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如果出来，你母亲一般都在做什么？”
杨东浩想了想问道，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记得，之前小区的保安曾经说过，赵凡的家庭当年出现了变故后，他母亲受不了这种打击，得了间歇性神经病。
赵凡犹豫了一下，含糊的说道：“她在休息。”
事实上，间歇性神经病也被称为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这种病需要长期服用药物。
而赵凡母子两人，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靠赵凡捡废品获得的，他想给母亲治病，也是有心无力。
至于出去打工。
赵凡这瘦弱的身体，明显比同龄人要小的样子，哪个老板也不敢用他啊！
万一被告雇佣童工怎么办？
而赵凡母子俩人，又没有固定的栖身之处。
最近一年多来，都是在一个桥洞下面生活着。
赵凡用捡来废弃木材和塑料布等废品，在桥洞下面搭了一个帐篷，母子俩人就在这帐篷里面相依为命。
由于母亲有间歇性神经病，所以赵凡在上学或者出来捡废品时，只能是用绳子将母亲的腿拴住，以免她神经病突然发作走丢了。
“在休息？”
杨东浩听到他的回答，沉吟了一下，说道：“赵凡，你母亲很有可能出事儿了，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一下。”
赵凡一怔，惊讶意外的看着杨东浩：“什么？”
杨东浩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好心的叮嘱他说道：“……我在中医院上班，如果你有事儿的话，可以来找我。”
赵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你。”他拿起纸片子，快步向外面跑去。
他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哪怕虽然心里不是很相信杨东浩的话，但赵凡还是选择回去看一眼，这样他才能放心，
杨东浩到了医院，换好衣服来到导诊台，恰好欧阳华从外面走进来。
路过导诊台时，看见杨东浩在这里，欧阳华停下脚步，想了一下，说道：“小杨，你和我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欧阳院长。”
杨东浩点头。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正好看见杨东浩，欧阳华都有点想不起来他了。
毕竟。
中医院这么大，虽然病人不多，但单位里面的破事可是不少。
人就是这样。
如果每天忙忙碌碌，那也就罢了，一旦闲下来，那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多了。
有医生要准备考试的，有人事调动的，有需要进修的。
或者哪个医生觉得这里待遇太低了，蠢蠢欲动私下里到处打听准备跳槽；某些科室主任之间不对头；卫生局牵头组织学习等等。
这些都是事儿！
直到刚才看见杨东浩，欧阳华才想起来，这个人可是冯局亲自打电话关照过的，这也来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了，总得意思一下问问他最近干的怎么样，要不然万一这家伙到时候在冯局那边歪歪嘴，自己还得解释半天。
“坐，小杨。”
到了办公室，欧阳华将衣服脱掉，挂在衣架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杨东浩笑着说道：“喝水吗？”
杨东浩摇了摇头，欧阳华还是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坐下来后，开始家长里短的闲聊起来。
“……小杨，怎么样，工作做的还顺利吗？”
欧阳华抿了一口茶水。
“还可以。”
杨东浩嗯了一声，顿了顿，说道：“欧阳院长，导诊台这边的工作，我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能给我换个岗位了？”
“哦？”
欧阳华顿时一怔，心里暗忖：“你就一个初中生毕业的人，导诊台这么轻松的工作，你还嫌弃？难不成要找个地方把你供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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