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纪庾洲回来了。
佣人们开始端菜,俞欢跟着坐好,等着吃饭。
纪庾洲走到她跟前,高大身形挡住吊灯,在餐桌上投下一片深色阴影。
他在严谨庄重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两块奶糖,今天公司员工有喜事,往他办公室里送了一包喜糖。
本是没想要的,忽而想起昨天晚上的“巧克力事件”,就拿了几块回来。
俞欢说:“谢谢哥。”
紧接着就无比自然的剥了一块,填进嘴里,奶香和甜味顿时弥漫口腔,让人的眉眼都透出愉快。
本着公平对待原则,纪庾洲也给纪汝婷拿了两块。
哪知纪汝婷断然拒绝:“我减肥要控糖,而且这个吃了对皮肤不好。”
俞欢的咀嚼动作停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
啊,忽然觉得,有点羞愧。
过于明显的反应叫周围人都注意到了,纪庾洲瞧她一眼,道:“吃几个也没事,你还小,不用进行身材管理……”
可是哥,你说话之前都不想想,她们会被抱错,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原因不就是两人生在同一天吗。
纪汝婷慢半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至极,脸色越发难看,叫人更加觉得难以接近。
俞欢呼吸都不由得小声了点。
•
阿姨煮的豌豆肉片豆腐汤很好喝,俞欢别的还没吃,先喝了一碗汤。
纪夫人看见她碗底空了,伸手把她的碗拿过去:“来,妈妈再给你盛一碗。”
俞欢略有点不好意思的把碗给她,小声说:“谢谢。”
“谢的是谁?”纪庾洲忽然开口。
他似乎很注重俞欢各方面的称呼问题。
“哎呀,叫不习惯就先别叫了嘛,我又不着急。”纪夫人立即打圆场道,只是实在口是心非了些。
俞欢跟着奶奶过得时候,生父负债跑了,生母早就改嫁,也没怎么跟他们相处过,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
就是,这些称呼,对她来说,有点,太亲密了。
叫出声来,就好像自己又回到雏鸟阶段,有人小心呵护着,不用去经风雨。
“谢谢妈。”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眼睫轻快眨动,难为情的不太敢看人。
纪夫人惊得站在那不动了,接连“哎呦”了几声,连回应都忘了。
纪父赶忙提醒她:“快,快答应一声啊。”
待纪夫人喜笑颜开的应了,他自己又扭过脸来,冲着俞欢眯了眯眼,眼神期待无比。
“爸。”
俞欢又喊了一声。
纪父答应的无比响亮。
反倒让俞欢不好意思抬头,只能低头扒饭了。
纪汝婷若有所思的看着俞欢微红的脸,似乎,似乎,还挺好脾气的……也许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她。
只是,晚上回房时,看见俞欢,到底忍不住,面无表情一张脸,别别扭扭的问了一句:“东西怎么样?”
俞欢反应过来纪汝婷是在跟她说话,磕巴了下:“很、很好看!”
纪汝婷默默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什么。
俞欢忽然开窍:“谢谢姐。”
“嗯。”纪汝婷这才走了。
方才那一句话她似乎说的很对?
俞欢懵懵懂懂的回卧室,关上门,怎么感觉纪家人都奇奇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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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真千金回来了,你听说没?”
“真假的?我还以为是谣言呢,孩子还能抱错?”
“也不知道那真千金什么样……”
还不到接手家业年纪的闲散富二代们,聚在某个玩乐的高级会所八卦。
“你不好奇吗?君尧。”
戴方框眼镜的正热情八卦着,一扭头瞧见孤零零靠在沙发上的男生,不由得问了嘴。
“好奇个鬼。”谢君尧眼皮都不抬,指腹轻抚着晶莹剔透的碧绿吊坠,他有着一张帅的标准板正的脸,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们一眼,又端正起来,“我还得怀念我亡妻呢。”
“今天是她离开的第六百三十二天,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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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的富二代圈子里都知道,谢君尧一时兴起去小镇上读书的时候,遇见了他的此生挚爱。
两人正感情升温浓情蜜意时,女方却离奇失踪了。
谢君尧苦找了多日,最终得出结论,她肯定是悄悄的死了。
“她跟我说过,她过敏症状很严重,过敏原很多,西兰花不能吃清水煮的,葡萄不能吃有籽的,红烧肉不能吃肥的,带鱼不能吃有刺的……”
“一定是我没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误食了什么东西……怕我知道她要死掉而伤心,就留下遗言让家人快点下葬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提起这茬,众人就想到这家伙刚回来的时候,红着眼睛,失魂落魄,讲述自己爱情故事的样子。
倒不是他们不相信,只是这么奇葩的过敏原,还真没有人见过。
奈何谢君尧坚定不移的相信,女方绝不会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丢下他,只有对方已经不在了这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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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摸他那玻璃坠子呢。”戴眼镜的小声嘀咕一句。
“你懂什么,真心是能够用价值衡量的吗?”谢少当即炸毛,大声宣告道,
“这是当初在路边上,她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钱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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