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挥挥手,不舍地转身。
王妃跟女儿道了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府。
在净思院一天的许方东,觉得今天格外清静,时间也特别漫长。
“什么时辰了?”许方东问执剑。
“申时三刻,夫人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执剑道。
许方东收回手,摸索怀中的竹简,这册竹简他翻了一下午,反反复复看,时间却过得格外慢。
以往他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一早,沈喜喜就带着许珪玉和许宴出门,去王府探病。
明知闲王是装病,却做得有模有样。
许方东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
但,也不用去一整天。
今日去,明日去,难道闲王病几日,他们就要去几日?
就差住在王府了。
许方东心中莫名有股气堵着,却不知为何。
“大人,要换一份竹简吗?”执剑好意问道。
许方东摇了摇头。
执剑发现,今日的大人比往日要淡漠很多,精气神也没之前好。
明明都是在院子里摸竹简,有什么不同?
“夫人不在,院子好像都安静许多。”执剑不由写道,“平时这个时候,夫人都会陪着小公子在院子里玩耍,热热闹闹的,时间过得也快。”
“午膳大人一个在大厅,感觉空落落的,大人的胃口感觉都没那么好了。”
执剑习惯了在许方东面前说着时就顺道写下来。
发现是自己的自言自语时,执剑慌忙放下了许方东的手。
执剑紧张地盯着许方东的神色。
许方东并未生气,反倒问:“夫人进了净思院是不是你们都很开心?”
执剑:“是。夫人来了,净思院和以前不一样了,充满了欢乐,也充满了活力。”
执剑停下来。
许方东:“接着说。说实话,我不罚你。”
执剑这下安心了,他就是怕自己说多错多,一不小心说到大人的雷点,少不了埃顿打。
“夫人脾气好,长得也好看,每日都穿红色,喜气洋洋的,特别有精神。夫人对我们也好,总是让李大厨变着法子给我们做好吃的,从不苛待我们。”
“夫人也很大方,做得好的,她都会奖赏银子。夫人从不把下人当下人,总说他们只是在做工,并不是在卖命。夫人还爱笑,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执剑写得飞快,中间都没停顿。
可谓一气呵成。
许方东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执剑对沈喜喜的描述是有多积极发自内心。
“她脾气好?喜欢笑?”许方东眉头不觉一动。
在他面前,她并不十分规矩,这些日子的相处和行事,他能知道,沈喜喜并不是嚣张跋扈、苛待下人的人。
沈喜喜待他不如文墨执剑那般小心翼翼,反而让他觉得更自在些。
她是聪慧的,是非分明,敢作敢为的。
但爱笑,好脾气,他从未想过。
“以前我听说过夫人,可没想到,夫人的坏脾气只对外人。对于外人来说,夫人确实嘴上不饶人,下手不留情。这点,倒是和大人很相似。”
“夫人更直白些,反差显得比较大。夫人遇事不慌张,总是笑着,笑起来时,嘴角还有一个梨涡。”
执剑说着,嘴角不由也笑了。
许方东认真感受着,慢慢在脑中勾勒一个女子的面容。
她喜欢穿红色,那时,她也是一袭红衣飘然。
脸上还有酒窝,许方东能够想到,沈喜喜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的娇俏模样。
……
沈喜喜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云深书院。
几人下了马车,站在书院外,等许复散学。
许珪玉第一次见书院,满眼惊奇,双目闪闪发着光。
“想进书院?”沈喜喜问。
“嗯。”许珪玉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但她知道不可能。
沈喜喜却说:“没什么不可能,也许不久的将来,女子也能进书院学习,做女官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吗?”许珪玉激动地问。
“会有那么一个强大而坚韧的人出现,打破成规,开创新的格局。”沈喜喜的眼神充满希望,“或许就在你们之中。”
许珪玉内心说不出的澎湃激昂。
嫂嫂说的话好像有种特别的力量,总能让人相信,会有成真的那天。
“哥哥!哥哥!”许宴看到许复,用力地挥动小手。
许复一眼就看到一身红衣的沈喜喜,双眼眨了眨,垂下眼睑,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喜悦。
“许复,你娘来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准备的谢礼今天没带来!”江舸见到沈喜喜激动地跳起来,抱怨许复。
许复神色淡漠,朝家人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带我见见你娘亲,上次太仓促,没有好好介绍。”江舸紧跟其后。
自从沈喜喜来云深书院闹了一场后,祝子明等人都相继退学。
江舸每日跟在许复身后,要和他做好朋友。
大大咧咧的,从来看不懂许复的表情,不管是冷言冷语还是视而不见,对江舸毫无作用。
他该说话说话,该吃饭吃饭,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说一通。
许复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许复牵着许宴走向沈喜喜,然后目光看向许珪玉,喊了一声,“姑姑。”
“嗯。”许珪玉温柔一笑。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沈喜喜眉眼一弯。
“不饿。”姜嬷嬷每日都给他准备点心水果,他知道,这些都是沈喜喜吩咐的。
“夫人好,我是许复的同窗,江舸。”江舸毫不见生,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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