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谢女郎替奴婢美言,奴婢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给府上抹黑。”
苏姨娘忙不迭的点头,离开时走的飞快,好似身后有什么追赶着她。
如果单论她的一片爱子之心,苏姨娘对苏珩是没话说。
但是,在苏府不只是苏珩的生母,妾妇的地位本身就没有多高,一切美好仅限于画本子里的情情爱爱。
而现实里,极少数中的个别才会出现宠妾灭妻,其余的就算家中妾妇生下子嗣,也要养在主母身前。
就算母子见面,也能叫姨娘,而且姨娘还要给郎君娘子们行礼问安,尽管那会是姨娘生的。
所以,妾妇的地位并不高。
如今也不是很在意嫡庶,只要是在主母跟前教养,就不会很在意出身。
若是子嗣自小是姨娘教养,那就另当别论。
苏姨娘虽然深处后宅,这个规矩却是清楚的很,心中在意的也只有苏珩。
“她倒是看的明白,跑的也快。”
苏琼看着她的背影,语气不善。
倒是邱枝意听出了一丝的委屈,转头疑惑的看向她:“我记着外人都说,你家的两位姨娘都很安分,怎是今日这般。”
苏琼轻轻扯动嘴角:“谁说不是呢,突然就变了脸,从前和善的好像是另一个人。也许,是装了许多年,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
不知是长到了什么,她眼中的讥讽更加的明显。
与女娘往屋里边走边说道:“近来府上传闻,我也不知真假,说与你听当时图个笑话吧。”
邱枝意来了兴趣:“什么笑话也值得你卖关子。”
看着两人进了屋,贴身侍奉的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停在了门外守着。
也没关门,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院子就在苏琼闺房隔壁,是个单独的院落。
进了院门,灰色的墙壁上攀附着绿藤,上面紫色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院子的屋子很寻常,院门正对着西侧,往里沿着脚下的青灰色的石阶,便是卧房。
进门便是杏粉色的珠帘和帷幔,看起来极其有闺房的感觉。
要说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靠着窗有一张美人榻,闲来无事坐在那儿吹吹风都是好的。
两人走到美人榻前,一起坐下。
只听苏琼慢慢学来:“说来也是奇怪,突然间府上就有了传闻。你也知道,我家祖辈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不是勋爵家底,内宅的规矩多是我阿母请教了你家,才知道原来
内宅有这么多规矩。我阿父知道后,也知道原来府上嫡长子未出生,便是妾妇不能先主母生下长子。”
邱枝意若有所思:“确实有这条规矩,毕竟谁家娘子出阁后,发现已经有了庶子。而且更别说有脸面的人家,
会允许自家娘子做后娘,郎婿若是再与妾妇感情深厚,嫁过去那就是受一辈子的夹板气。”
苏琼点头:“谁说不是,我阿父自然也不肯我阿母受一辈子的夹板气,当初一是我祖母逼得太紧,总觉得家中子嗣兴旺是好事,嫡庶又有什么关系。
二来是看娘子孤身在外一人,也是可怜,我阿母起了善心,两人领了回来。谁知,就勾搭上了我祖母,成了也阿父的妾妇。我
还记得非常清楚,嬷嬷她们闲聊我听到的,本来我和阿兄先出生一个月才对,结果苏姨娘也有孕,就比我阿母当时晚一个月。
结果我和阿兄两人是足月出生,偏偏就在我们兄妹两人出生的前一个月,苏姨娘就刚好动了胎气,以至于庶子成了长子。我问
过我阿母,可曾后悔过,她告诉我说,并不后悔,因为当时事情紧急,只想着一大一小两条鲜活的生命,难道要因为一条嫡庶规矩,就不放在眼里吗。也
不是说心狠,早知今日他们母子这般,还不如不救呢。我听嬷嬷们说,也许当年苏姨娘动胎气早产就是早有预谋,不然
大夫早就说过,月份大了不宜过多走动,苏姨娘偏偏要去花园的假山上,失足摔下,这才动了胎气。”
苏琼絮絮叨叨的说完,说的是口干舌燥。
好像她本人就回到了当年发生时的情形,说的绘声绘色,说完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邱枝意见她喝完,又倒了一杯给她。
“所以听了嬷嬷们的闲话,你是觉得苏姨娘能生下长子,故意让自己动了胎气,不得不早产。可是这样的话,也太危险了,
那可是早产,稍有不慎便是两条命也容易出事的。她应该不会吧,应该会是很惜命的。”
女娘有些犹豫,内心也更偏向于自己的说法。
许是内心的感觉,亦或者这些年来苏姨娘给她的印象,都是比较安稳谦卑。
即便像是今日张扬嚣张,也是贪生怕死,怕失去富贵,并不像是有骨气的模样。
苏琼却不赞同:“必要时保大不保小呗,只要她活着,趁着年轻总会有机会的,何况当时还有我祖母的威压。
他们都说,也幸亏命大,还真的母子平安。当时我阿父还犹豫,心中记着规矩,还是我阿母大着肚子赶过去,提醒我阿父人命关天,关键时刻干嘛还记着规矩,要不然他们母子怎么会有今天。”
邱枝意轻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夫人的性子还是一贯的良善,也是最热心肠的。从小
就是,总能看到夫人和大伯母来往最多,是除了侯府女眷外,大伯母最愿意往来的朋友。”
旁人家的女眷,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用不上很久,只一次,侯夫人就被烦的受不了了。
苏琼撇了撇嘴,还是不喜那对母子:“所以我才要说呢,这几日你可别乱跑,离他们母子远些,瞧着碍眼。我便是
日日瞧着,才瞧出了心病,要你多陪陪我才能好。”
邱枝意被她逗笑了:“那我可得仔细瞧瞧,哪里有病了,是这儿,还是这儿。”
女娘伸手在苏琼的身前碰了碰,尤其是她极其怕痒的地方,故意的抓了抓。
“错了错了...哈哈哈哈..放...放过我吧..哈哈哈哈...”
苏琼一边笑一边躲,也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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