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走了一段路程,马车就停在了路边。
桑宁太好奇木盒里有什么了,等不及要打开。
她拿着小刀,一点点刮去外层厚厚的蜡。
这蜡一层层的颜色不一样,应该不是一次涂的。
看来老婆婆一家为了保存这东西费了心思。
“哎呀,不行,这要是打开,会马上氧化。”桑宁忽然想到。
连现代技术都无法做到出土的文物能保存完好呢,这该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若是铜铁一类,损坏些也能修复。”霍长安也好奇。
但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对方只是普通百姓,而且前世宁儿很喜欢和那些百姓交换一些小玩意儿。
“打开吧。”
“哎,那也没办法了。”
桑宁刮完了最后的涂层,把盒子缝隙填满的蜡也割裂。
“我要打开了!”
“等一下!”霍长安拿过盒子,“我来开。”
他伸手托着盒子离远了些。
有些东西,存放时间久了,会有毒素产生的,不能靠太近。
“一二三!”他屏住呼吸,猛的掀开了盒子。
桑宁睁大眼看过去。
“哇,好漂亮!”
盒子里,放着两串依偎在一起的红色同心结。
同心结编制的很复杂,很精致,一时看不出是怎样的结扣,下面的流苏上,挂着两只指甲大的银铃铛。
桑宁忍不住想要拿起,两只同心结却急速褪色,从艳红到粉白,又到灰色,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团粉末。
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谢谢,我们收到了。”
霍长安抱住桑宁,心中升起深深的感动。
本该八百年前收到的同心结,迟了近千年。
但,他们终归收到了。
这一世,必将圆满。
“我前世也不会做这些吗?”桑宁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她不会,才托人家做的。
霍长安笑的春光灿烂。
“会,你曾给我缝补过衣服,缝完发现把袖口堵上了。”
不至于那么废吧?好歹以前是古代人。
桑宁皱眉看着嘲笑他的霍长安。
男人收敛,正色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练出来了,以后针线活为夫来做。”
“嗯,不错,贤夫良父。”桑宁满意的点点头。
男人啊,就是什么都会做才行。
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杀得了马匪,绣的了花鞋。
床上卖力,床下做小……
“娘子,坐稳了,为夫要加速了!驾——”
“嚎儿——嘶——啊——”
马车翻了!
“你奶奶的,就是不经夸!你连个马车都不会驾,瞧人家鹿时深,一路驾的多稳当!”
“哎哎哎……没看到马鞍松了,娘子,你没事吧?”
霍长安满脸懊恼,手忙脚乱的把桑宁拖出来。
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哪有大将军和修仙大佬的风范。
桑宁“噗嗤”笑出来。
身后有说话声传来。
三四个和尚谈论着什么,漠然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匆匆走过。
“还当和尚呢,看见有马车翻了,竟然不帮忙?”桑宁吐槽。
又是假仁假义之徒!
霍长安拧眉看着那几个和尚。
他们刚才在谈论渡心?
桑宁还在吐槽:“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和尚都穿的很好。
不,不只这几个,好像和尚都穿的不错。”
虽然最负盛名的渡心穿的很普通,但大安寺以及京城其他寺庙的和尚,穿的都不错。
而这远离京城的偏僻小城,随便遇到几个和尚也都穿的不破不烂。
在一群衣衫补丁打补丁的百姓中,很是明显。
而和尚这个群体,本就不事生产,该是靠香客捐赠的香油钱过日子的吧!
太平盛世还好,现在都活不起了谁还捐钱。
难道百姓太迷信,就是自己日子不过也要去求神拜佛?
霍长安解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穿的好。
每个寺庙,都有官府拨下的田地,且寺院的田地,不需要交赋税,手里可不有钱有粮吗?”
他眼神冷凝。
佛寺,发展的有些过于猖狂了。
当然,这都是因为君主纵容的结果。
桑宁这才明白。
历史上好像是有一段时期佛教盛行,僧侣达到了近百万人,手里掌握着大量土地和劳动力,俨然就是大地主。
到最后是怎么办的呢?
哦,对,毁灭官私所造所有佛塔,没收土地,钱财充军,编入民籍。
而灭佛的效果也很显著。
民役稍稀,租调年增,兵力日盛,国民安乐!
“该灭佛了。”桑宁眼神亮晶晶的。
军费这不就要来了?
霍长安目光一诧,接着明了。
是啊,该灭佛了。
本该稳定民心,教化百姓的工具怎能成为危害国之安稳,压榨百姓的蛀虫。
真是为那些守卫边疆却吃不饱饭的将士叫屈!
“你知道那些和尚是要去哪里吗?”
霍长安问完接着冷笑:“他们是去京城。
不光他们,我估计整个东阳的和尚都在赶往京城。
因为他们收到了渡心的死讯。”
“啊?他们怎么会知道?不是都把渡心的尸体毁了吗?”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渡心,早就该死了,他一直在用七星灯续命!
他一死,灯灭,那边的人自然知晓。”
桑宁皱皱眉:“管他的,只要不知道是咱弄死的就成。”
“知道又如何,反正老子要灭佛,承认不承认,京里那些人,大概都会按在我头上。”
也是。
“怕他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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