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完蛋!面首称帝了 > 第819章 番外篇

从小,他便活的比任何人都卑微,只因为,他的母亲是尚书,而父亲,不过是个青楼出生的小倌,一次意外有了他,迫于外祖母的压力,母亲不得不娶了父亲。

起初还好,虽然母亲对爹爹从未有好脸色,却不至于打他,而后来,爹爹生了他,母亲看他是男子,自此以后,对爹爹便没了任何耐性,把他和爹爹都视作她一生的耻辱。

过不了多久,爹爹便去世了,母亲更是不屑见他,从小,他便过着与狗争食的日子,就是吃点奴仆剩下的饭菜,也会被打的半死。

半年前,女君突然下旨,要宫家之子进宫,弟弟早就听闻女君的暴行,故而不愿意,而母亲,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得过权利,在她的逼迫下,弟弟自尽了。

而他,便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一跃成了她的贵君,尽管在皇宫的日子并不比在府里好过。

但是,他甘之如饴。

只要他紧紧的抓住她,依附她,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

以其被很多人欺负,他倒宁愿被她一个人欺负。

想着想着,宫初月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外面,谢央一手抬着书,一面望着站在眼前一袭黑衣站的笔直满脸不悦盯着她的赤钰,眉头轻蹙。

这人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么?在这样下去,迟早得被他吓死。

身为暗卫不待在暗处反而经常出来晃,真是太不合适了。

谢央看着一脸暗沉的赤钰,一时不禁有些无语,俩人就这样对视着,好半晌,见谢央是真的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意思,赤钰才重重的冷哼一声,“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谢央眉头轻皱了一下,“什么?”

“哐啷——”

一扬手,锋利的匕首贴着谢央那张美艳的脸蛋倏然划过,斩断一缕青丝,再扎碎身后价值不菲的一个玉器。

见此,谢央一瞬间便怒了,起身,白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朝着赤钰冲去,在赤钰还还不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刷”的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剑。

而后猛的一甩手,把赤钰推到在了墙上,将他的佩剑顺势横在他的脖颈上,锋利的刀锋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赤钰的个头比谢央高了整整一个脑袋,而谢央则微微仰头,瞪着一双美眸,一字一句道:“你!想!死!”

赤钰低头看着谢央一张犹如低于勾魂使者的脸,心里一片五味陈杂,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事情会突然这样。

以前,她很宠他的,不管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都没有一点的责怪,而现在,她居然凶他,还拿剑指着他。

赤钰越想就越发的委屈,他是她的暗卫,又不会真的伤她,她这样,是不信任他么?

她忘了先前对他说的话了么?这女人,果真是不能信的,他真的疯了才会相信她的话,亏他还想把自己给她呢,现在,她做梦!

他就这样低头看着谢央,眨巴了几下眼睛,妖异眼中腾起一片水雾,下一秒,一滴晶莹的液体就从那微微上翘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在白皙的面庞上划开一道银线低落在谢央白皙的手背上。

一瞬间,谢央便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弄的愣住了,明明是想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可,面对着他这突如其来的哭泣,谢央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拿开那横在他脖颈的剑,“刷”的一声插回他的剑鞘,谢央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见眼前黑影一闪,瞬间便没了他的身影。

谢央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玉碎片,眉头蹙的越发的紧,她绝不承认,之所以有方才那偏激举动,不是因为赤钰挑衅她,而是因为他打碎了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白玉花瓶,让她狠狠的肉痛了一把,心都纠在了一起。

不行,看来得想个办法冲扩一下国库了。

翌日,惊人的大床上,宫初月悠悠的翻了个身,接着,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发现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身子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

好看的桃花眼悠悠的眨了一下,满脸的不解,女君,居然真的没有碰他?女君,是厌烦他了么?

眼里闪过一抹后怕,若是女君真的厌恶他了,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过回从前那不堪的日子?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那一天到来。

而此时,谢央则慵懒的窝在凤椅上,纤长的凤目微微眯着。

底下的大臣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凤椅上的女子,老脸不由得一红,若不是知道这人就是她们的女君,她们会以为是哪个男子男扮女装呢。

身为女子,怎么会如此的好看。

百里青自从进殿开始,那紧蹙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自从她回来之后,她确实收敛了不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胡闹,只是,现在她,嘴角整日都勾着一抹淡笑,慵懒,那高贵的凤袍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威严的感觉,反而将她衬托得愈发妖媚了。

看了一眼大殿之上一个个脸颊微红的大臣,百里青不禁一阵郁卒。

真是混账!

