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理由不是。总不能和宋姨娘她们说是自己相公太威武了吧。
云儿看翠娟扭扭捏捏,故作而言他,还准备调笑她一番,到底是宋姨娘想明白了,估计是闺房情趣,止住了云儿,“想来是冯公子很是体贴了。”说着向云儿使了个眼色。
云儿素来聪慧,立刻就明白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翠娟姐姐你们这也太着急了不是。”
“你.....你......”翠娟本就没有云儿口角伶俐,又是刚刚嫁人,脸皮还薄,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绿青看不过去,拦住了云儿,“行了行了,你就别逗翠娟了。冯公子对你还好?他府里的情况呢?怎么样?”
翠娟见终于掀过了这一篇,暗暗松了一口气。“都好,毕竟这么辛苦的将我娶回去的,怎么也有三日热乎劲不是,自然是极好的。他府里的丫鬟们倒是比咱们刚来顾府的时候强,我又有夫人给的妈妈们,她们不敢怎么样。不过云儿妹妹近来竟然能引用诗句了,真是进步颇快啊。”
绿青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云儿妹妹虽然性子泼辣,没想到喜欢的竟然是吟诗作画,本来大家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去学字的,学到现在,我们还都在苦读千字文,云儿妹子已经开始吟诵诗词了呢。每一日都捧着诗集,睡觉都不肯离手。”
这学字是苏婉儿后来想出来的。眼看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一日日练武,身体愈发强健,府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好,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顾府的下人们都有点功夫,佩服的不得了。
趁热打铁,苏婉儿决定坐实了自己府上下人们都文武全才的名号,于是开了个学堂,教下人们识字。
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计,学字又不像学武一般,只需要坚定的毅力就可以,所以这文化普及的进度一直不是很如意。唯独这云儿,从学堂开办,就是一个顶顶的三好学生,每日里将自己差事办好后,就捧着书本学习,遇到不会的,就问身边的绿枝,学习的进度飞快。
云儿有些不服气。“还说我,你们练武不也是日日夜夜不停歇。现在还来打趣我。”
这学文还是学武一直都是个难题,绿青和云儿最近只要一见面就要探讨探讨,一个说学武有实用价值,一个说学文又不能去考状元,一个说学武又不能上阵杀敌,一个说对方迂腐,一个说对方粗鲁,吵得不可开交。
宋姨娘赶紧出来打圆场,“今日是翠娟妹妹的日子,你们两个倒是说个不停。小心下次翠娟妹妹不肯来了。”
几个小姐妹又叽叽喳喳闹腾了半天,这才放了翠娟回去。
待翠娟回到冯府,发现冯猛今日竟然早早就回来,正在等着自己呢。“相公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
“翠娟啊,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别日日相公长相公短的了吧。我听得别扭。”
翠娟本事乡野丫头,冯猛喜欢的也是这个乡野丫头,可不知为何,自打翠娟嫁进自己家,在下人面前就日日这样端着说话。在下人面前也就罢了,这几日两个人私密的时候也总是学大家闺秀的样子,弄得冯猛好不习惯。
其实翠娟也不是真的要学,只是刚嫁进冯府的时候想着要在下人们面前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不能被他们轻视了去才这样的,可是后来偶尔一次和冯猛这样说话,看冯猛那纠结的样子,实在是有趣的厉害。
“那相公的意思是妾身不贤惠不淑良了?”翠娟笑眯眯地问。
这两个人从认识那日就在斗智斗勇,冯猛敏锐的察觉到了翠娟传递出的信号。“那个......夫人您当然是贤惠淑良的典范了。出去一天累了吧,为夫给夫人沏个茶?”
“准了。”翠娟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倚在了贵妃椅上。
冯猛双亲早亡,府里面就数他们两个最大,没有人需要立规矩,这种闺中情趣的游戏,翠娟和冯猛玩得最是欢快。
顾府。
年终佳节,朝廷也放了七日假,顾森到底身体强健,感冒发热的症状只持续了一日就好了,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终于等到顾森康复,苏婉儿赶忙和顾森说道:“顾郎,趁着年关,我们是不是可以处理一下宋姨娘的事情了?”
虽然对于未来的打算顾森和苏婉儿还没有完全计划妥当,但是宋姨娘的问题倒很是明确,就是看怎么样把她送出去了。
顾森揣摩着苏婉儿的意思,说道:“婉儿的意思是趁着年关,大家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让宋姨娘直接病逝?”
苏婉儿点点头,“既然要做,与其拖拖拉拉的,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年关病倒了姨娘,也引不起谁的注意来。若是开朝了,有人盯着找你的错处,反而容易被发现什么。”
想了想,顾森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那宋姨娘的意思呢?她准备好了没?”
顾森病的这几天,苏婉儿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顾森的同意了。“云儿的爹已经给宋姨娘找好住处和身份了,只等着宋姨娘出府,就送到锦州去,那边有一位刚刚死了双亲的女儿家,云儿的爹给了她些好处,让宋姨娘顶替了她的身份。不过云儿的爹说,与其给她银子封口,不如送进府里来,日日守在咱们身边,以防万一。”
顾森沉思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顶替了宋姨娘?”
苏婉儿点了点头。
其实这就是个有损德行的法子了。若是给那女子钱财,她还能有自己的人生,嫁人生子,若是进了顾府,虽然能享受着荣华富贵,可到底是没有奔头的。顾森也不可能与她有夫妻之实,没有孩子,没有丈夫,只能自己孤寂的吃喝不愁。
但这确实最好的法子。若是放在原来的大皇子手里,那是一定会杀了灭口的,没有人能保证一定不会出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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