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那老妪当真是盛国前朝祭司,那么,一定与崇曦的母亲有某种关系。
倒是云木……
顾南栖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我只知你们一直跟着顾南栖,却不知,你们是何身份?”
云飞和云木同时一顿。
顷刻之间,饭桌上便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叫人窒息的安静萦绕其中。
许久之后,云飞才张了张唇瓣。
顾南栖率先站了起来,“吃完启程。”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走出了这方残败的小屋。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一定要知道。
瞧着她的背影,云飞唇角微不可见地扯出一抹笑容。
这个殷宁公主啊,当真是不同的。
“走了。”
良姜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也快速地追上了顾南栖的脚步。
……
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去往上都的路途,顾南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高山之上,那老妪佝偻着身子瞧着他们,久久没有挪动身影。
隔着一段距离,她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猜想,定然是落寞的。
“主子,不如,背水一战,直接将盛安杀死在上都,好让殿下名正言顺地登基?”
良姜压低声音询问了一句。
主子对大盛储君的心意,她是知道的。
顾南栖神色淡淡的看着前方,听到良姜的话,她仅仅是摇了摇头。
盛安敢让崇曦前来营救,便说明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能逃生便是万中之幸,还如何与盛安匹敌。
他手中可是握着半个盛国的兵力。
再者,崇曦连自己的父亲都无法营救,还如何能登上帝位,如何能让天下臣服。
这说来说去,一切都在盛安的计算之中。
这一战,只能自保。
不能谋事!
……
崇曦一行人刚刚入了上都便遭到了伏击,那是一场玩命的刺杀。
林间枝叶都沾染了灼目的鲜血,不消片刻却又被飘落的枝丫掩埋。
对方是以车轮战的方式在消耗着他们,整整一天一夜,带来的士兵甚至连拿起兵器的力气也不曾有。
青阳手中的利剑在敌人的脖子上划下一刀,单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他扭头看着崇曦,“主子,怎么办?”
男人神色冷漠,握住手里的软剑一点一点地收紧。
他看着周遭的黑衣人,那双冰薄的眸子在此刻依旧平静,不起波澜,因为早已料到,所以不意外。
因为与盛安的父子之情一早便断了,所以不伤怀。
他冰薄的唇瓣轻轻开启,“杀!”
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必须拼出一条血路,并将盛安带回去。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逼着自己往前走,不是前面的风景迷人,而是身后的现实很残酷。
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来,目的,正是半跪在地上的青阳。
崇曦无意中一瞥,瞳孔猛地一缩,“小心!”
青阳抬眸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身影却快速跃了上去,手中的月圆弯刀‘锵’的一声将那箭弹开。
不等他回神,一支利箭再一次的射来,却狠狠地钉在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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