谢央微微坐直身子,朝着百里青投去一个春暖花开的笑意,“多谢国师捐给百姓们的十万两白银。”

谢央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霎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十万两,国师居然那么有钱,居然还敢给女君,就不怕女君说他贪污么?

百里青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眯,朝着谢央投去警告的一瞥,她是在毁他清誉么?

谁都知道,他的月钱不过一百两一个月,一下子捐十万两给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他贪污了。

难道,她还是没有放弃要将自己赶出朝野的想法么?她还是觉得,男子只配依附于女子,不配入朝么?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如霜如雪,酷寒至极,足以见得他是何等的怒。

“唉……”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声哀怨婉转的叹息响彻在大殿,“看来,整个朝中,就只有国师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居然还能省吃俭用的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百姓,国师,朕替百姓么谢谢你了。”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只见凤椅上的女子站起身子,往高台上走下,来到百里青身边,对着他深深的行了一礼。

众大臣连呼吸都屏住了,这,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百里青也被谢央的举动弄的懵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便反应了过来,僵硬的行了一礼,“为女君分忧这是臣的荣幸。”

“女君,臣听闻远在边境的将士衣着简单,冬天就要到了,臣愿捐出白银而是万两。”站在右边第一位的林然行了一礼,一脸含笑的说道。

她还没有老糊涂,自然知道女君此举的用意,看来,女君是真的觉悟了。先女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朕替边境的将士谢谢丞相了。”

有了林然的开头,其他的官员便在没了顾忌,一个一个的争相捐款,听着这一个个高昂的数字,谢央嘴角高高的扬起,眼里却是一派冷意。

看来,这朝中的蛀虫还真是不少,随便一个,居然都比她这个女君有钱,看来,她得找时间清肃一下了。

百里青清冷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坐在凤椅之上浑身散发冷意的谢央,内心有一丝动容,那眸子里遮掩不住的璀璨风华,那样的耀眼夺目,灵气逼人!

周身自然流露出来的淡定从容,优雅睿智,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气度,也不是装模作样的假扮,那是经过了多少风雨的洗礼磨练才有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如包在河蚌里的珍珠,一点点抹掉了粗糙,才发出耀眼的光华!

而他,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么?原来,最厉害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她!

谢央微微偏头,立即撞进一汪寒潭里,俩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谢央嘴角扯出一个旖丽的笑意,“国师有话要说?”

“没。”冷冷的应了一句,百里青便看向别处,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谢央,好看的眉峰居然还染上了几分冰冷。

摸了摸鼻子,谢央眨了眨眼睛,这人,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至于这么给她甩冷脸么?

一个早朝,谢央便收获了无数的钱财,嘴角满意的勾着,刚刚进殿,眼前忽的闪过一抹红色,下一秒,腰间一紧,被人紧紧的抱住。

谢央下意识的就是一拳,当看见抱住自己的人时,才硬生生的收回了手掌。

“女君,你回来了。”宫初月手脚并用的环在谢央身上,那修长的大腿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

谢央手脚并用的将他从自己身上弄了下来,“呵呵……”

在宫初月又要凑上来的时候,谢央立即后退一步,“别过来,就这么说吧。”

妖媚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委屈,“女君~~”

一句“女君”硬是转了好几个音,谢央狠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诡异的看着宫初月,怎么,一觉起来这人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弄得她怪害怕的。

“……咳!”谢央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先回你寝宫去吧,我有事要出宫一趟。”

“是,臣侍告退。”宫初月答了一句,虽然不甘愿,但也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君没有在欺负他,但是,君心难测。

谢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她没有忽略方才她说要出宫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这皇宫里的男子都是可怜人吧,进来了,出去的机会便是微乎其微。

“宫初月!”

“嗯?”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谢央大步走了过去,“想什么呢?跟我来。”

见谢央拽着他往里间走去,宫初月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他就知道,女君是不会放过他的,先前的种种,都只不过是女君的嗜好么?

