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心中又是一赧,眼瞧着他空出大半里侧的位置,终究是心一横,跨了上去。反正他说得话在理,只要是安全的,同床共枕也没什么。
不过,她到底是不敢脱衣服,合衣而眠。她在里侧躺下,又拉过被子,却未想到,一同拉过来的,竟还有一只温热的手,她身形一僵,条件反射般的退了好远,警惕的看着秦王道:“你做什么?”
秦王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又无辜,半响,他长叹一声道:“锦言,我只是抱抱你而已。”
他的手覆在她腰上后,果然没有别的动作,锦言遂又放了心,闷闷道:“说好了,只能抱,不能摸……”
那一声低笑忽而就从头顶上方传来,振动的胸膛,连着锦言紧贴的后背也一起发麻起来。他莫可奈何地回道:“恩,只抱,不摸。”
锦言这才彻底放了心了,再加上这一整天的折腾,虽然挺了一个多时辰没有睡着,但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最终还是缓慢的沉入梦乡,并且这一觉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早上醒来,锦言睁开眼睛足足愣了三秒钟,感觉到手上摸着的属于男性特有的精湛的劲腰时,她顿时就只差泪奔了!
悻悻然的去看近在咫尺的秦非离,他似乎睡得沉,还没醒,她这才又松了口气,悄悄地打算缩回手。可是,手指才动了动,手背上忽而就一紧,紧接着双手被一双温热的掌覆住,随即男人磁性带着晨起时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许为夫摸,可是为夫一整夜都快被娘子摸遍了,这又怎么算?”
锦言的双手还被他按着,只觉掌心火辣灼烧,连带着全身都烧了起来:“那个……我睡着了……不清楚……”
说完,她便用力的挣脱了手指,爬起身来,一下子就越过秦非离来到了床下,憨憨地笑:“对不住啊,昨晚睡得沉了,什么都记不清,你别见怪!”
秦非离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回过头来,当看清锦言面容的一刻,他视线微微停顿,忽而便不说话了。连嘴角的那丝似笑非笑也收了回去。
锦言顺着他的目光,伸手在脸上摸了下,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待触到掌心凹凸不平的一片时,忽而便拿不开手了,整个身体都僵住。这一抬头之下,才看到,她的面具就躺在床榻里侧,她记忆有些模糊,不过却感觉到,应该是自己昨晚睡着后,被面具咯得不舒服,无意识中摘下的。从前,她不和别人一起睡,睡觉是从来不戴面具的,故而,初次带着面具睡,到底是不习惯。
秦王从里侧拿过她的面具,忽而就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锦言看了看他,有些犹豫,不过,触到他眸中别样的认真之后,到底是挪步走了过去。
秦王随之,将她按坐在床侧,又拉下她的手指。锦言呆呆的看着他,近距离之下,这也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缺陷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别人面前。
他修长的指流连在她的脸上,意味不明地开口道:“痛吗?”
锦言下意识摇了摇头,半响之后,又咧嘴笑了笑,不过那笑却比哭都难看:“开始有点痛,现在没知觉了。”
秦非离忽而就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下,说了句:“对不起。”
锦言下意识退离,却被他阻了,这才觉出他话里的莫名其妙,正要再问,他忽而又补充道:“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锦言又笑了,这次的笑却有些自嘲。她拨开秦非离的手,从他掌心接过面具戴上,勾起唇角道:“这事与王爷无关,何必自责?况且,锦言而今早接受了这张脸,即便是一辈子顶着这么一张丑陋难堪的脸过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幸好,她没有入宫!
秦非离没有再接话,唯一双眸子越发深邃了些,看得锦言不明所以。
*
因为是新婚后的头天,按照惯例得去宫里向太后皇上请安。
所以,两人起床之后,管家便送来了入宫的正统宫装,锦言在宫女的搀扶下换好之后,在另一面伤疤并不明显的侧脸之下,粉色称得她明艳动人。而秦非离则照旧是一身白衫,翩然若仙地落座于轮椅之中。
两人很快便坐进了马车,起身入宫。
第一个拜见的,自然是太后。身为秦非离名义上的母妃,却也是导致他双腿残疾的罪魁祸首,秦非离对她,只怕也是存了恨意的。因为一场夺嫡之争,连三岁的小孩都不放过,这个女人的心肠,可见一斑了。
不过去的时候,太后正跟一群宫妃喝茶聊天,皇帝皇后也在,锦言心想着,总是要见的,这样一来,倒是省去了她与秦王跑来跑去的麻烦。
因为秦王腿脚不便,便只有她一人跪下行礼。这一回,锦言做得跟标准,因为初次见,自然是大礼。
太后轻抿了口茶,懒懒“嗯”了声,命人赐座后,看了看秦非离,又看了看始终低眉顺眼的锦言,才道:“瞧着倒是规矩不少,想来,嫁人之后,倒是老实多了。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早些嫁人。”
这话说的自然是锦言,且意有所指。有了上回的经验在,这一回,锦言算是拿捏好了分寸,斟酌了下,方道:“太后娘娘说笑了,长幼有序,皇后姐姐不出嫁,哪里有锦言出嫁的道理?”要不是她们来一个选后,她哪里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太后略略颔首,显然对她的回答算满意,转而又看向秦非离道:“秦王身子如何了?昨晚可好?”
她一问昨晚,锦言不由得想起早上醒来时的事,面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秦非离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她飘忽的眸光收入眼中,模棱两可道:“极好,出了一身汗,身子爽利多了。”
太后这一句问话,无非是试探昨夜圆房一事,而秦非离的回答,却是药浴一事,两件事本不相同,这样一回答,却又奇迹的吻合。
秦非墨和温歌吟坐在上首,分别位于太后两侧,闻言,两人的目光分明都掠过几分不明情绪,秦非墨是眸光沉沉地自两人身上扫过,讳莫如深,而温歌吟的眸子,竟也一反常态,同样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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