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伴娘的礼服，许愿是真的无所谓，只要尺码合适就行。
但其他三个姑娘意见不大统一，换了好几身还在纠结，许愿也只能陪着一起换，女孩儿试衣服化妆，几个小时打底，最后挑来挑去挑了件浅绿色的一字肩礼服，配新娘复古造型的婚纱。
四个人身高尺码都不同，有两个店员在旁边帮忙调尺寸，向冉的婚纱也到了，几个人叽叽喳喳在给她参谋结婚那天要准备什么小节目。
一闹就是一下午。
没想到礼服快试完的时候，程亦泽陪着贺秋行一起过来了。
向冉一个叫黎晶的发小看见程亦泽笑脸盈盈地迎上去问：“程少这身礼服怎么样？配得上你们几个伴郎吧。”
程亦泽点头笑了笑，大家也不算完全不认识，之前向冉生日的时候组局一起玩，他也去了，那姑娘对他热情得很，明眼人也知道怎么回事，程亦泽也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还是单身，向冉也乐于拉个线。
许愿穿着那条浅绿色的礼服正在跟店员确定尺寸，腰那里稍微还要收一点，程亦泽的眼神却停留在她身上，她穿这裙子真好看，从侧面看脖子显得修长白皙，身姿挺拔，站在几个女孩中间真是格外出挑。
向冉也在一边问：“我的眼光怎么样，便宜你们四个伴郎了。”
贺秋行搂着向冉附和：“好看好看，新娘子最好看。”
程亦泽走到许愿旁边，真心地夸赞：“礼服很漂亮，很衬你。”
昨天在老宅，许愿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唯独他们俩一句话都没说，她的眼神始终没落在他身上。程亦泽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吃饭的时候听莫昊霖说才知道原来许愿不吃羊肉，喜欢吃鱼，还有她无辣不欢。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从来没关注过这些细节，一群朋友在一起，他也常帮她夹菜，却没注意过她爱不爱吃。
回想起来，好像是真的没太关注这些细节，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诸如此类的，他确实都没在意。
程亦泽不禁在心里暗暗自嘲，他算哪门子男朋友，他对许愿真的没有多上心，包包衣服珠宝倒没少送，可他送别人也大方，许愿不要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没什么可抱怨的，是自己不珍惜。
分开三年了，他还是时常会想起以前，许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20岁，怯生生的，远没有现在这样优雅大气，但他脑子里全是曾经甜蜜的情景，第一次亲她的时候，爬山背她的时候，那些片段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他也想忘了，忘不掉。
只要有许愿的地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知道今天伴娘试礼服，还是陪贺秋行一起来了，看一眼也成，要不说男人有的时候真挺贱的，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念念不忘，莫可柔给他挑了三四个姑娘相亲，见了几个都没什么感觉，看谁都差不多，吃个饭看个电影也不想再联系，就是觉得没意思。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迟早要结婚的，再过两年也三十了，可男女这档子事他就是提不起兴致，每个相亲的姑娘他都想找找许愿的影子，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贺秋行也劝他，上次许愿生日也看到了，你小舅舅有多上心，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你也清醒一点，说句不好听的那将来那是你小舅妈，你别搞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许愿今天倒是没刻意避开他，客气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昨天听小舅舅的意思你又回仁馨上班了？研究生毕业了吗？”
“没呢，论文答辩要到明年五六月了，杨教授助理突然离职了，我回去给他帮忙。”
“挺好的，听老贺说他妈到现在还一直夸你，说你专业又有耐心，是个好医生。”
“谢谢，阿姨过奖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进去换衣服了。”许愿指了指里面的试衣间，进去了。
他们现在显得客套又生分。程亦泽低头笑了下，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没话找话。
而许愿觉得是真的无话可说，到今天能做到不留念不怨恨彼此见面打个招呼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只是想到他和莫昊霖的关系，将来两人免不了还是会见面，也没必要刻意避讳什么，其他的寒暄，还是能免则免吧。
时间还早，向冉几个朋友约着想去会所打牌，晚上让贺秋行请吃饭。
许愿进去换回自己衣服给莫昊霖打电话，出来的时候看见程亦泽站在试衣间门口等她。
“一起去吃饭？老贺已经定了包房了。”
“不去了，昊霖来接我，他一会就到了。”
程亦泽点了点头，是啊，他还在期待什么，莫昊霖肯定会来接她，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好得很，昨天回去的时候他们也是十指紧扣，他还自讨没趣地等在门口想跟她一起吃顿饭，哪怕这么多人在一起，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向冉在张罗着几辆车大家怎么走，她过来问许愿：“你开车没有？他们说要去打牌，你坐贺秋行的车？”
“我不去了，昊霖来接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一会回公寓了。”许愿拿了包准备往下走：“你们玩得开心点。”
向冉看了眼程亦泽，点点头打个岔：“行，横竖你家莫先生看得紧，出来半天也接来送去的，程少，走吧，黎晶说要坐你的车。”
许愿站在路边等人，程亦泽被贺秋行直接拉走了。
不到10分钟，莫昊霖就来了，远远看见她在路边站得笔直等着他，一下一下地踮着脚，有风吹过，冷得她缩了下脖子。
怎么不在楼上等呢？十二月了外面气温已经很低了，傻乎乎站外面。
“愿愿。”莫昊霖停好车喊了她一声，许愿笑得跟朵花一样就跑过来了。
在冬日的傍晚，朝着他笑着跑过来的姑娘，是晚霞，是心跳，是永不凋零的玫瑰色，是他的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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