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女人将茶壶和茶杯放回原处,重新回到屋子中,站到凌思蕴的身边,查看她的进展。
此刻,凌思蕴正在低头忙碌着。
她的额间已经沁出薄汗,可凌思蕴丝毫没有停下来,依然十分卖力地拉动着刀子。
感受到哑巴女人走了进来,凌思蕴也只是抬头冲着人微微笑了一下,汗湿的头发粘在凌思蕴的侧脸上,可她的眼中充满了希冀的光亮。
这就么停了一瞬,凌思蕴感觉手心处有些痛。
她伸了伸手腕,松开手心看了一眼 果然,手心处已经被刀柄磨得通红。
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只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紧接着便低下了头。
绳子只剩下最后一缕牵连着,眼看就快要成功了!
她使着浑身力气,忍着脚踝处的痛意,想要一鼓作气将绳索破坏。
哑巴女人见状,立刻站在凌思蕴身边,蹲下了身子,脸上挂着笑意,仔细观察。
"啪……"
绳子那最后一缕牵扯消失,凌思蕴的双脚蓦然间分开。
成功……了!
凌思蕴不顾手心处的灼烧,整个人忽的就放松下来,一副逃出生天般的果然如此,以及无尽的喜悦之色,瞬间荡漾在她的脸上!她的眼中含着感激的热泪,不由得抬头,盯着眼前的哑巴女人。
此刻,在凌思蕴的眼里,一脸脏污的哑巴女人,像是最美的仙女,闪耀着无尽的光芒!
"谢谢……谢谢……"
感谢的话刚出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的凌思蕴便哽咽了,劫后余生般,放声大哭起来。见状,哑巴女人心中的紧绷感也松了松,满眼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中闪动着泪光。
哑巴女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凌思蕴的肩膀,像安慰小孩子一般,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
若是当初……也有一个人,能对自己伸出援手的话……
哑巴女人不再去想,而是更加确定,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所能,救下这个小姑娘!
可是,此时还不是安心的时候。
哑巴女人稍稍用力,拉了拉凌思蕴的袖口,示意凌思蕴看向自己的双眼和动作。
只见哑巴女人挥动着双手比划示意着"跟我出去"。
凌思蕴抽了抽鼻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哑巴女人。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了哑巴女人的意思。
可是,……孟无惑还躺在地上。
凌思蕴止住了泪水,心中涌起焦急的情绪。可是,该怎么告诉哑巴女人,孟大哥对自己很重要呢?
一般来说,哑巴和耳聋是一起发生的,所以,凌思蕴本能的觉得,哑巴女人肯定听不见自己说话。
于是,凌思蕴急忙给哑巴女人比划着示意"那里还有一个人,我要救他!"
看着凌思蕴磕磕绊绊的动作,哑巴女人微愣,随即,她用指了指凌思蕴的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能听到。
见状,凌思蕴面露吃惊,问道,"你说……你能听到?"
哑巴女人点点头。
哑巴女人想要解释自己不是天生的哑巴,奈何不好描述,只好作罢。
她微微一笑,又指了指门外,示意凌思蕴跟她出去。
凌思蕴不想放下孟无惑,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可是我想带着他一起出去,我……”
哑巴女人不停的给凌思蕴比划着,示意凌思蕴先不用管地上的孟无惑,先跟着自己去外边。
哑巴女人做出一个握笔写字的动作,凌思蕴这才明白过来,眼神亮了几分,点点头表示同意。
盛夏的太阳像一轮火球,此刻慢慢往西边倾斜。
被太阳烘烤得闷热的空气,被风吹着四处游荡。
凌思蕴站起身来,脚踝处的痛意像千万只啃噬自己皮肉的蚂蚁。她咬了牙咬,继续跟随着哑巴女人跨出房门。
两人走到堂屋门后,只见哑巴女人推开五门,炫目的光线直直射过来,令人不敢直视。
凌思蕴立刻用一只挡在眼前,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过来。
哑巴女人见凌思蕴的样子,示意她站在院子中等一会儿,她去去一个东西,很快就来。
凌思蕴虽然不知道哑巴女人要去拿什么,但是出于对哑巴女人的信任,她十分乖巧的走到哑巴女人所指的方向去,站在一间屋子的外边。
万物清晰的重新回到凌思蕴的视线中,柴垛处的大黄狗警惕的扬起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凌思蕴。
凌思蕴下意识的往身后的墙壁靠近,眼中同样含着戒备,瞪了大黄狗。
眼见大黄狗并没有被凌思蕴的这记眼神吓住,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一般,前脚用力,作势要站起来与凌思蕴对视一般。
凌思蕴担心大黄狗吼叫,急忙移开了视线,看向院中角落处那几盆被太阳晒晕的花草。
忽的,她听到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呼吸沉闷、悠长,偶尔会发出小声的呼噜声。
难道是张大哥在里面睡觉?
凌思蕴猛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张大哥的所作所为,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和慌乱,急忙跑开几步,远离屋子。
柴垛处的大黄狗见状,立刻站起身冲着凌思蕴大声叫了起来。
“汪汪汪”
大黄狗一边叫、一边想要挣脱脖子上的绳子,往凌思蕴所在的地方扑过来。
眼见每次都被绳子拉住的身体,它还是不放弃,龇牙咧嘴扑咬的动作十分吓人。
正在此时,哑巴女人匆匆忙忙的从堂屋门口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与大黄狗对视的凌思蕴。
哑巴女人急忙用身体挡住凌思蕴,跺着脚、做出手势呵斥大黄狗。
哑巴女人毕竟已经在这个小院中待了不少的时间,平时还给大黄狗喂过许多次食物,所以大黄狗对哑巴女人还算服从。
大黄狗呜呜了两声,收起凶狠的眼神,走到柴垛子旁边,趴在地上。
而后,大黄狗竖着耳朵,低垂着眼看着哑巴女人和她身后的凌思蕴。
哑巴女人回头望向凌思蕴,示意凌思蕴跟上。
小院中的泥土被晒得发烫。两个女人,直奔水井旁的石板而去。
此时,水井和石板已经完全笼罩在炽热的阳光中。
凌思蕴忍耐着炎热,心中思索着,这哑巴女人到水井处做什么?
直到哑巴女人走到石板前,展开双手中的木炭,开始在光洁的石板上写起字的时候,凌思蕴才明白过来。
原来,哑巴女人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交流。
可凌思蕴不免暗暗吃惊,神情严肃了一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哑巴女人竟然还会写字?
大耒国重武轻文,男人生性力量大,因此也重男轻女。
所以,会写字的大耒人,特别是会写字的大耒女孩子,必定出生不简单。
虽不一定是家境殷实的人家,那也一定是被父母极其看重,从小便呵护长大的孩子。
这样一来,凌思蕴哑巴女人的身世更加好奇起来。
她的眼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哑巴女人,究竟是遇到了怎么样的变故,才会在这里做一个乡野村妇,嫁给那样一个恶心的男人?
而且,就凌思蕴看到的情况,老婆婆和张大哥似乎并没有限制哑巴女人的自由。
那……为什么哑巴女人不逃跑呢?难道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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