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见过的几个人都乐了:“怎么可能,你这猜得没边儿了。”
霍星河也忍不住道:“四十比我爹都大了啊!我看那人就是个娇气小衙内,眼神儿还有种不谙世事的味儿,怎么可能三四十啊……”
他随说着,看暗卫一直在点头点头,不由得渐渐消音,惊讶道:“真的有四十了??”
看着几人的神情,暗卫满足了,毕竟他们当时也很吃惊:“对,四十了,高神医说能确定至少四十,大约有四十二三这样。”
几个人齐齐倒抽气,连声问:“真的?”
呦呦被霍辩之抱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也非常投入,跟着大家倒抽凉气,跟着问:“真哒?真哒!?”
暗卫一听她的小奶音,立马不卖关子了,凑过来道:“对对,是真的。”
晏灵乌犹豫着要不要把团子抱走,但看团子大眼锃亮,小脑袋伸过去,明显听得兴致勃勃,他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来。
暗卫已经比手划脚地开始讲了。
汤藏鸩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了试出药方,向来是手段尽出。
他这几天心思都在晏灵乌的病上,还没有顾上细想陆林丰的病,既然高行仁提出骨龄的问题,他觉得也有道理,立马动心了,就准备过去试试。
陆林丰对家族秘术极有信心,本来并不在意,被脱了衣裳细细摸骨,他也不害怕,只用着湿漉漉的眼神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汤藏鸩,弱小可怜又无助:“汤神医,我是不是有救了??”
这雏鸟一样依恋的态度,绝望又凄凉的神情,配上他漂亮的面孔,颇为打动人。
然而汤藏鸩正仔仔细细摸骨,完全没心思搭理他,陆林丰又说了一遍,汤藏鸩就烦了:“闭嘴,再叨叨毒哑你!”
陆林丰猛然闭上了嘴巴。
高行仁坐在对面郑小乾的床上,笑呵呵看着这一边。
郑小乾这几天,一直偷偷在学写呦呦教他的名字,这会儿有人,没法学写,正有些拘谨地缩在床角。
高行仁就含笑问他:“小乾,这两日可还好?可犯过病?”
郑小乾摇了摇头,“一直没有犯病。”
“嗯,”高行仁捋了捋胡子,自得道:“小徒年纪虽小,却是冰雪聪明!用药也是独僻蹊径。虽然一时找不到真正的病灶,但能治标,平时生活,也方便许多。”
有的话郑小乾似懂非懂,但知道他是在夸呦呦,立马点头:“对的,小神仙很厉害的。”
高行仁笑眯眯地,就把视线转回了对面床上。
郑小乾看高行仁十分和气,忍不住问他:“他是因为生病才这样的吗?”
高行仁问:“嗯?”
郑小乾指了指陆林丰:“就是,他是因为生病,才长成这种小姑娘样儿,说话也……”他不大会形容,于是兰花指比在了脸旁边:“这样妖妖精精的?还眼泪喀嚓的吗?”
陆林丰愤怒转头,瞪着他。
高行仁失笑道:“他家中富贵,自然养得娇弱些,倒也不是什么病症。”
又向陆林丰道:“你也不必生气,小乾只是见识不足,并无冒犯之意。”
陆林丰只能憋屈回道:“知道了。”
他习惯地娇着嗓子回答,说完了,一下子想起郑小乾说妖妖精精,又忍不住咬了咬牙根,心中已经起了杀念。
他堂堂男儿,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整整四十多年啊!!
他为了大计,装成孩童,不敢破童 子 身,不能成亲生子,已经够憋屈了,这乡下土狗竟然还敢嘲笑他!!
下一刻,汤藏鸩大叫起来,十分亢奋:“四十!!四十了!”
陆林丰吓得浑身一抖,猛然看向汤藏鸩……却见汤藏鸩兴奋转头:“你也来摸摸!我摸着骨龄足有四十许!!”
高行仁就站起来,净了手,挽起袖子来摸骨。
汤藏鸩看着陆林丰的眼神儿,宛如看着什么大宝贝:“太有意思了!你好生摸!好生摸才能摸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骨头!!”
被他这样看着,陆林丰生生打了个寒噤,颤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汤藏鸩伸出手按在他的腕脉上,双眼灼灼看着他:“我说你四十多了!你四十多了吗?”
陆林丰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眼中重新涌上泪,茫然又无助:“哈?我,四十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四十多…… ”
“呵呵,你这个小鬼头,不不,老鬼头。”
汤藏鸩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发现这么个有趣的病人,他心情大好,声音都变得亲近了:“你可别装模作样了,你明明就知道!瞧,你在惊恐,你在害怕……惊恐害怕时的脉象,可是很明显的,我认脉不认脸的,你演多像我也不信的。”
陆林丰是真的慌了,想要抽手,汤藏鸩却按着不放,笑呵呵地道:“别动,再乱动,我现在就把你骨头拆出来,甩你脸上,看你还怎么抵赖!”
陆林丰急得想哭:“我表姐是张贵妃!!”
汤藏鸩有点感兴趣:“哦?张贵妃也是这种病吗?”
陆林丰急道:“你胡说什么,她怎么会有病……”
汤藏鸩大为失望:“那我不要了,我有你一个就够玩的了。”
陆林丰脊背生寒,舌头打结,心中急思对策。
高行仁已经细细摸过一遍,点了点头:“确实已经年过四十……约摸四十二三这样,若想再确认些,就切个口看看骨头。”
陆林丰吓坏了,剧烈挣扎:“你们敢!!”
而汤藏鸩早有此意,正担心高行仁阻止,一见他不阻止,他十分兴奋,抬手就把陆林丰敲晕了:“来,我们一人开个口,正好也看看你的刀法有没有生疏?”
高行仁皱了皱眉。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也好。”
于是他从右手处开了个口,而汤藏鸩从膝盖处开了个口。
陆林丰心里崩着弦儿,根本不敢昏迷太久,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闻到了一阵血腥气,他一张眼,就看到高行仁举起刀子,正在观察刀尖,而刀尖正在滴着血。
陆林丰以为自己正被开膛破肚,一口气没上来,就又昏了过去。
……
暗卫讲得绘声绘色,讲完了,大家还意犹未尽,好几个声音问:“然后呢?”
暗卫摊手:“没有然后啊,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切完。”
霍行之问:“这种……就是这种,是在剥皮吗?”
因为怕吓到呦呦,所以他“剥皮”俩字儿,只做了个口型。
“那倒不是,”暗卫道:“只是切开一点点小口子,也就这么长,这么深,”
他在呦呦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地比出了寸许长的距离,然后夸张地道:“连血都不怎么流!!就像蚊子叮的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反正看得还挺仔细的。”
霍慎之不由道:“这种查看年龄的方式,倒真是闻所未闻。”
“确实,”霍辩之也道:“不过也轻易用不上就是了。”
呦呦艰难地理解了一下,问:“茶壶……不是小哥哥,是老爷爷,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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