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这顾南栖……
“良姜,别来无恙。”
良姜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那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
她静默无声的望着顾南栖,可眼里已经禽满了泪水,因为隐忍,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休得冒充长公主!”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顾南栖上前,轻轻的拿起她的手,那相扣的十指被剥开,鲜血淋漓,彼处更是椎骨刺心。
“去吧,不要再回到殷都了。”顾南栖将令牌塞进她的掌心,打开门将人推了出去。
此刻,天色灰蒙蒙的一片,苍穹更是黑的瘆人,只有上卿府点着璀璨的灯火。
良姜握着手中的令牌,木讷的走在大街上,犹如行尸走肉那般。
直到,看到了骁云湛。
漆黑的夜色当中,骁云湛坐与马背,便这样看着良姜,半晌之后,他才将一个包袱扔了过来。
“若我没猜错,长公主让你离开殷都吧?”
良姜惊愕的抬起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雷那般震耳,“顾南栖……当真……是……长公主?”
一句话,良姜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骁云湛也没有隐瞒她,他点了点头,“她是长公主,殷宁。”
“可为何……”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骁云湛将所有的事儿和盘托出,连半点遗漏也不曾有。
……
春风生凉,窗外疏淡灯影下依稀看见老树新芽,枝叶繁花。
此时已是深夜,可上卿府内却灯火如昼。
顾南栖坐于椅子上,慵懒的看着戏台上戏子的阴晴圆缺。
云飞和云木安安静静的站在身侧。
唱戏的声音响彻在上卿府的上空,经久不散。
青阳皱着眉头,满脸不屑,“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唱的什么东西啊?”
崇曦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将笔安安静静的放于一侧,这才道。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舍生亦如此,波澜暂不起,妾心古井水。”
男人嗓音淡淡,如一汪清泉,沁人肺腑,“梧桐相伴到老,鸳鸯不肯独活,夫君一亡,贞洁烈女便会以身殉夫,即便存活于世,也是心如古井之水,不会再起波澜。”
“这顾南栖没事听这做甚?”青阳嗤之以鼻。
崇曦垂眸,轻轻的翻阅着案桌上的古籍,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
“礼法令人殉则可怜,深情使人贞则可敬。”
青阳:“……”
不懂。
顾南栖听着台上的戏落下了帷幕,这才揉了揉眉心,“唱的什么东西!不堪入目!”
“……”云飞和云木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主子,那不如,早些歇息。”
顾南栖刚准备起身,便将良姜不顾下人的阻拦冲了进来。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她看着顾南栖,眼眶猩红。
看着她这番模样,顾南栖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良姜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她的脚边,重重的跪下,“属下,罪该万死。”
云飞和云木对视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顾南栖俯下身子,将跪在脚边的人扶了起来,“你为何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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