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不多,零零星星,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老头,手里一个葫芦酒壶,正仰头倒酒进嘴里喝。
神医!
“停车,快停车!”沈喜喜大喊。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长夏忙掀起帘子,焦急问。
沈喜喜提着裙子赶忙下马车。
她四处张望,搜寻神医的踪影。
“夫人,你在找什么呢?”长夏问。
“你有没有看到,刚一个拿着葫芦酒壶的老头从马车旁经过?”沈喜喜又扫了一圈,怎么不见了?
长夏摇摇头。
车夫指着小巷子,“好像有一个酒鬼进了那条巷子。”
“那是什么地方?”
“巷子后头应该是罗刹街。”车夫道。
罗刹街!
那就对上了。
“走,我们去罗刹街。”沈喜喜急匆匆又上马车。
罗刹街,破陋的一个小巷子里,尹夫人赵氏找到了女儿尹珍珠。
赵氏看到女儿一身粗布衣裙,才半月未见,脸上就满是憔悴,心疼道:“怎么会住在罗刹街?这可是最肮脏下等人待的地方!”
“娘!”尹珍珠见到赵氏的那一刻瞬间崩溃大哭。
赵氏拉着女儿到角落停马车的地方,为了不惹人耳目,她换上最朴素的衣裙,连马车都挑了最小的,就怕被人发现。
“到底怎么回事?娘不是给了你足够的银子,让你们一起逃出上京城?怎么会留在罗刹街?”赵氏焦急问。
尹珍珠擦着眼泪,抽泣道:“宋清风说要去拜见云深书院的白院长,没想到不止被赶出来,还被打了。我们只能留宿客栈,等他伤好点再走。”
“没想到,就撞见了搜查我的人,我害怕极了,就和他一起躲进了罗刹街。”
赵氏:“可以找辆马车,脚程更快。”
尹珍珠咬着红唇,愤怒道:“娘,我们都被骗了!我不想出城,我不想穷一辈子!”
“宋清风根本就不是什么白院长的远房亲戚,他和白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手中也只有一封已故先生的书信,那位私塾先生曾是白院长同窗。几十年前的事,白院长怎么会记得?”
“而宋清风只是一个穷书生,连进云深书院的钱都没有!”
赵氏心疼地抚摸女儿冰凉的手,咬牙切齿道:“都是尹琉璃那个贱人设计,肯定是她故意让我们看到那封信,让我们误以为宋清风是白院长的亲戚,又借着感谢他为救你落水理由,让宋清风住进了上京城最好的金台酒楼。”
赵氏恶狠狠道:“她还帮着一起隐瞒骗过老爷,让你顺利逃出府。”
“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早就预谋好的!”
尹珍珠诧异,不敢置信道:“她想嫁给许方东?”
与其嫁给一个废人,她宁愿跟一个商贾之子。加之宋清风长得仪表堂堂,又不缺银子,当时,她就是考虑到这点,才选择了找他逃婚。
如今知道宋清风一穷二白,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皮相好点,一无是处。
她后悔,不应该找他。
“她嫁的是奉国公府的世子许如易,如今,那个小贱人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赵氏想到此处眼神充满恨意。
“怎么会?圣旨明明是赐婚许方东?”尹珍珠后悔莫及,怎么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如果嫁的人是许如易,她也不会费尽心思逃跑,不会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更不会住进又脏又小的破屋子,更不会穿得破破烂烂!
“小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的许如易,竟然让许如易为她做出换亲的事。许老夫人疼爱孙子,让国公爷进宫求了陛下旨意。”赵氏那叫一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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