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博千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大人,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里!但我有一个条件。”
陆洛汐觉得这人脸皮还真是不一般厚。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吗?”
马博千不知何时竟将他的指甲磨地锋利,抵在他脖子上。
“我现在就可以死,但我死了你们永远不知道名单在哪里!
名单被我藏起来了,如果不按正确的方式打开,名单就会自燃。
那么,所有参与过的人都可以安然无恙,南阳郡的百姓就会如同以前一样永远不能安居乐业。
倒下一个我,以后也会有另一个我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
沈阳泽见状想要把马博千的手拿开。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看是你快还是我的血流得快!”
陆洛汐拦下沈阳泽。
“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马博千把他已经吓傻的小儿子拉过来,让他也跪下。
“求大人,保我小儿子一命。只要他能活着,我别无所求!”
陆洛汐和沈阳泽对视一眼,不如先答应他?
七皇子心生怜悯,当即拍板。
“好!我答应你了,只是他以后只能是平民,我也不会告诉他还有你这样一个爹。”
陆洛汐觉得也算合适,赞许地看了陆靖骞一眼。
陆靖骞受到鼓舞,内心十分欢喜。
“现在可以说了吧。”
“书房的扇子背后有一个洞,在里面注水,重量达到了盒子会弹出来。
盒子里就是名单了,一定要全部浸湿了才能拿出来,不然就会自燃。”
说完,马博千右手一划,血从他脖子处喷涌而出。
马博千左手在他自杀的那一瞬间用力地把他小儿子推到旁边,以免吓到他。
沈阳泽反应不及没有救下马博千,只能捂住孩子的眼睛带到一边去。
马博千不可怜,只是可怜了孩子了。
陆洛汐让墨兰把孩子带走,又将原正清和光头重新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邱卢,张贴告示,写明马博千的罪行并昭告百姓他已伏法,让那些参与进来的官员们好好担心一把。”
邱卢迅速去取了名单来,顺便将马博千已死的消息传递出去。
陆洛汐屏退无关人员。
名单上牵扯的人很多,这南阳郡的大小官吏未参与的竟是少数。
毕竟是马博千十多年的经营,真是触目惊心。
陆洛汐看完这份名单,头疼至极,递给陆靖骞。
“沈阳泽,你是宰相,你应该有所了解为什么南阳郡能够混乱?而且能混乱这么多年。”
“这就要从南阳郡的地理位置说起了。
南阳郡地处尚元南部,与陆寻的封地相邻,又常年遇见灾情。
再加上天高皇帝远,很多事皇上没有办法亲眼看到,只能通过信鸽或者人力传信。
这之间不管是信鸽身上带着的信,还是传信人所传之信,又或者是传信人本身都是非常好做手脚的。
此刻我们也知道又有陆寻在这里搅动风雨,怎么能不乱呢?”
“弟弟,你怎么看?”
“根据宰相大人所说,我认为这说明了我们对于地方的管理还不够精细。”
“非常好,继续说。”
“就比如说,我们尚元幅员辽阔,类似于此的天高皇帝远的情形太多太多了。
那么,就不能只是依靠当地的官员自身的自制力去保证他的廉洁。”
“没错,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做呢?”
“我觉得…我觉得可以设置考核?或者在选拔官员时更注重其人品?”
沈阳泽点了点头,与陆洛汐相视一笑。
“不错,七殿下,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好了。洛汐,你觉得呢?”
“我啊,我认为应由中央选拔合格的人才直接下放地方,然后设置督察,最好还能有个轮岗制以防某位官员在当地扎根太深,形成裙带关系。”
沈阳泽会心一笑。
“洛汐,你的想法非常好,只是不好操作。
尤其皇城目前正是局势非常复杂,各家势力盘根错节相互交错的时候。
就光中央选拔下放地方这一条就够朝中大臣喷死你了。
各家都巴不得一飞冲天,一次考试青云直上,你却叫他们下放地方?
如果没有足够的甜头吸引,绝对没人会支持你。”
陆洛汐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这倒是,是我太天真了,忘了考虑当前的局势。”
“设置督察倒是好操作些,你放心,回去我就写折子呈给皇上。
轮岗制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国家地方官员数量庞大,突然改革必定会受到极大的阻碍,且需徐徐图之。”
陆洛汐语气轻快。
“这倒是不必着急,目前也只是一个想法,最终能不能做还是得看父皇的。毕竟我们就要去封地生活了。”
陆靖骞双掌一拍!
“姐姐,我们可以先在封地试试,若可以的话再写折子呈给父皇啊!如果发展得好,就不信父皇不同意。”
陆洛汐摸摸陆靖骞的脑袋。
“骞儿真聪明!”
沈阳泽脸上笑容一收。
“接着,我们说回南阳郡。我看过南阳郡前些年的郡志,当时南阳郡的灾情并没有像这两年一样频繁。靖骞,这又说明什么?”
陆靖骞皱起眉头,使劲思索。
“说明这两年连年不顺?”
沈阳泽摇了摇头。
“说明灾难会逐渐增多吗?”
沈阳泽又摇了摇头,看向陆洛汐。
陆洛汐提出一个问题。
“前些年和这些年的天气或地势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吗?”
“并没有。”
陆靖骞恍然大悟,与陆洛汐异口同声。
“制造灾情!”
沈阳泽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
“没错,就是制造灾情!
我听说七皇子要来南阳郡赈灾之后,就知道你肯定会跟来。
于是,在赶我的工作的同时翻了翻南阳郡郡志,果然发现了问题。
而现在制造灾情这个事情也得到了证实。”
沈阳泽挥了挥手上的一张薄纸。
“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陆洛汐抢过那张纸,看了起来。
“就在装名单的那个盒子里,盒盖的顶部还有个夹层。我就是好奇心比较重,想找找看自燃的原理,没想到竟翻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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