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你虽然是我生的,但是在贫民窟生活了十八年,说到底也算不上我赵家的千金大小姐,让你嫁进许家这种顶级豪门,你要记得我们的恩情,时刻想着我们和你妹妹。”
Vip病房内。
司鸢坐在简易的凳子上,单薄的身体,惨白的面色,似乎是摇摇欲坠,泛白的短袖丝毫遮挡不住她手上的青紫的针眼,她缓缓抬起了头,眼神里空洞的像一片废墟,轻声问道,“那赵沁沁,不需要我再给她输血了吗?”
方雪薇看着司鸢不似活人的摸样心头一惊,随即又狠狠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训斥,却听到躺在病床上的赵沁沁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
方雪薇赶紧转头心疼地摸了摸躺在病床上赵沁沁的脸颊,担忧极了。
“沁沁,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你突然晕倒,给你输了太多司鸢的血了,我担心她血的质量不好,妈妈马上叫医生过来,再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赵沁沁脸上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嘟着嘴巴揽住了方雪薇撒娇:“妈妈,我不要检查,每次检查都好难受的……妈妈,你真的要把姐姐嫁到许家吗,可是……“
赵沁沁脸上带着委屈,在看向司鸢的时候,眼神却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可是许家少爷许砚淮是个和尚啊……姐姐岂不是要嫁过去守活寡……”
声音温软细嫩的,却没由来的透出一股寒意,可方雪薇只觉得赵沁沁温柔乖顺的,格外让人心疼,赶紧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抚。
“沁沁你就是太善良了,许家和我们是早就定下的姻亲关系,我们不好得罪许家,虽说许砚淮是个胎里素,但好歹也是许家人,配不上你还配不上你姐姐吗?”
方雪薇看着赵沁沁低着头一副伤心的样子,心里又痛又憋闷。
司鸢怎么没死在输血床上!
明明叮嘱了医生尽可能的多抽她的血,这个贱种命怎么这么长!
没有司鸢的前十八年,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沁沁优雅善良大方,谁不羡慕她的好女儿?
现在告诉她司鸢才是她亲生的,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才是她方雪薇的亲生女儿。
想起贵妇们的嘲笑,方雪薇就恨的咬牙。
事到如今,既然司鸢没死,那就再利用一次。
方雪薇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不耐,朝着司鸢摆了摆手说,“好了,这里用不着你了,你赶紧自己回去,摸样跟个鬼一样,别医院里乱晃吓人。”
听到方雪薇语气不耐,赵沁沁眼里滑过一抹得意。
她挑起唇角,嘲讽又挑衅地看着司鸢。
你看,就算你是妈妈的亲女儿又怎么样,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她才是妈妈永远的公主。
司鸢抬眸,扫视了一眼躺在定制的床品上的赵沁沁和在一旁殷勤照顾的方雪薇,随后抬脚
一步一步朝着方雪薇走去。
睁着一双澄亮的双眼,枯黄的发色下是白的发灰的皮肤,不似活人。司鸢猛地朝向两人举起手臂出手,“我不是鬼,我是活的。”
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青紫色的血管也微微凸起,这幅身体这些天,不知道被抽走了多少血。
在赵沁沁发现她和自己的血型一样以后,就开始隔三岔五受伤。
小到给方雪薇削苹果不小心削到手。
大到和狐朋狗友飙车出车祸。
就是到医院体检,她抽走多少血,都要从司鸢身上抽走双倍的。
她手臂上这些伤口,都是赵沁沁一手造成的!
赵沁沁和方雪薇被陡然靠近的司鸢吓的心脏突的下降,几乎惊叫出声,方雪薇护着赵沁沁往后,“疯子!你是不是疯了,赶紧滚出去!”
司鸢勾唇笑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就关上门走了。
赤露的小脚一步步踩在地面上,有些陌生。
尽管思绪还是有些迟钝,但她确认眼前一切不是幻觉。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活了?
司鸢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死因是,抽血过多。
十年前,对她百般虐待得到养父母突然说找到的自己的亲生的父母。
她满怀期待,以为终于熬出头能回自己的家了,谁知道那只是另外一个地狱。
亲生父母的赵怀鲁和方雪薇已经有了一个养女赵沁沁,压根在乎她这个丢失十八年的亲生女儿,至于找回她的唯一理由,只是为了给体弱多病又血型特殊的赵沁沁当血包。
赵沁沁最后在她替嫁给许家佛子当天,亲手割开了她的血管,让她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她死后,亲生父母,养父母,好友,竟没有一人愿意为她收殓尸体。
死后她尸体被拿去乱葬岗喂狗了,没落下全尸的司鸢投胎不得,只能在阎王手底打黑工。
就这么过了十年。
竟然又活了。
竟然又活了,司鸢仔细咀嚼这几个字。
所以是老天让她从地狱里爬出来讨债的吗?
勾起唇角,琉璃一般的瞳孔里是满满的戏谑和愉悦。
*
在地府行走久了,走路也没什么声音,赤脚走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也没有人关注到。
路过一个嘈杂不休的病房,司鸢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死气。
这股死气,放在别人身上要命,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好东西!
这幅身体失血过多,走路都有点晕,赵沁沁也不给她吃饭,这么下去她估计自己又要回地府报道了。
她是熊猫血,要找来给自己输血没有那么简单。
但她在地府当差的时候,熟悉了这些死气和鬼气,别人害怕的东西,对她来说尤其珍贵!
想到这里,司鸢就转身,走进了那个嘈杂的病房。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在争论。
“许老爷子这病,是没救了,就算现在做手术,也不可能回天。”
“让许家准备后事吧。”
“可是许家……要是他们知道老爷子在我们医院走了,别说医院倒闭,我们以后在医疗行业都没饭吃。”
许家有多霸道,在场的这些医生都是知道的。
为首的张医生皱眉,摇摇头。
“等许三爷来了再说吧,三爷听说是修行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哎,但愿如此吧,这老爷子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也不知道撑不撑得到三爷来。”
突然。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喧哗。
“你们再这么聊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众人循声望去。
病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清瘦的小姑娘,穿着病号服,宽大的衣服显得她更加瘦弱,再往下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脚踝,赤脚站在屋内,身上似乎还带着森森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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