谢央拉开衣柜,拿出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把男装塞进他手里,“快点换上。”说着,又拿起女装走了出去。

宫初月拿着手中的轻软的男装,满眼的不解,女君到底想做什么?他好害怕,他还没有让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还没有让那个所谓的母亲悔悟,他还不能死。

可是,自从那天再见到女君开始,他就没法看透她了,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和无害,可也多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害怕,让他无措。

半个时辰之后。

大街上,宫初月安静的跟在谢央身后,满是不解的打量着谢央,见她嘴角扬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周身高贵自然流淌,仿佛将整个人间都踏在脚下却不屑一顾一般。

只是,她明明是帝王,是如此至高无上的人,想出宫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为什么,她会带着自己偷偷摸摸的从冷宫狗洞里钻出去?

宫初月只管打量着谢央,却没注意到周身那如狼似虎黏在他身上似要将他扒光一般的视线。

谢央打量着如此繁华的京都,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百里青真的很能干,仅凭一男子之力,便能将整个云国管制的仅仅有条。

唯一的不足便是前主人挥霍成性,以至于让国库空虚,她亲小人远贤臣的作为也让朝中蛀虫日益增多。

正当谢央沉浸在眼前繁华景象中的时候,一大群人疯狂的像他们涌来,谢央迈开身子,在回神的时候,只见那个一袭红衣的妖孽正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

他面色愠怒,还带着一抹绯红,身子小幅度的挣扎着。

尽管这意外看上去好像天衣无缝,尽管在夜色下,谢央还是一眼便看见那些胡乱攀上宫初月身上的手。

谢央面色一沉,伸手拔下发间的簪子,嗖的一声掷了出去,刺破空气,挡开那些不安分的手,那簪子擦着女人们不安分的手笔直地钉在树干上。

惊奇滔天骇浪!

几个女人抬起手背,看了看上面细长的血痕,投向谢央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意,“这位姑娘这是何意?”

谢央扯出一抹冷笑,几步迈到几个女子跟前,素手一勾便将宫初月带到自己跟前,感受到这身子微微颤抖着,谢央放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我夫郎可是惹到各位了?”谢央面色微冷,眉宇间煞气逼人,在月色下有种出尘的味道,只是那双眼虽然含着笑意,却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寒,如附骨之疽。

感受到谢央的怒气,宫初月不禁有些害怕,女君生气了,是嫌弃他被人碰过,嫌他脏了么?

是啊,帝王的男人,必须得是清清白白,而他却被人触碰了。

想到自己接下来该面临的苦楚,宫初月顿时如坠冰窟。

“哼!你说你夫郎就是你……啊!”

痞痞的女子不屑的瞪着谢央,满脸凶相,然而,她话音未落,突然猛地尖叫一声,身子朝后退了一大步,摸了摸自己被斩断的发丝,有些惊魂未定。

一起的几个女子也被谢央这骇人的手法惊到了,好快,快的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见。

暗夜中,谢央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中的匕首,那堪比男子纤细的手指在月色的照射下,透着淡粉色的微光,有种透明的光泽感,如同极品的白玉石一般。

纤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抬头漫不经心的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寡薄的口吻之中是不曾掩饰的威慑,琉璃色的冰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寒光,锋利如千刃。

“没、没!啊!”女子后退的应了几声,继而发疯一般的飞奔着跑远了。

旁边的几个女人见了也不由得有些害怕,这美人固然美,可为了美人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惊恐的看了谢央,扭头便朝着夜色中奔去。

收回匕首,谢央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跑远的几人,美眸微微一眯,“追上去,杀无赦!”

暗处的四人听见谢央的命令,不解的对视一眼,明明她们都已经求饶了,为何女君还要赶尽杀绝,更何况她们只是百姓。

这几日女君都没有杀人,本以为已经消停了,却不想,好像更暴虐了。

赤钰猩红着一双眸子,恨恨的盯着那被谢央揽住的宫初月,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没听见女君的命令么?”

说着,如同鬼魅的身子一跃,瞬间隐匿在了夜色中。

赤白赤红和赤墨无语的对视一眼,从昨天开始,师弟便一直怪怪的,本就不好的脾气,好像越发的易怒了。

宫初月怔怔的看着谢央,女君,是真的生气了,那接下来,受苦的就该是自己了么?

眼里闪过一抹怨怒,都怪那几个该死的女人!

谢央回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宫初月时而皱眉,时而害怕,时而恼怒的模样,谢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人,平日里看他好像无畏无惧的模样,看来,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后知后觉的宫初月也终于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回过脸来,对上谢央视线的那一刹,俏丽的面容随之染上了几分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她嘴角勾着暖意的微笑,眉若春花眸似琉璃,璀璨得有些炫目……像是在黑暗之中亮起的一束白光,直接暖到了他的心窝里!

