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战北霆眼里，黎夏也没想象中那么重要。
宋西悦果然是夸张了吧？
因为失衡的心理恢复常态，舒雅重新找回了自信，她朝黎夏露出的笑容看起来也显得更加诚挚灿烂了。
“舒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黎夏抱歉地坐下来，向她解释道，“上午临时收到通知，说是合作案交给陆特助负责，要交接的工作比较多，一直忙到现在才结束。”
”真是辛苦了。“舒雅已经帮她点了一杯咖啡，说着，把咖啡杯往她面前推了推，“点的餐还要等一会儿才能送上来，先喝点这个休息一下吧。”
“谢谢。”
黎夏客气地双手接过来，说完，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她低下头，拿起精致的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那杯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咖啡。
舒雅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借着玩手机的动作，又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从相貌到气质，跟自己做了一番比较后，还是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怎么说呢？
黎夏相貌也好，性格也好，都非常柔和，的确能让人觉得舒服，但是，要想配得上战北霆那样耀眼夺目的个男人，到底还是太普通了一些。
仅凭她本身，想要获得战家的认可就已经有些困难了，何况，她还生了孩子。
舒雅将得意的情绪深埋在心底，脸上的微笑亲切和煦。
正想找个话题跟黎夏聊聊，却见她突然抬起头看向窗外，黛眉轻蹙，水润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惊讶。
该不会……
舒雅顺着她的视线向外看去，只见战北霆正款步而来。
男人脸色冷峻地盯着手机，等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一双寒眸瞬间染上了几分暖意。
而他看着的人，是黎夏！
舒雅喉咙有些发紧，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嫉妒之花在心底缓缓盛开。
战北霆，竟然真的来了！
生怕自己心底那些可怕丑陋的情绪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她及时收回视线。
在战北霆坐下来之前，她必须调整好心情。
与此同时，黎夏眼睁睁看着战北霆走进来，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这人的行程安排怎么一会儿一变啊？
刚才在电梯里，接到一通电话，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急事要赶过去。
那通电话打了挺长时间的，走到楼下的时候还没挂断，她不想让舒雅等着她，用口型跟他说她自己一个人过去，他明明点头答应了的，怎么又跟过来了？
眼看他快要走过来了，黎夏微微叹了口气，终是叫了餐厅的服务生过来。
以她对那本工作手册的研读，只知道战北霆嗜辣，偏爱中餐，可西梧桐是西餐厅，看到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她还真有点摸不准他的喜好。
正在犹豫的时候，只听舒雅一副替她解围的口吻，说道，“是给北霆点餐吗？黎秘书要是没有头绪，或许我可以帮你。”
言下之意，她看出了黎夏的迷茫，而她，很了解战北霆在西餐方面的口味。
听舒雅这么说，黎夏下意识看了眼战北霆，只见他停在门口一侧，好像又在接电话，看上去表情很是严峻。
在她看来，吃得开心是对吃饭这件事最大的尊重。
尽管舒雅的话让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她也没有逞强，反而很顺从地将菜单交给了舒雅，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舒小姐。”
舒雅唇角的弧度加深，垂眸看向菜单，自然地说道，“帮北霆点菜嘛，以前也都是我来做的。”
以前……
这两个字，对黎夏而言是一片空白，是完全未知的领域。
这个以前，究竟是什么程度呢？
所谓的朋友，是不是情侣和平分手后的那种关系？
哪怕明知舒雅是故意这么说的，黎夏的心口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些发闷。
等舒雅法语流利地报完一串菜名，服务员转身离开之后，黎夏终于停下搅动咖啡的动作，唇角微扬，状似随意地问道，“舒小姐跟战总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吧？”
“是啊，很多年了。”舒雅语气有些感叹，转而又似玩笑一般说道，“就我而言，有一辈子这么长了。”
黎夏捏着小勺的动作微僵，有点后悔自己问了个这么自讨没趣的问题。
她没吭声，舒雅以为她不明白，又向她解释道，“我们两家是世交，北霆比我大两岁，从我出生，我们两个就认识了。”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
难怪这么熟悉，这么了解。
说起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青梅竹马的恋人，总归舍弃不了总角之宴的情意，哪怕分手也会成为朋友。
这不是正好吻合了战北霆和舒雅现在的关系么？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黎夏有点想拍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都怪小宝，临睡觉前非要给她讲电视剧剧情，搞得她现在满脑子肥皂剧。
感受到舒雅始终没有移开的目光，黎夏还在想怎么回应比较合适，只听她又笑着说道，“北霆性格倨傲冷漠，对下属要求又很严格，给他做秘书一定非常辛苦吧？”
黎夏脑子里的神经猛地一跳。
听舒雅话里的意思，战北霆跟她说，自己只是他的秘书？
黎夏心头的沉闷感又加重了几分。
她没有反驳，反而顺着舒雅的话点头承认，“确实有些辛苦，我本来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想进技术部的，结果看到我的简历以后，战总直接拿了份总裁秘书的合同书，等我稀里糊涂地签完，才发现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岗位。”
所以，是战北霆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做秘书的？
舒雅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寒意险些藏不住流露出来。
反观黎夏，回答完她的问题，便淡然自若地喝了口咖啡，仿佛刚才那句话是她是对战北霆的一句吐槽。
可这句吐槽，在舒雅看来，却是另一种方式的炫耀。
她敛起内心的嫉妒，微笑着安慰道，“黎秘书，别太在意，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北霆是看重你，想培养你，等你在他身边迅速成长起来以后，他肯定会放手给你一片更广阔的天空，就像梅丽莎那样，之前也是跟在北霆身边，现在可是负责整个北欧市场的副总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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