一瞥。“太后当年就是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为由,饶过了那些人。只不过,上官承从此再未受到重用。”
“活该!”沈嫣抿了抿唇,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两个字来。沉吟片刻,沈嫣又有了新的疑问。“你为何说上官家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们想干什么?”
“荣华富贵,哪有人不喜欢的。”顾晏接过她手里的剑,放回盒子里。“没有了太后的压制,他们就少了顾虑,自然是打算东山再起了。”
这柄剑,就是他们用来投石问路的。
至于宴会上的刺客......顾晏嗤笑一声。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都是他玩儿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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