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休班来市妇婴医院看望女同学于大夫。
“杜芳,让你老公加点小心。”于大夫说,“罪犯盯上出租车司机了。”
“劫匪认为开出租的有钱。其实这点辛苦钱挣得不易。自从力伟开上出租车,早出晚归……”杜芳挺心疼丈夫的。她说,“被强暴的那个司机女孩才十九岁,那副惨相,我一生都忘不了。是我给她做的手术,全都撕裂,像撕纸……”
“一定是性虐待狂!”
“连我们做医生的都忍不住落泪。”杜芳叹口气,“她吓坏了,警方询问歹徒体貌体征,她一会儿说高个儿,一会说矮个儿,竟一点都没记住那家伙长相。”
出租车女司机高露雨被劫那天她的活儿很好,到下午已拉了三百多元,接着又有两趟好活儿,她准备在收车前去电脑大世界,给哥哥买一个绘画软件,他正在家自学三维动画。她要给哥哥个意外的惊喜。大岗市老爷庙胡同,民国时有一座关帝庙,亦称老爷庙,几经历史变迁,老爷庙早已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拆除,剩下的只是现在这个名字。庙周围的青砖大檐房仍然住着该市的普通市民,高家兄妹住在其中。哥哥因患小儿麻痹,腿、胳膊失去功能基本残废,妹妹健康且美丽。父母在某年秋天,得同样一种怪病,睡觉次日没醒来,先后不到一周,媳妇便随丈夫去了,抛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读完高中,为担起养活兄长的重担,她没报考大学,到驾校学习,领取驾照后,租了出租车公司的车子开出租。
这时,一男青年要租车,这次去的与王力伟被抢劫那天去的方向相反,去城西净月度假村,价钱也好,单程五十元。
“不要打表啦,”青年男子斜身钻进车来,“小妹妹,开车吧!”
出租车朝城西驶去,男青年瞧着女司机服务卡,自言自语道:“高露雨,名字不错。”
女司机高露雨没与乘客搭话,专心致志开车。
冰凉的枪嘴抵住高露雨太阳穴。歹徒恫吓:“不按我说的做,就打死你。照直开,在前边电线杆处下路。实话告诉你吧,我杀了三个人,早晚叫公安逮住,反正我也是死人了,多杀一个无所谓。”
在歹徒威逼下,她将车开进一条便道,再向前走便是当地很有名的黄花甸子,道越走越荒,车完全钻进茂密柳条丛,几十米开外,便很难发现她的车。
“把钱给我!”
她掏出所有钱递给歹徒。
“脱!把衣服脱喽!”
“大哥,饶了我吧,我才十九岁……”
“黄花闺女好,我好久没干着处女啦。”歹徒饿狼般地扑向她……她被什么击打后坠入一片黑色之中,她哭啊喊啊,最后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黑色中见到闪烁的亮点,像似很遥远。儿时,她与哥哥透过窗口,曾望见那雨般的亮点。她极力向亮点奔去,知觉完全恢复后,她看见天幕上的繁星,几只萤火虫拖着暗红的光亮从眼前划过。
她动一下酸麻的腿,下身处疼痛,衣服被撕碎……出租车已被歹徒放掉汽油,无法开了。她忍着疼痛爬滚到公路上,被市公用事业局的轿车救起……
杜芳回到自己工作的市中心医院,到外科病房去看她的患者。八号病室前有警察守卫,警察认得她,告诉她一个使她吃惊的消息:“高露雨用牙刷自杀,正在抢救。”
杜芳匆忙闯进去,连白大褂也未来得及换,被站在门里一名不认得她的女警察小靳拦住:“你干什么?”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杜芳几乎推开女警察,到了抢救现场。
刚刚止住鼻血的高露雨,脸色苍白,十分虚弱。人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吸氧、输液。从监视器上看,血压还正常,只是窦性脉搏,时快时慢。在场指挥抢救的副院长对杜芳说:“没什么危险了。患者醒来后不要让她再受到刺激,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高露雨今天因记者采访,没说上几句话就先喊叫而后大哭,记者不得不终止采访。她在病室内无人的情况下,将牙刷插入鼻孔,企图自杀。
杜芳对守在门口的女警察小靳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病人没完全康复和案子未破前,杜绝一切媒体采访。”
“下午来的是公安记者站的记者。”小靳解释说。
市电视台开辟“警坛写真”栏目,在市公安局内设有记者站,专门报道警务工作。
“谁也不能特殊。”杜芳说,“我是主治医生,要对患者负责。”
王力伟到公安局刑警支队报案,是女司机高露雨死后第五天,也就是警方重金悬赏破案线索第二天。但他不是为得赏钱而来提供破案线索的。
警方悬赏破案线索新闻媒体公开后,王力伟提供了一条令警方兴奋的线索:劫匪臂膀纹一匹狼。
“那匹狼一定是照着‘七匹狼’香烟盒上图案纹的。”王力伟向“8.11劫案”专案组刑警详细描述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他的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长脸、单眼皮,操吉林口音。”
“他脸上有特征吗?如伤疤、痦子、胎记什么的?”
“没注意,他使用的是一支五四式手枪,这一点我敢肯定。”王力伟说。
“犯罪嫌疑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否认出他来。”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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