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虾是用活虾腌制,上桌的时候,有些虾还未死透,还有些动静。
傅寒知淡定地夹起虾,亲手将虾壳剥去,放在叶娇娇的盘子里。
没想到,他的手指还未放下虾肉,叶娇娇直接用嘴巴接了过来。
她的唇舌吮吸着傅寒知的手指,暧昧地吞吐过后,才轻轻放开。
“谢谢傅哥。”
沈念看这些画面看得一阵阵反胃。
她沉默地埋头吃菜,迫使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三年的地狱生活,教会她要忍。
哪怕心上像被刀割一样,也要忍住。
忍不住起身离开,惹怒了傅寒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一顿饭结束,傅寒知终于想起了沈念的存在。
“走。”
他一声令下,她便顺从地跟在他身边往外走。
果然,被深爱的感觉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过了兴头,对别人也是一样的。
眼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沈念垂眸,乖乖坐在傅寒知的身边。
灯光将这个城市照得亮如白昼,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的泪水落在他手背上的时候,带来灼热的温度。
“你怎么了?”
他问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她坐在他身侧,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这大石头像是用冰制成的,在心里捂热了,化成热泪从眼中流出来。
此时此刻,面对他的问题,她多希望自己变回不会说话的哑巴。
她不想回答,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
他直接将她的肩膀板正,两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她极力地想要将头埋下去,但是他不允许。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还是他占了上风。
他的力气太大,她不得不被迫抬起头,正面面对他。
脸上的泪水让她觉得很狼狈,但他却饶有兴味地欣赏着。
“你在哭什么?”
他的语气很恶劣,好像她不该哭一般。
此刻她内心翻江倒海,但脸上还是只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她的嘴唇在他面前开开合合。
他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她泛红的鼻头,和晶莹的泪水。
有一个瞬间他在想,她是否是因为今天晚上林娇娇的事情而难过。
应该不会吧。
她从来都是那副百依百顺的模样,说是喜欢他,也不过是想讨好他,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呵。
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她的头轻轻垂了下去。
长发从脸侧垂落下来,轻扫在他的手背上,带来小小的酥麻和痒感。
到家后,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跟在他身后一起等电梯。
傅寒知回头看沈念,她的表情木木的。
察觉到他的注视之后,她回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
这个笑容真的很勉强,但就是这样的勉强,也好看得让他挪不开眼睛。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两个人抬腿迈入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将电梯内的小空间跟外界隔离开。
“嗯?”
她轻轻挑眉,疑惑地看向他。
“你说的喜欢我,不过就是骗我而已,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冷厉,问的问题又太赤裸,让她喘不过气。
四目相对,沈念眸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我真的喜欢你啊……”
她略微思忖后抬眸,眸中泪光点点。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话,就连傅寒知这样的人看了,都很难不产生恻隐之心。
“寒知,或许你觉得我对你太过顺从,对你跟别的女人的事,也不闻不问……”
沈念轻轻开口,说出的话就如同春雨甘霖一般,抚平他焦躁的心。
“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她说话的声音尽量地平稳,却还是带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没有再追问,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电梯再一次打开,沈念已经回到了这座她熟悉的房子。
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个多月,看着房子里的东西一点点多起来,生活的气息一点点浓厚起来,她有种踏实的感觉。
房子的空间很大,可是这会儿她却觉得憋闷得慌,放下包包就去了天台。
天台也是她布置的。
傅寒知这套市中心的高层豪宅,这么大却这么空,天台上也没有什么布置,太浪费了。
沈念住进来之后,就陆续买了户外的桌椅、秋千和灯,还在天台上种了植物。
如今已经夏末秋初,她种下的薰衣草和月季都在开花。
夜风中,清幽的花香不经意间一缕缕飘过来。
胸中憋闷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终于消散了。
沈念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两条腿摇晃着。
月球形状的太阳能氛围灯白天吸收够了能量,此刻将天台柔和地照亮。
暗夜中的花儿,被灯光够了出影子,落在地面上。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也不想问。
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吧。
只要在这一年当中,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还算愉快,也算不负这一场遇见。
秋千轻轻摇晃着,沈念坐在上面,想起了儿时。
儿时,烦躁的夏夜,她总喜欢在院中坐秋千,蚊虫太多,妈妈便给她在身上涂抹精油配方的驱蚊液。
淡淡的植物香气,闻起来让人安心。
在某个瞬间,她也觉得,傅寒知身上的草木香气,闻起来令人安心。
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是那一日他抱着她,从贺琳和高峰的手上逃脱。
也或许,是那一日,他替她还了债,飞过来找她,两人为了买一份小吃,淋了大雨。
“沈念,你不能再想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手上的伤恢复了大半,手心的曲线,如同他们的命运一般,互相交缠。
在一起的时间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无法自拔。
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清醒。
可越是想要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却越容易泥潭深陷。
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坏,点点滴滴,都浮现在脑海中。
泪水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一点点在礼服裙上洇开小小的水花。
“原来你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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