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诏站在书房门口,望着上官融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收了起来。
父皇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将太后一族的势力铲除,而他,绝对不会步父皇的后尘。
他登上帝位之时,便是上官融满门被屠之日!
接过侍卫递来的手帕,他仔仔细细的将被上官雪妍拉过的手擦拭了一遍,这才道袍:“应星,你说,顾南栖会不会后悔没有与本宫站在一起?”
“回殿下,顾南栖阴晴不定,有勇无谋,这些年来全靠丞相鹤潇的庇护,否则,不知道已经死多少回了,他若与殿下在同一阵营,保不准还会连累的殿下。”
“呵呵呵。”殷诏突然就笑了起来,他面容艳丽,这么一笑,顷刻间衬得冬日红梅也失去了颜色。
“本宫真正想拉拢的便是鹤潇,只是那顾南栖不识抬举,如此,那便算了。”
说着,他抬手轻轻的折断一旁的红梅,“凡是与本宫作对的,都得死!”
……
上卿府。
几个小厮将上好的银雪碳送到崇曦的屋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殿下,这碳耐烧还比较暖和,也没有那呛鼻的味道,若是用完了,还请殿下命人告知一声,小的再送来。”
瞧着这态度的转变,青阳愣了一下。
往年冬天,主子屋子里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更别说银雪碳了,就是普通煤炭也没有。
大殷的冬天比大盛还要冷,偏偏,主子不是被顾南栖罚跪于闹市,便是命人用冷水泼湿主子。
那些个刺骨的夜晚,主子便是这样一个人狠狠的捱着,挺着,直到,冬去春来。
想到过去,青阳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剑,就连青筋泛起也不自知。
见崇曦点头,小厮这才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主子,这顾南栖又想打什么主意?”
崇曦垂眸,唇角荡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他目光看着一窗冰条,几枝寒梅,尘世的清苦与荣华,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关在了门外。
“主子,这银雪碳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青阳忧心忡忡的问道,这顾南栖的卑鄙他是领教过的。
崇曦收回目光,拿起跟前的古籍轻轻翻阅了一句,菲薄的唇瓣轻启。
“人生一世,如镜花水月,今朝姹紫嫣红,明日便成梦幻泡影,既来之,则安之。”
青阳:“……”
顾南栖雾试验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夜一定要守好主子。
……
这边,顾南栖还未进府,便被人拦住了去路,瞧着满面笑容的洛云书,她面色一沉,“干什么?”
“顾大人。”洛云书满脸殷勤,“哟,买酒了?”
瞧着他这图谋不轨的样子,顾南栖特意将酒往身后藏了藏,“有话说,有屁放!”
“好。”洛云书干脆的应了一声,伸出手,“顾大人,上个月你向我借了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顾南栖:“……”
抿了抿唇瓣,顾南栖复杂的看了一眼洛云书,而后朝着身后看戏的俩个侍卫伸出了手,“借我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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