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道袍老人，这才轻嗯一声，悠悠睁开了双眼，刹那间，那双本该浑浊的双眼，竟是如此的明亮，透彻，更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透着无穷的睿慧。
中年人抬头看了老人一眼，面露犹豫，有些欲言又止，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青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在听到老人淡淡的声音之后。
中年这才开口道:
“师傅，玉虚山五老当年便能与您一较高下，虽说是合五人之力，但终究实力，可谓胜得了几座宗门掌门，便是实力偏弱的第五老卓天绝，如今都已是金字辈，恐怕单打独斗，没有几位掌门，能够说稳赢。”
“再者，像鸿南，江别河，花路龙这样的半步，当年一身武道，便能与您过百招，更别说那玉虚山第一老，号称南麟剑首的断无缺。”
张青山抬头望着，有些犹豫，见老人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悦的样子，便继续道:
“您当年可是说过，若再给那第一老断无缺，三十年时间，恐怕真有可能问鼎人间不可寻的十一品境，如今三十年已过……”
张青山还想继续说下去。
却是被老人打断了。
“青山，你身为我龙虎山第二代弟子中的首席，应当知道我龙虎山不传之秘，天师度的传闻吧？”
瞬间。
老人的话，就让张青山瞳孔一缩，猛的抬起了头，目光充满哑然与震惊。
天师度！
乃是集他们龙虎山历代天师功力，贯彻其中的镇派之宝。
历代龙虎山天师，个个都是毫无争议，站在时代巅峰的武道强者，即便不能排第一，也有资格位列前三甲，外界一直传闻天师度，到底存不存在。
就连他们这些龙虎山弟子，都心存不确定。
毕竟。
那可是集历代天师功力，而孕育而成，世间又怎会有这等东西？
可现在听到老人这样说。
那就证明。
世间确实有天师度！
“师傅，这……”
张青山眸光颤颤，满脸不敢相信。
然而，接下来老人说的话，却是更让他心脏，猛的一抽，全身汗毛，都惊的竖了起来。
“你们不是总好奇，五年前，那位与为师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又总是埋怨为师，为何要把青玉送到北境吗？”
道袍老人语气淡淡，叹气道:
“若是有朝一日，你们得以见到，那个男人真正出手，恐怕世间任何人武道，哪怕千百年前的先贤复苏，也将为之惊叹。”
“为师当年虽说是只输了一招，但若没有动用各位祖师，留下的天师度，恐怕现在为师，已经根本不能再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张青山:“……”
满脸震惊。
匪夷所思。
张青山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什么？
动用历代祖师的天师度，都输了？
这……
这怎么可能？！
“看着吧，自今日起，天下武道，才真正认识什么叫古来第一，唯金陵北王，帝国无敌。”
遥望东海天山。
道袍老人更是深吸一口气，一脸感慨道:
“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武道，恐怕当年皇帝陛下早就见识过了，否则，也不会写下那句旷古无二的评价，为人不识北境王，便称英雄也枉然……”
“当真是世间，无第二人了。”
听着道袍老人的话。
张青山彻底哑然，一时间，呆在原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从他成为龙虎山弟子，再到现在的首席，他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被江湖数不尽的英豪，称为天下第一的师傅，竟也会露出如此像常人一般，满脸震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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