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他……可以么？
诺兰眼中折射出浓浓的恨意，正要开口，就被苍冥沉声打断。
“我可以帮助你报仇，但人活着，不能只拥有仇恨，那会让你自己变成一个怪物，你，想变成怪物么？”
怪物么……
若是真的能手刃尤斯塔，变成怪物又何妨。
诺兰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那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
“变成怪物之后呢？你也希望你的妹妹和你一样？”
苍冥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提到妹妹，他瑟缩了一下，眼中溢满无措。
他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可妹妹不能……
“若是你在报仇以后，能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我就带你去见尤斯塔。”
苍冥算是明白了，妹妹，就是诺兰的软肋。
为了自己的妹妹，他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要让他放下对尤斯塔的恨！
诺兰犹豫了许久，才皱着眉头开口：“你让我报仇，却又不让我杀那畜生，那又谈何报仇？”
不得不说，他真的非常聪明，立刻就猜到了苍冥的打算。
那最多能叫做泄愤，而不能叫做报仇。
苍冥露出一抹深意的笑，揉揉他的脑袋：“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很多时候，让人生不如死，那才是绝望。”
生不如死？
诺兰疑惑看向他。
“走吧，带你去看看你的仇人。”
他什么话都没说，神秘一笑，带着他离开了房间。
“这是哪？”
知道妹妹平安无事后，小诺兰心境也开阔了许多，开始对周围感到好奇。
“我的佣兵基地，是不是很酷炫？等会带你好好参观参观。”
苍冥一脸骄傲回答，带着他搭乘电梯前往了地下负三层。
这一层是亚历克的地盘，才踏出电梯，小诺兰就看到了硕大的骷髅头标志，骷髅头下方用英文写着‘danger（危险）’二字。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面，透明的玻璃，一间又一间被隔离的玻璃房。
有的玻璃房里放着各种毒物，毒蛇、毒蝎子、毒蜘蛛……
而有的玻璃房里，装载着一个个玻璃器皿，器皿里是各种颜色的液体。
甚至还有专门的样本房。
样本房里，有各种标本，大型动物的、小型动物的、甚至……还有干尸！
“怕么？”
苍冥哑然一笑，问道。
小诺兰摇摇头，眼睛里只有浓浓的好奇。
讲真，亚历克的实验室，就算是成人看到，都会产生不适感。
不得不说，这个小孩，不是什么正常人……
苍冥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兴奋。
果然很适合做他的继承人啊……
他神秘一笑，带着诺兰前往了亚历克做实验的房间。
不同于别的玻璃房，亚历克的房间全白，再配上白炽灯，进门会让人产生一种诡异感。
房间里，身穿白大褂的亚历克正在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一寸寸膜拜尤斯塔的身体。
那表情，猥琐的不得了，让人十分不适。
“我的宝贝儿……我该如何对你呢……哦，看看这完美的肌肉纹理，棒棒哒……”
苍冥眉头突突的跳，快速捂住了小诺兰的眼。
这种变态画面，还是不要教坏小朋友的好。
“亚历克，克制一下，这里有孩子。”
被打扰的亚历克不满回头：“真是的，好不容易能和我家宝贝独处，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来教小孩学做人，他要报仇，你闪一边去。”
苍冥一脚将他踹开，松开了手。
小诺兰一瞬不瞬盯着尤斯塔，眼中绽放出浓烈的恨意，他的气息开始变粗，双眸渐渐变的猩红。
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他嘶哑着嗓音问道：“我该怎么做？”
“我来教你，小可爱！”
没等苍冥回应，亚历克露出一抹病态的笑，抓起了桌上的手术刀，不由分说塞进了他手里。
小诺兰死死握着手术刀，冲上前就要捅尤斯塔。
“不不不，挣扎的猎物才有意思，你难道不想听他痛苦的呻吟么？”
亚历克桀桀一笑，对着他摇摇头，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他放在尤斯塔鼻子旁边。
气体挥散开来，不多时，尤斯塔悠悠转醒。
睁开眼第一时间，他对上的，是小诺兰溢满恨意的双眼。
那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像是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一般。
虎落平阳被犬欺，尤斯塔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他从来都不看在眼里的小杂种骑到头上撒野！
“狗杂种，当初老子就不该留你的狗命，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将你塞回你.妈肚子里……”
话还没说完，小诺兰忽然大吼一声朝他冲来。
‘噗嗤——’
手术刀捅进了他的腹中，钝痛袭来。
“去死，去死，去死……”
小诺兰眼中折射出浓浓的恨意，疯狂将刀子抽出又捅进去。
不多时，尤斯塔再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奄奄一息。
就在他要给予他最后的致命一击的时候，苍冥出手拦住。
他一句话都没说，鼓励的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可以停手了，再捅，他会死的！”
“这种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小诺兰恨恨说道。
“他死了，你心中的恨会减少么？你的母亲父亲，也无法活过来，你甚至得一辈子背上杀人的罪名，永远无法活的堂堂正正。
为了一个畜生毁掉自己的一生，值得？我想，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放下仇恨，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苍冥叹了口气，柔声问道。
小家伙的眼里，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迷茫。
他伸出手，缓缓覆上自己的心脏。
那里跳动的很快。
他心中的恨意，并不会随着尤斯塔的死亡而减少。
“不，我要他活着，活的生不如死……我要让他看着我成长，变成一个有用的人，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小诺兰缓缓说道。
苍冥蓦然发现，他本是想帮助孩子放下仇恨，却似乎好像，意外的开发出了这个孩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传说中的……病娇？！
呃，现在反悔这个决定，还有用么？
“走吧……”
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摸摸诺兰的头，准备带他回去洗洗，一身的血，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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