为什么,为什么在被他被人那样之后,她还能这么温柔的看着他?

看着他愣怔的表情,谢央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没事了。”

为了避免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谢央伸手握住他的手,俩人并肩一起走着。

宫初月低头看着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旖丽的眸子里蓦然泛起一层水汽,女君,是真的在对他好?

在宫初月想的出神的时候,谢央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茫然的妖媚的眸子时微微一笑,继而转过头继续走路。

宫初月则被她那无任何做作一般的笑容狠狠的惊了一下,单手抚上心脏,这里,好奇怪。

似是想到什么,宫初月狠狠的摇了摇头,爹爹生前说过,男子,不管做什么,付出什么,唯独不可以付出真心,尤其是对女子,只要守住了自己的真心,不管遭受什么就都不会痛了。

浓密纤长的眼睫毛扇子似的轻轻一合,再度张开,漆黑妖媚的眸子里仿佛有一道流光划过,纠结的表情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先前一般妖媚俊朗的模样。

他会听爹爹的话,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的,整个天下,没有人配得到他的心,包括身边这个人,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用无数的痛苦换来的。

胭脂楼阁楼之上,一个一袭紫衣打扮的女子笑意吟吟的看着街道上的谢央,仰头,把手中的香醇的酒一饮而尽。

说什么当今女君昏庸无能,只知道沉迷男色,全都是狗屁,一个人,不管她在如何伪装,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更何况,这人,满身气度非凡,单是那一身气质便胜似君王了好么?

说什么昏庸无能,到底是哪个混账传出来的谣言,要不是今天看见这样一幕,就连英明神武天下无双睿智聪慧的她就被骗了。

“小姐,天色不早了,让奴家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啊。”

一个长相柔媚的男子贴了上来,将赫连珠茉的神志来了回来,放下酒杯,赫连珠茉一把将面前的小倌抱了起来,朝着里间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来让本小姐好好的疼爱你。”

为了避免在发生刚才的事,谢央紧紧的拉着宫初月的手,而宫初月则是一脸复杂的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

“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我送你。”宫初月发愣的时候,谢央突然转过了头,笑靥如花的问道。

对上谢央那不同以往的温柔视线,宫初月急急忙忙的把头扭向一边,他搞不清楚女君是真的对他好,还是找到了其他折磨他的方式。

一双妖媚的眼睛轻轻一扫,在经过不远处的冰糖葫芦时眼里闪过一抹渴望,粉嫩的舌尖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小时候,他就看见别的孩子经常吃那个,他一直想要尝尝那个味道。

后来,进宫了,他有钱了,但是,他依然吃不到那东西,因为,在皇宫,那种粗鄙的食物是不允许出现的。

女君,应该也不会允许他吃吧?

宫初月抬起头,对着谢央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意,“女……小姐,我没有喜欢的。”

看着面前这个小心翼翼,顾左顾右的人,谢央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他,一直以来过的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

在宫初月一脸不解的眼神下,谢央拽着他便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走去。

谢央给了小贩一锭银子,接过了小贩手中整个的冰糖葫芦,扭头看向一边呆滞的宫初月,“愣着做什么,吃啊。”

“啊?嗯!”宫初月愣愣的点了点头,明显的不在状态,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拔下一串糖葫芦,张嘴,轻轻的咬下一个,一瞬间,宫初月眼眶便红了起来。

好甜,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甜到心里去了,原来,被人爱护着,疼着,竟是这样的感觉。

谢央笑笑,伸手也拔下一串,刚咬了一口,就见一对禁军赶来,谢央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把冰糖葫芦插回靶上,阻止了禁军下跪,沉声道:“何事?”

