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成冷眼睨着她。
“顾卿,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南栖伸手接过,“臣,遵旨。”
“不!”上官羽西惊叫一声,整个跪倒在了殷天成脚边,“皇上,你杀了我,都是我的错,与诏儿无关,诏儿当真是您的骨肉呐,皇上求您……”
“还愣着做什么!”
见顾南栖不动,殷天成怒斥出声。
没再逗留,顾南栖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她听见身后上官羽西绝望的吼叫,“殷天成,你简直猪狗不如!”
她失控的抓起一侧果盘里的匕首,朝着殷天成便扑了过去。
后者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知死活。
上官羽西匕首即将没入殷天成身体之时,不知从何处忽然出现四人,四剑齐出。
上官羽西瞳孔一缩,竟生生被斩成了四段。
何方冷静的命人将长明宫收拾干净,而殷天成已经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章,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长明宫很快便被收拾干净,殿内点上了沉香,驱散了一室的血腥味。
……
顾南栖走出长明宫,一路去往了东宫,却在中途被鹤潇拦住了去路。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俩人相望。
鹤潇扫过她身后太监手里的东西,低声道:“你先退下。”
太监应了一声,默默的退了下去。
鹤潇来到顾南栖跟前,停住脚步,“公主,他始终是你的弟弟。”
“相爷。”顾南栖抬眸看着他,眉目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若不是实力不允许,我真想一刀砍死你,你就跟个圣人似得一天在我耳畔叨叨个没完。”
“我如今不过是将他们曾经对我和我母妃做过的事儿还回去而已。”
“公主,人生在世,本就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和黑暗,你救不起道德沦丧,但在一大片道德沦丧里,你可以选择巍然挺立。”
“比起巍然挺立,我更喜欢没有道德!”
话落,她大步朝着前面走去,看也不曾看过鹤潇一眼。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鹤潇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若你杀了殷诏,谋杀当朝太子这条罪名便会让你难以翻身了,殷宁。”
那个君主,是不可能让自己背上谋杀亲儿的名声。
这些年,楠栖替他背下了许许多多的恶名,如今,便是你也逃不开么?
……
顾南栖如入无人之境那般走进了东宫。
这里的陈设还是与皇兄在时无甚大样。
那墙壁依旧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
顾南栖还想看看别处,殷诏忽然走了进来,“怎么样了顾大人?”
殷诏话音刚落,丧钟便响了起来。
那是……
国母薨!
殷诏瞳孔顿时一缩,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南栖,“你做了什么?”
顾南栖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动作,有种难言的温柔。
她唇瓣勾起残戾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殿下,你知道你的命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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