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风当然不会惯着皇后。
“皇后娘娘可是想要与谢长琴当面对质？”他依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皇后背后发凉。
和谢长琴对质？
不……谢长琴对质不了的。他说不了话了，一身筋脉也被她废了，写字也更不可能。
这秦亦风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哪有你这样空口白牙污蔑人的？就算你是皇城司武德使，也不能随意泼人脏水！你且拿出证据来！”
哈哈哈……嘴硬。
秦亦风忍不住笑了:“要证据我当然可以给你，不过，皇后娘娘你是铁了心要给太子殿下顶罪吗？数罪并罚的后果，你可有承担的准备了？”
她再嘴硬也没有用，因为她做过的事情她自己心里都很清楚。
秦亦风说的话是威胁也是提醒，你贵为皇后，或许皇帝还能看在多年情意的份上，饶你一条命，到时候将你打入冷宫，不祸及家族就算是结束了。
可你一旦要给秦昭然抗罪……皇后娘娘，后果自负哦。
皇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忍不住看向秦昭然。
此刻，秦昭然脸上充满了担忧，看到皇后看向自己，赶忙摇了摇头。
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皇后认罪，承担所有的罪责？
还是不想要皇后再帮自己替罪了……
皇后拿不准秦昭然的心思，她只能叹气一声，抬头看向皇帝:“陛下相信臣妾会做那些阴险狠辣之事吗？哪怕，臣妾在陛下身侧侍奉多年，料理后宫从无错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后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贤后，更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就算她有什么错处，皇帝也应该谅解她几分才是。
皇后投来的目光确实是令人动容，尤其是皇帝确实是对皇后有所感情。
但如果涉及到自身的性命，再怎么浓厚的感情也没有用了。
哪怕皇帝是现代人，拥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但他也深刻的知晓，身为皇帝绝对不能够妇人之仁。
更何况，昨日皇帝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了。
“此案需要容后再定，太子与皇后的案件有疑，暂时先将皇后禁足后宫，凤印交由贵妃执掌。太子禁足东宫，无诏不得出宫。刑部、大理寺、皇城司，一同查案，由御史台监管。”说完，皇帝站起身来。
众人皆明，皇帝此刻还没有完全相信秦亦风的话，要先给自己一段时间，要么给皇后和太子平反，要么……就是这两人要一起完蛋了。
退朝的唱喝声响起，众臣跪拜，目送皇帝离去。
要让大理寺、刑部、皇城司一起来查案，这样给出来的结果应该是绝对公正的吧？至少，只能将真相摆在眼前了，对吧？
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了秦亦风的党羽，和秦昭然的党羽。
因为下了禁足的命令，要将两人押回宫内的活计，自然就是交到了皇城司的手中。
秦亦风走到秦昭然的身边，他看着这个尚且跪在地上，有些失神的少年，伸出手来：“走吧，回东宫禁足了，太子殿下。”
真是刺耳的声音……
秦昭然抬头看向秦亦风，眼眸之中的恨意丝毫不避：“我与你也算是无冤无仇，你既然要对我下死手，就别怪我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皇后的身边搀扶她：“母后……”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啊。
秦亦风很期待这母子反目时候的场景，一定会非常的有趣。
“不知，父皇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秦亦风凑近顾才应，忍不住好奇。
今日在朝堂上一言不发的顾才应此刻双手背在身后，忧愁的思绪涌上眉间，他叹息一声：“只怕他心里，已经有别的选择了。”
意思是，要放弃皇后和太子了么？
哪怕是糟糠之妻和嫡长子？
“这对我们来说，应该也算是好事吧。”楚云霁接话，心里还有些后怕，自己这样算是完全的站在了秦亦风和顾才应这边，要是输了，可就完蛋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也必须要将秦昭然打入万劫不复之中才行……
……
顾府。
顾妧九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秦亦风带来的消息。
“怎么只是禁足？有刑部捣乱，这案子还能查明真相么？”顾妧九心里很不开心，证据摆在眼前皇帝还是不愿意相信，这都干什么呢！
瞧她撅起嘴不开心的样子，秦亦风笑着走到她的身侧，将她拉入怀中：“不用担心，除了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是向着我们的，光凭一个刑部是闹不出什么风浪的。”
“再者……我们不是还有谢长琴么？”
是了，有谢长琴对皇后的指认，就算是找不到证据，只怕谢王爷也会非得要皇后认下此罪。
这样一听顾妧九还真的有几分底气了，但旋即想到什么，她转过身，看着他清澈的蓝眸心里有些愧疚：“为了我，你连皇位都不要了……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算？”
“什么合算不合算？”秦亦风一听对她宠溺一笑：“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能够与顾妧九共白头，便是对他此生最大的嘉奖。
这样的情话顾妧九听过许多次，但每一次她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因为他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击中她的心间。
“皇位与我而言，是累赘。”秦亦风勾起顾妧九耳畔的一缕发丝，贪恋地落下一吻：“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只要坦然接受我的爱就好。”
哪怕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顾妧九面对眼前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的脸色通红，她抬手通红推开秦亦风，故作镇定：“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还不正经？礼部给你的封号，你可想要要用哪个了？”
定好了封号就能封王了，封王结束，和顾妧九的婚期就能马上提上日程。
他对顾妧九的爱意深沉，两世的时间，顾妧九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
可当他对自己付出太多，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愧疚，这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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