那禁军统领微微弯腰,“女君,太后礼佛回宫,现正在未央宫等候女君呢。”

闻言,宫初月拿着冰糖葫芦的手猛地一抖,一张妖媚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太后一向就不喜欢他,身为后妃是不得随意出宫的,如今他还和女君一起出宫了,那他……

把宫初月的害怕看在眼里,谢央眉头皱了皱,她起初还以为这前主人父母早亡,原来,是出宫礼佛去了。

“走吧。”谢央把手中的糖葫芦丢给禁军统领,“把这个送去朕的寝宫。”

禁军统领拿着手中的冰糖葫芦,眼里满是疑惑,女君,什么时候居然会吃民间的东西了,还送到寝宫。

不理会那一道道探究的视线,谢央一把揽住宫初月,带着他略显将僵硬的身子往那座宏伟的宫殿走去。

谢央带着宫初月刚刚踏进未央宫,一股气势磅礴的威压便扑面而来,谢央随意瞟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见整个未央宫里,坐满了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男子,而且,都是她的男妃。

……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可是这也太多了!

额头流下一滴滴的冷汗,谢央拽着宫初月走了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声音突然沉声道:“跪下!”

腿一软,不待谢央有所反应,“砰”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宫初月也瑟瑟发抖的跪在一侧。

谢央眼睛微微眯起,这,绝对不是她的意识,这是这个身子里残留的,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深入骨髓的臣服、畏惧。

主座上,那一身淡然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这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宠宫家公子了,竟然敢违背他的命令陪着他一块跪下。

宫初月跪在地上,妖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解,女君,居然会陪着他一起下跪?

她是,真的?在意自己了么?

“去,把女君扶起来。”

傲宇萧黑着脸交待了一句,一旁的小侍连忙把谢央扶了起来,收敛了一下心神,把原主人身体里残留的畏惧抛开,谢央才抬头看向主位上所谓的父君。

谢央眨了眨眼睛,没法相信,这样一个年轻的人,居然会是她的父后。

没有想像中的华服金钗,他只着一袭白衣锦服,只在袖口衣襟处绣了几支淡绿色墨竹,白皙如玉的肌肤,就是妙龄男子见了都要羞愧,自叹弗如,更别提那让人嫉妒的容貌了!

明明已是太后了,可,那张脸上却没有岁月痕迹。

谢央视线偏移,见太后的身旁还站着一身白衣清冷的百里青,看样子,她这父后貌似很宠爱他。

见谢央看过来,百里青冰冷不波的眸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依旧冷的如同腊月里的寒风。

无趣的摇了摇头。谢央再次把视线放到这父后身上,认真的打量着他。

见谢央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傲宇萧眉头轻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不解,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不喜欢与自己亲近的么?每次,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低低的垂着头,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无所谓的应一句。

什么时候,她竟然也会直视自己了?

傲宇萧撇开视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初月,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来人,把宫贵君关进地牢好好反省反省,身为后妃,不但不为女君分忧,反而蛊惑女君出宫,真是罪该万死!”

最后一句,显然是吼出来的。

闻言,宫初月咬了咬唇瓣,没有说话,谁都知道,在太后面前,没有例外,可是,想到那个所谓的反省,宫初月还是忍不住的白了脸颊。

怯怯的抬起头,对着谢央投去求救的一瞥,然而,回应他的,只是谢央随意的一瞥。

一刹那,宫初月如坠冰窟,她这几天都没有欺负他,还对他这么好,他本以为,她是在意他的。

宫初月低下头,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有什么好期待的,谁不知道,整个天下,女君最讨厌的人是国师,最怕的是太后。

这样,她又怎么会为了他而跟而求太后呢?

直到宫初月被人带了下去,谢央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一眼,傲宇萧满意的点了点头。

帝王,是不需要情感的,情感,只会阻碍了她前进。

一侧,慕以寒冷笑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亏得那个男人还不管不顾的往她身边凑,看看得到是什么,还是他聪明,从一开始便果断的拒绝她。

“好了,谢央留下,其他的都退下吧。”

形形色色的男妃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慢慢的退了出去,上面,百里青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也走了下去,却被傲宇萧叫住了。

“百里青,你留下。”

闻言,百里青脸上还是不见任何的表情,淡然的转过身子,微微弯腰,粉嫩的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依旧冷的如同一个冰雕的雪人。

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百里青,谢央撇撇嘴,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傲宇萧却是没有在管谢央,他看向百里青,“百里青,你是国师,手中还有先女留下的打王鞭。”说到这的时候,傲宇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谢央,满脸的警告、

谢央定定的站着,心里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真——

“哀家年纪大了,有些事,也管不了了,以后,督促谢央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傲宇萧再次瞥了一眼谢央,又继续说道:“该打就往死里打,没事的。”

谢央:这不是亲生的吧?

