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从小行事就冲动,到现在都没变过。”江景成看着前方的夜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江景佑,你过得还是太顺了。”
江景佑冷笑:“呵,你看我现在这样还算顺吗?”
江景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退圈是因为阮檬吗?”
车里沉默了一会。
“不全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江叙。”
江景成微讶看他:“你退圈跟江叙有什么关系?你还在怪他?”
“不是!”
江景佑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说:“我能怪他什么?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檬……”
“阮檬他为了跟江叙较劲,居然不惜编造谎言都要往江叙身上泼脏水,江叙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小时候那些摩擦,说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我们身上。”
“现在网上的舆论都在围绕江叙,我这样,只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
憋了一肚子的心里话,随着刚才那个口子全都倾泻出来。
“哥,我这些天仔细想了很多,要说对不起,是我们一家对不起江叙,打从小的时候我们就潜移默化的,因为爸妈说江叙是灾星,阮檬是福星,而不喜欢这个和我们血脉相连的弟弟,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辞,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能掌控一场车祸了么?”
“硬要这么说的话,当时庄阿姨不也怀着孕在车上,怎么不说那场车祸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带来的霉运?”
“换做是我们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眼睁睁看着他们都喜欢别人的孩子,我们心里能平衡吗?”
江景佑越说越懊恼。
江景成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渐渐攥紧,嘴角紧抿。
他打开车窗,任由初冬的冷风刮在他脸上,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响起他的声音,夹在冷风中艰难干涩:“……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们迟了这么多年才明白?”
“江叙,是和我们流着相同血脉的弟弟。”
旁边的车座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抽噎,随之又响起两道清脆的巴掌声。
江景佑拉下鸭舌帽盖住脸,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缩在副驾驶上,任凭眼泪在脸上横流,在嘴角边尝到的满是苦涩。
冷风倒灌在车里,仿佛在人身上穿了个洞,不停地在心口呼啸,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但这样的痛,江叙早已不知尝了多少年,每次他看到阮檬和他们亲亲热热的画面,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们忽然想起了江叙离开家那天脸上挂着的笑。
那天他是真的高兴。
在江家生活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高兴。
他的伤口,直到他离开江家才修补好。
……
阮檬谎言造成的效果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很快就有人站出来澄清,就是照片上和江叙同框的中年男人。
对方澄清的态度十分强硬,直接发了律师函要告阮檬的小号造谣,侵犯名誉和肖像权,并且已经报警。
那条微博的转发评论等浏览量远远超过立案标准。
律师函一出来阮檬就点慌了,犹豫了半晌要不要删除微博。
不删的话他害怕警察会找上门来曝光,可删除的话就等于他自己帮江叙澄清了金主事件。
他好不容易才让江叙站在风口浪尖上被人谩骂,真的要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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