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望着那个木雕,好久好久,没有动。
时幼宜探着身子抓过他的手,把他手心翻开,将小老虎塞进他手里,
“拿着呀。”她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没有经过小时候的你的同意,不能随便丢。”
裴宿的眼眸微闪了下。
小时候吗?
小时候的他,成天跟在裴成仁身后当跟班,喊爸爸,要这个要那个,要飞机,要举高高。
他是个有求必应的父亲,什么都愿意哄着他。
从来没有打过他。
可偏偏如此,偏偏不能一视同仁,偏偏要有缺点。
爱得憎恨,恨得负罪。
“幼宜小姐,是你吗?”
不远处的别墅门口传来惊喜的叫声,是住家保姆的声音。
时幼宜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裴宿。
“我要回去啦,你别难过哦,我明天再出来找你玩,好不好?”
“我们晚上也可以一起打游戏,我当你的辅助,给你加血!”
裴宿的视线从手上转移,懒散落在她脸上。
模糊的车灯下,她极力趴在车窗外,一双眼睛亮澄澄的,元气满满,可可爱爱。
裴宿牵了下唇角,抬起下巴。
“回去吧,你家人在喊你了。”
“嗯嗯,那我们在大峡谷里见,你一定要邀请我!”
时幼宜一步三回头,小跑着往自己家里走去。
直到她小小的身影扑进保姆的怀里,又撒娇着进了别墅,那片小院重回安静。
裴宿收回目光,把手心里的木雕放在车控台。
开车走了几米,他又拿下木雕,装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儿子,看看,你要的小老虎爸爸给你刻好了,是不是很威风?”
“给它起个名字吧,它以后就是你的小玩伴了。”
小小的裴宿爬上桌面,捧着那只粗糙的,丑丑的木雕,脆生生地给它起名。
“叫奶糖。”
“好,听儿子的,就叫奶糖。”
……
“幼宜小姐,刚才门口那辆车里的人是谁啊,你交男朋友了?”
保姆一接到时幼宜,就八卦问她。
“不是,他是我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时幼宜解释。
“哦……你不请人家进来坐坐吗?”
时幼宜抱着保姆的胳膊撒娇:“下次请下次请,张阿姨您就别八卦我了,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快别这么抱,被夫人看见了又要不高兴了。”
保姆连忙把她从胳膊上摘下来,笑眯眯地指了指楼上。
“先生和夫人都在楼上呢,今天他们俩一起回来的,说是在北城有商会要开,可以陪你好几天呢。”
“真的吗,不用住医院了,太好了!”
时幼宜心情大好,抬脚就往楼上奔去。
“哎呀,慢一点,别摔着了。”
二楼朝南尽头的主卧,房门虚掩,男人压抑的声音隐隐传出来。
“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装着他是吗?”
“白晚舟,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成婚二十年了,我这辈子没有离婚的打算,就算是死,你也得埋在时家的祖坟里!”
女人冷淡的嗓音响起:“别没事找事,幼宜今天回来,我不想跟你吵。”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男人冷声压抑,“幼宜那么想要你的关心,你为什么不给她,因为你不爱我,连带着我的孩子都不被爱是吗?”
“时洌,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来北城究竟是陪我,陪幼宜,还是陪你那个白月光?”
咔哒——
门被风吹开来,走廊晃着一抹小身影。
时洌的余光瞥见她,脸上的冷意立即收敛了几分,染上些许温柔。
“幼宜回来了?怎么不喊爸爸一声。”
时幼宜站在门外,端着两杯水,眼睛闪烁几分习惯与落寞。
“你们吵累了吗?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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