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不如大夫人能言善道,但是眉眼和善,面上流露浅浅的笑意。
她也是穿着宽袖襦衫,配着襦裙坐在椅子上。
能着宽袖襦衫配锦帛的,都是代表着身份地位。
听着一言一语,她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三妹妹年岁小,也是长辈们辈分上的差距。二郎和三郎虽说辈分小,可与三妹妹、还有几位小叔都是差不多的年岁,日后常约着出去走动也是无妨的。
我家四娘与三妹妹年岁相近,女娘嘛,也会有许多话能说到一起去。就是今日冒昧来访,没能与妹妹见上。”
侯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低着头喝茶。
过了好些年,如今大都变了心性,想当年这两位妯娌是最难相处的。
像是今日这般笑呵呵的说话,没有夹抢带刺实属不易。
邱枝意会意,笑着看向二夫人说道:“那等来日见了,我这个做小姑姑的该是备下好东西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两人都表现得很友善,侯夫人也不计较陈年旧事,又有国公夫人笑着附和两句,瞧着一派和乐。
侯府的三位郎君性情不同,反倒是京师邱家的二郎君和三郎君性子相近,都是好动开朗的。
傅昱之下值回府正好遇上,也应该要见客的。
走进花厅里,就看到听得一脸认真的两位眼生的郎君,眼中是对凤翔府以外的好奇。
郎君见过长辈后,直接坐在女娘身侧的木椅上。
那头几个郎君声音不小,也没注意这头。
就算是注意了,像邱桉和邱柏也是相视一刻,又移开了目光。
左右不过分,说说话什么的装作没看见就是了。
“下值回府时,路过七碗居,买了酱肘子回来,你回去尝尝。”
听得郎君的话,邱枝意猛地抬头,有些不太相信,准确是没办法将光风霁月的郎君和油腻香甜的酱肘子联系在一处。
书上不是说,君子戒骄戒躁,饮食也多清淡的好。
可见书上说的也不全对。
“太油腻了,怕大伯母不叫我吃。”
想想那香甜美味,邱枝意还是摇了摇头。
“是我考虑不周,少用两口尝尝新,也不是总吃的。七碗居的酱肘子最有名,我是买来给姨母他们。”
郎君嘴角轻勾,微微地挑眉,眼中的意思她一下就明白了。
女娘点头,转过头去侧颜对着他。
一直上扬着,看的郎君喉头一紧。
他眸色一沉,转过头去没再将视线落在女娘身上,只是浅浅勾起的嘴角足以证明他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摩挲着指腹,他很爱这个动作,比如心里揣着事不自觉就会如此。
距离他做梦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他什么都没忘。
记得梦境中女娘落泪,隐忍,更多的是成婚当日那一身的红嫁衣。
女娘的妆容清淡,大抵是本身生的好,又不喜艳丽的妆容。
可梦中的女娘,他期盼新婚之夜是他行却扇礼...太多的礼,他都想一一去做,和女娘体会何为夫妇一体。
啧。
还未下聘,没下聘就不能商定婚期。
邱枝意不知身侧的郎君都想了什么,只是余光注意到一盏茶接着一盏茶的喝下去,还以为他是坐着无趣。
她微微侧首:“是不是坐着无趣了,北境那些事说来稀奇也没有多稀奇,左右你都听过一次,在听也是那样的。”
“也是,若有机会能亲自去看就好了。”
傅昱之轻笑,真想去看看她从小生长的地方,那里的风土人情,还有友人。
站在女娘身边,大大方方的告诉任何人,他是女娘的郎婿。
想到此事,傅昱之内心嗤笑。
金吾卫都是郎君,年纪大的都已经当爹了,有些话荤话是个没把头的。
从前他觉得下属那句早点下值,回去有妻儿在侧岂不美哉是个玩笑话。
可到了今日,他很想过得快些,再快些。
想明日就能成亲。
若是叫阿母或者谁知道了,真的是要笑他心急,没了沉稳的样子。
他说罢,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完全没注意到身侧的女娘脸颊有两坨红晕。
亲自去看看吗。
若是日后可以的话,会带着他一起回北境去见大家的。
毕竟还有客人,两人虽然没有插话,却也没再说悄悄话。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大夫人和二夫人才带着两位郎君离去,眉眼都是喜滋滋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几人进了内厅后,邱桉和邱柏坐在女娘两侧,坐的端正,目不斜视。
邱林看不明白,下意识的看向未来的姊夫后,坐在兄长身侧。
唯有傅昱之看的明白,方才与女娘说了两句悄悄话而已,又被防了。
侯夫人装作没看见,低下头抿了口茶。
国公夫人茶点没忍住笑出来,轻咳忍了下去。
毕竟是自己儿子,总不能也去拆台。
只是内心还是偷笑说了一句:活该。
“大郎和二郎身上有官职,总不能离北境太久。我想侯府已经收拾好,明日我带着孩子们搬回侯府。”
侯夫人抬眸,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郎君又收回来。
随即看向国公夫人,浅笑说道:“如今总归是不太妥当,搬回了侯府才是名正言顺。”
“明日会不会太急了,东西收拾好了吗,不如后日用了午饭吧。”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左右一些衣裳首饰,其他的都得重新准备。而且我们来时走的快,滔滔的嫁妆不日也要到了,正好直接送回侯府去。”
侯夫人的意思很明确,就算两家结亲,也不能太匆促。
国公夫人随即看了一眼郎君,坐的端正,面上也瞧不出来什么。
除了眼底的一抹期盼。
她内心嗤笑,还以为能有多稳重,原来也不过如此。
听着侯夫人的话,明白意思的又何止这母子二人。
邱枝意低着头,想去忽略时不时看过来的几束目光,目光微微往上,是郎君半截玄黑的衣袍。
定下明早搬回侯府,回了霁月居就要忙起来。
邱枝意看着好几个箱笼,入京时也没这么多,不到半年竟然已经有了这些东西。
光衣裳就足足三个大箱子,里面是各个时节的衣裳,都是国公夫人亲自命人裁的。
“女郎。”云水进来时又拿了东西,是秩儿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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