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然本是孕早期,应当好好休息,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胎气更加不稳定。
医生前来检查身体,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给苏意然的手包扎好。
“先生,夫人,我先出去了。”
医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起身离开。
客厅中,顾砚礼散去了所有得佣人,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古怪。
他没有说话,苏意然也是沉得住气,一句话都没吭。
顾砚礼将一个人文件袋递给她。
苏意然对上男人的目光,接过文件袋,打开。
是一叠照片。
是她狼狈的钻进货车的监控图片,图片很清晰。
“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专门收藏她的丑照。
苏意然黑着脸,一张一张往后看,越看到后面越不对劲,直到看到盛家禾的身影。
她脸色一白。
她紧握着照片,垂眸,深吸了一口气,“我跟盛家禾只是碰巧见到,登机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开始紧张了?”
顾砚礼俯身,将她的神情反应尽收眼底,眸子一垂,嘴唇轻轻附在她的唇瓣上,软乎乎的,意犹未尽。
“你——”
苏意然莫名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轻轻抚着她的脑袋,“放心,我没把他如何。”
苏意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男人手一空,面色一顿,沉默了两秒,“不信我?”
苏意然不知道。
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他。
“我之前答应你的,还不至于食言,虽说这次的事,我很生气。”
顾砚礼说道,“他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一个人登机,要是让有心人察觉到你,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种结果,不就是顾砚礼你想要的吗?”
苏意然反问。
“……”
顾砚礼眉头紧蹙,深看着她,许久,眸色一动,俯身将人抱在怀里。
苏意然惊促,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双目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干嘛?”
“回房间。”
“回房间干嘛?”
“……”
顾砚礼挑了挑眉,勾唇,“你说回房间干什么?”
“……”
苏意然对上他的目光,倒吸了一口气。
“顾砚礼,刚才医生还说也胎气不稳,你还要……你好狠的心!”
“我还要什么?”
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
“难道不是吗?”
苏意然皱眉,“明明是你心思不纯,还怪上我了?”
“既然如此,夫人话都说到这地步,我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顾砚礼俯身,看着她的眸子。
“……”有毛病!
苏意然闷哼了一声,转身躲进被子里面。
顾砚礼落荒而逃的模样,勾了勾唇。
他坐下来。
“我虽不知道费德里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他的话,真假有待考量,还有,我希望你能信我,好吗?”
信他?
苏意然隔着被子听见顾砚礼的声音,语气缓慢,无力中带着悲伤,和无奈。
向来掌控一切的顾砚礼,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说这种话。
她也想信他,但是照他的态度,让她如何信他。
她想知道的,他非但不说,还不让她去问。
前两天还将她关起来。
这种种,她感到很无措。
顾砚礼走了,轻轻带上了房门。
苏意然露出脑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不过片刻,她就睡着了。
陈列看着出来的顾砚礼,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他,“费德里和顾九爷勾结,前两天的事,就是他们动动手。”
前几天,就费德里来找苏意然的当天,顾砚礼遭遇刺杀,受了不轻的伤。
顾砚礼接过资料,一边翻开,一边走进了书房。
“您受伤的事,为什么不跟夫人说,要是夫人知道了,定不会……”
陈列话到嘴边,被对方一记抬眸,当即收了声音。
男人将资料扔到桌上,“顾九爷那边最近怕是过得太顺了些,吩咐下去,给他们找点事做。”
“是。”
陈列应声。
夜已深。
苏意然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走动的声音,起身下床,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出去。
医生正好从书房出来。
顾砚礼生病了?
苏意然眉头一紧,“顾先生不舒服?”
“……”
私人医生也没料到会碰上苏意然,明显愣了好一会,犹豫的点了点头,“是……夫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私人医生没有丝毫犹豫,从她眼前消失。
如此反常?
苏意然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试探性的走进去。
顾砚礼坐在沙发上,看着进来的人,下意识的将外套穿上。
“醒了?”
男人起身,朝她走了过去,牵着她的手,“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等一下。”
苏意然闻到书房有一股伤药的味道,目光落在前方还没来得及处理带血的纱布上。
“你受伤了?”
苏意然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顾砚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道,“小伤,没事。”
“要是真没事,会出这么多血吗?”
苏意然黑着脸,踮起脚跟之间脱去他的外套,然后解开他的衬衫。
“意意。”
男人的笑声从她头上传来,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阻拦,凭着她如何解他的衣服,“要脱衣服去房间脱,你这岂不是太心急了,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误会了怎么解释?”
“……我脱我老公的衣服,犯法啊?”
况且顾砚礼书房附近,佣人是不能擅自走动的。
这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果然是死不了。
苏意然看见他腰间的纱布,沉默了片刻,问道,“是谁动的手脚?顾九爷?还是费德里那些人?”
“这事你不用管。”
她被他气笑了,不过他这个反应,她的猜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顾砚礼,你有毛病是不是,这不让我管那不让我管,那什么才让我知道?”
苏意然直接给了顾砚礼两拳,“我要是每天都打你两拳,你高兴吗?”
“高兴。”
顾砚礼眼里含着笑,双手握着她的拳头,轻轻揉着,生怕他皮糙肉厚的弄疼了。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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