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驸马身份特殊,生前又曾提过想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长眠,故而长公主于京郊二十里开外的山上选了一处风水绝佳的地方作为他的安葬之处。
对此,外人众说纷纭。
有人觉得长公主重情重义,处处都以驸马为先;有人觉得长公主肯定是巴不得将他葬得远远儿的,免得叫太傅大人心里膈应;还有人说,是圣上不喜驸马的草莽身份,怕他玷污了整个皇族。
沈嫣听到这些传闻,都是一笑而过。
惊鸿却有些愤愤不平。
“驸马人都不在了,他们还拿他的身世做文章,真是太过分了!”
“人家的家务事,他们整天那在嘴上念,真不害臊!”
“殿下莫要往心里去!他们就是闲的!”
沈嫣拈起一些鱼食撒进池子里,神态悠然。“我为何要往心里去?不过说几句闲话罢了,不至于费心去计较。”
“殿下英明。”惊鸿适时地拍起了马屁。
沈嫣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惊鸿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嫣摇了摇扇子,道:“听说,你昨儿个去隔壁找陶侍卫去了?”
惊鸿呀了一声,脸色不自然地泛起了微红,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有些事想找他帮忙。”
“咱们府里人手不够用么?”沈嫣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不是。”惊鸿慌忙摆手。“奴婢拜托的事,只有他能帮得上忙。”
沈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哦,那想必是很重要的事了。”
惊鸿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要好到可以交换秘密了?”沈嫣忍不住笑道。
惊鸿脸颊发烫。“不,不是的.......”
沈嫣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数。其实,早在昨儿个夜里,沈嫣就跟顾晏打听过秦云,有意促成这桩美事。
顾晏当时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道:“怎么又旧事重提了?陶让倒是有这苗头,秦云还是算了。”
“莫非,秦侍卫有了心上人?”沈嫣不解地问道。
顾晏捏着她的下巴嘬了一口。“嗯,他的一颗心早就许出去了。”
这么一说,沈嫣越发好奇起来。“是哪家的闺秀?”
“并非名门闺秀。”顾晏道。
“那为何不见他成亲?”
“爱而不得。”顾晏幽幽地叹了口气。“而且,他也没打算让那姑娘知道。”
沈嫣有些懵。
看不出,秦云竟还是个痴情种!
“强扭的瓜不甜。”顾晏捉住她的手将人带入怀中。“不妨考虑一下陶让?”
沈嫣嗔了他一眼,抬手戳着他的胸口说道:“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文鸳本就对他无意,就莫提他心里是否真的有文鸳了。”
“嗯?”顾晏听完她的话,不禁感到惊讶。“他整日将文鸳姑娘挂在嘴边,我还以为......”
“有些人就爱口是心非。”沈嫣意有所指。“陶侍卫是喜欢往文鸳跟前凑,但两人话都没说过几句。反而一直跟惊鸿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依我看,他跟惊鸿倒像是一对儿。”
“竟有这事?”顾晏讪讪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问清楚了也好,省得日后见了不自在。”沈嫣在得知秦云的心意后,便不再勉强。只是,文鸳似乎起了心思,她该想个法子让她早些割断这些念头,免得陷得太深。
*
秦云紧赶慢赶,跑坏了两匹马,总算赶在北狄细作之前抵达了京都。
进了城之后,他顾不上休息,急匆匆地回了太傅府。
陶让看到他进来,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你怎么回来了?”
“侯爷呢?”秦云有要事禀报,急切地询问道。
“侯爷上朝去了。”陶让指了指某个方位。
于是,秦云转身又往外走。
陶让在身后追了过来。“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侯爷出宫后再说?”
“侯爷进宫了?”秦云的脚下一顿。
“是,一大早宫里来了人,侯爷就进宫去了。”陶让如实地答道。
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包括秦云在内。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见秦云露出为难的表情,陶让更加不解。
“北狄奸细来了京都。”秦云绷着一张脸说道。“应该是冲着侯爷来的。”
“北狄?”陶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神色也变得肃然。“那可不能等,得早些让侯爷知道才行!”
“有了!”陶让原地转了一圈,忽然有了主意。“咱们不能进宫,但隔壁那位能啊。”
“你的意思是......”
“长公主殿下若知道有人对侯爷不利,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陶让笃定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毅然地去了公主府。
沈嫣在看过秦云呈上来的书信后,神色还算镇定。
他打量了风尘仆仆的秦云一眼,暗暗觉得可惜。
“秦侍卫辛苦了。”沈嫣说道。“此事交给我,你且放心回去歇息。待晚上设宴,替你接风洗尘。”
秦云忙道不敢。“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他哪儿能让长公主殿下替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劳心劳力。
沈嫣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惊鸿,备马。”
“文鸳,代我送一送两位。”
沈嫣说完,便回了寝殿。
要进宫,总不能穿得太过随意。
文鸳惊鸿恭敬地应下。
各怀心思的几人一同退下,气氛微妙。
惊鸿瞅了瞅文鸳,又瞅了瞅秦云,小声将陶让唤走。“陶侍卫,院子里的秋千架有些松动,你替我去瞧瞧?”
“不是刚翻修过么......”陶让话还未说完,就被惊鸿拽走。
剩下文鸳和秦云独处。
秦云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等陶让回来。文鸳嘴唇微微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最终,还是秦云开的口。“能否请教姑娘一件事?”
文鸳缓缓抬眸,对上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嗯?”
秦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们姑娘家,都喜欢什么样式的发簪?”
文鸳心里咯噔一下,扬起的嘴角渐渐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很显然,秦云是心里有人了。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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