百里青点了点头,“臣记住了,定然不会手软。”

谢央满脸黑线的站在一旁,她看出来了,这俩人留下她,就是为了威胁她,恐吓她!

“好了,你们退下吧。”威胁完了,傲宇萧才一副疲惫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俩人退下。

“儿臣告退/臣告退。”

即便在太后面前,百里青也没有丝毫的君臣之分,不等谢央先走,他便率先走了出去。

谢央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心里自然没有这么明确的阶级之分,便也就没有在意,无所谓的跟在他身后出了未央宫。

刚刚走出皇宫,一道冷风吹来,谢央瑟缩了一下,当看刚才那男人害怕的样子便知道,那所谓的反省一定不是只呆在牢里的,希望自己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百里青看着那抹火急火燎向着天牢赶去的人,眉头紧紧的皱起,古井不波的眼睛微闪了一下,依旧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牢里,几个冷漠的男嬷嬷围着宫初月,手里拿出长长的银针,冷冷道:“衣服脱了。”

闻言,宫初月双手紧紧的捂住衣领,那张妖媚的脸上满是苍白,摇了摇头,宫初月往后退去一点。

见宫初月如此不配合,那男嬷嬷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冷声道:“摁住他,衣服扒了。”

“是。”一旁的两个小侍应了一声,怯怯的看了眼宫初月,颤抖的朝着他走去。贵君现在虽然得罪了太后,但是,不管在怎么说,他依然是贵君,要处置几个小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出小侍的犹豫,那嬷嬷冷哼一声,提高音量大吼了一句,“来人。”

不一会,外面便进来俩个粗狂的侍卫,见是女子,宫初月更加的害怕,如果,如果要是被别的女人看了身子,那他……

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女君最恨的,便是不洁的男子。

看着宫初月满脸畏惧的模样,那嬷嬷冷冷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去,将他扒光了。”

俩个侍卫看到宫初月的时候,眼里立即迸发出一道狼光,这宫贵君果然美,只是,只是没什么福气,在这宫里,得罪了太后就等于一只脚踏入死门关了。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侍卫,宫初月后退一步,“放肆,我乃女君贵君,你们不要命了。”

说着,宫初月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如果让女君知道你这么对本宫,你认为你还有好日子么?”

“扒了他。”不理会宫初月的话,嬷嬷冷冷的吩咐。

起初,俩人还害怕了一下,当听到太后身边的嬷嬷发话的时候,俩人终是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俩名女子力道很大,任由宫初月怎么挣扎,还是一把便将他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宫初月死死地捂住身上的残片,还是这样,不管是宫初月还是宫贵君,他永远都是那个被欺负的人,依旧没有任何人会救他,会心疼他。

当谢央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满屋人冷漠看着那一幕,而那男人,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精致莹白的肩膀也裸露在了空气中,两条大腿也瑟缩的暴露了。

整个身上,就只有腰部一下有那么一块碎布遮着关键的部位。

而那俩女人则像发了狂一般的意图扯下他最后的遮蔽物。

琉璃色的眸子里,绽放出一抹滔天的杀意,谢央慢慢的走了过来,薄唇亲启,“放开。”

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般旺盛的气焰弥漫在牢里,那是一种叫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

一瞬间,所有人齐齐一愣。

谢央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宫初月的身子牢牢的包裹起来、

嘴角勾着一抹弧度,琉璃般的眸子在牢里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赤白!”

“属下在!”

谢央话音刚落,赤白便恭敬的跪在了牢里,谢央脸上依旧是溺死人的暖意,可说出口的话,却如同那极北之地的三尺寒冰。

“在场的人,全部,诛!”

赤白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女君,居然会为了一个男子而这样,这里面,不是还有太后的人么?

她本以为,以女君的性子,看见宫贵君这般模样,不是会贬为军妓的么?怎么还……

“女君,奴是太后的人,奴只是听了太后的吩咐而已。”那男嬷嬷满脸的有恃无恐,好像算好了谢央不会将他如何。

“女君饶命啊,我们都是听嬷嬷的话。”

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投给几人,寡薄的话语从红唇里吐出:“去!”

“属下遵命。”被谢央一吼,赤白立即站起身子,看着牢里瑟瑟发抖的小侍和侍卫,在看看一脸不服的嬷嬷,咬咬牙,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

刚要动手,谢央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干什么呢?”

赤白脑袋有了一瞬间的当机,女君不是叫诛九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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