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婉儿,虽然现在顾府是新贵,团哥儿陪在太子身边,看起来如热锅烹油,无限的繁华,但毕竟只是新贵,与国公府这样的百年望族不可比拟。
虽然是顾森主动选择了不纳妾,只守着苏婉儿和一双子女过日子,可外人却不这样想,他们只会认为是苏婉儿善妒,顾府的规矩多。
苏婉儿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现在涉及到了莲儿姐,苏婉儿还是有些忧郁。
经历了前段时间的一阵汹涌的传言,现在反倒是没有了关于西凉的任何消息。苏婉儿因为得了皇后娘娘的消息,知道并无大碍,这是皇上与顾森商量后的战术,为的是让西凉轻敌,用最小的损失,收服西凉。
现在国库并不宽松,顾森作为朝臣也是明白皇上良苦用心的。只是众位大臣,有些是与顾森有些龌龊,有些则是言官,上折子是他们的职责,如此才出现了之前的状况。现在被皇上强力的镇压了,却是治标不治本。
皇上本人也很是郁闷,不知这样日日当暴君,强力镇压朝臣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顾森在西凉也很着急,这西凉什么时候才会攻击自己呢?自己都已经离家许久了,格外地想念苏婉儿。
西凉的李王这边也很闹心,拜顾森来了之后的第一场仗所赐,西凉对大苏王朝的实力有了深刻的理解,现在即便是顾森,用尽各种法子来示弱,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可是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现在才投降,即便是他们投降,恐怕大苏的皇上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结果,毕竟自己杀了他们派来的使臣,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耳光,若是大苏对自己高拿轻放,以后周边的使国定然不会很好的臣服于大苏王朝。
西凉的李王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日日头上悬着把斧子,不知何时会掉下来,备受折磨。这些日子,原本圆润的李王,已经骨瘦如磷,眼睛周围有深深的黑眼圈,表达出主人的辛苦。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某一个下雨的夜晚,达到了顶峰。李王终于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在一个月黑风高,风吹雨淋的日子里,同顾森递上了投降书。
顾森以最小的损失,拿下了西凉这场战役,为皇上保住了国库的银子。消息传回去,皇上龙心大悦,等到顾森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顾森回京后,先进宫向皇上禀告战事,李王投降后,顾森在西凉找到了一位曾经王室遗留下的子弟,又认命了顾命大臣,辅佐国王处理朝政。
日思夜盼,终于见到了顾森的苏婉儿,敏锐的察觉到了顾森情绪有些不好。按理说打了胜仗,自己又怀了身孕,顾森应当是开心的。可顾森的开心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发生什么事了?”
愣神的顾森一愣,正准备常规性地摇摇头,苏婉儿抚上顾森的手,“我们成亲多年,还不了解你,肯定是有事的,你若是不说,我心中更加担忧。”
顾森知道苏婉儿说得是事实,便将今日皇上同自己所说的事情讲了出来。“什么,你说皇上要封你为藩王?”苏婉儿听了着实一惊。
这封为藩王虽然听着荣耀,在属地上可以说是土皇帝了,但是历代的藩王,时间长了,必然会被皇上防范,而防范的结果,便是历代的藩王,都会将自己的世子,送入京城,名义上是托皇上来教导,但实质上却是充当着质子的作用,牵制着藩王。
皇上提出这个,自然是想要将团哥儿留在京城,连接口都是正好的,反正团哥儿也一直陪在太子身边。
团哥儿是苏婉儿第一个孩子,是苏婉儿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苏婉儿如何舍得。虽然顾森与苏婉儿并没有谋朝篡位的意思,可从今往后,他们便要母子分离,苏婉儿如何能接受。
“皇上是这个意思,如你所想,便是留团哥儿在太子身边。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都是赞同的。婉儿,我们该怎么办。”
苏婉儿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的夫君冒着生命危险,为皇上打拼天下,可皇上却转脸便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原本镇守的良王呢?”
自来边关要镇,都有藩王镇守,而镇守西凉的,便是良王。良王自开朝以来,便镇守西凉,功不可没,得到历代君王的信任,若是将顾森派了去,那良王岂不是要将祖宗的继野毁于一旦了。
“这次西凉叛乱,良王身在其位,却没有任何作为,皇上早就不满了,只不过当时是永兵之季,皇上也不能凉了战士们的心。良王自知自己是逃不了一个失职的,所以早早便递上了请罪的折子,和请辞的奏折。皇上念起镇守西凉多年,没有问责,还封了侯爵之位,虽然没有实权了,但起码有个平安富贵。”
苏婉儿一愣,皇上这是早就想好后续了,顾森这次平定西凉有功,封为藩王,瞧着是极大的荣宠。良王自己请辞,皇上还给了他荣耀,世人皆会说皇上宽厚。
“皇上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我们若是不从,皇上定然会恼羞成怒吧。”苏婉儿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都有些暗淡。
顾森没有说话,苏婉儿和顾森两人考虑的,是在发生灭门之灾时,远遁江湖。现在皇上赏了这极大的恩赐,若是自己请辞,恐怕皇上会以为自己与苏婉儿有怨恨之情。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皇上真的对自己失去了耐心,自己与苏婉儿无论逃到哪里,都于事无补。
正是如此,顾森才思虑许久,且思虑越久,心情便愈发的沉重。
“父亲,母亲。就接下皇上的旨意吧。”
门外传来这句话,让苏婉儿与顾森一惊,“团哥儿,你怎么回来了。”想到日后若是真的入藩,与团哥儿就要天人两隔,苏婉儿这心就像在滴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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