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对人家太抠门了吧,如果你一个月给他五千块,他保证不会跑掉……”陆亚龙试探道。
珂玥瞥了陆亚龙一眼,嗔道:“你当我是千万富翁啊,一屁股债呢,我可不是搞慈善的……他不愿意干,我总不能跪着求他吧……”
陆亚龙听珂玥的语气,猜测她和秦晟肯定闹什么矛盾了,心里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叹口气道:“秦晟这人……就是一根筋,有时候让人觉得不知好歹……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胃口不小……”
珂玥惊讶道:“胃口不小?你什么意思?”
陆亚龙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许,有些事情你也未必知道,比如,他跟你姐的关系……上次他从你家气冲冲的跑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打你姐的主意,也太有点不自量力了……”
珂玥吃惊地嗔道:“你胡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打我姐的主意了?”
陆亚龙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神秘地小声说道:“前不久,我们领导安排我调查奥迪车,我去过你姐的银行……哎呀,右拐,我们到了……”
珂玥把车拐进一个院子,停在一个单元门前面,问道:“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陆亚龙好像有点生气了,哼了一声,打开车门,回头说道:“你如果忙的话,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来不来你自己决定……”说完,关上车门自顾朝着楼上走去。
陆亚龙刚才说了一半的话已经吊起了珂玥的胃口,再联想到珂真对他的忌惮,一心想搞清楚他究竟都知道什么,何况,就凭她的身手,也不担心陆亚龙图谋不轨,锁上车门就跟着他上了楼。
陆亚龙好像知道珂玥肯定会跟上来,门都没关,径自走进了厨房,一边大声道:“你随便坐,我煮点咖啡醒醒酒……”
珂玥还是第一次来陆亚龙的新居,把每个房间都扫了一眼之后,她觉得,做为刑警队一名普通的警察,这套房子的面积和装修显然都有点超标。
不过,应该是来自他父母的赞助,就凭一个刚刚入职的小警察,即便有贪腐的心,也不一定有机会。
一想到自己如果跟陆亚龙结婚的话,这套屋子就是两个人的新房,珂玥脸上感到一阵阵发烧,有种马上想逃跑的感觉。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那台开着的电脑的时候,一双美目就渐渐瞪得圆溜溜的,忍不住一步步朝着前面走过去,在电脑前面的一把椅子里慢慢坐下来,桌面上的那张照片让震惊的浑身微微颤抖。
陆亚龙已经端着两杯咖啡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看见呆呆坐在电脑前的珂玥得意地一笑,自顾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说道:“来,尝尝我的咖啡……”
珂玥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美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厉声道:“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陆亚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轻松地一笑,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嘛……你那个老姐,你也未必就了解,说实话,刚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和你一样震惊,谁知道堂堂的副行长……”
珂玥愤怒地打断陆亚龙的话,质问道:“我问你,从哪里来的?”
陆亚龙摆摆手低声道:“小声点……冷静点,难道你怀疑这是我拍的?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对了,桌面上那个文件夹里还有,你先看看……”
珂玥一听,顾不上再问,赶紧找到那个文件夹打开,颤抖着手点开那些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最后她晃动着鼠标,三两下就把文件夹删除了。
陆亚龙好像早就料到珂玥会有这个举动,笑道:“你要删就删个彻底,要不然,只要用一个小小的软件就能恢复……”
珂玥扭过头来怒视着陆亚龙,喝道:“你给我老实说,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陆亚龙收起小脸,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忘记我的职业了,现在应该给我作解释的应该是你们姐妹……
你现在应该感谢我,而不是质问我,要是这些照片流落到网上的话,虽然不一定能要人命,可你姐今后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珂玥盯着陆亚龙愣了一会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走过来坐在陆亚龙身边,低声道:“这是从蒋明玉的公寓里找到的吧?”
陆亚龙惊讶地说道:“原来你知道,看来你姐肯定一直在为这些照片寝食难安吧……不错,这些照片应该是蒋明玉拍摄的,拍摄地点目前还不清楚……来喝杯咖啡,我们慢慢谈……”
珂玥慢慢端起拿杯咖啡,心想,看来今晚是不能提分手的事情了,他给自己看这些照片的意图应该很明确,自然是要挟自己就范,难道还能按什么好心?
“都有什么人看过这些照片?”珂玥问道,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陆亚龙一只手伸过去试探性地放在了珂玥的肩膀上,见她只是象征性地扭了一下肩膀就不动了,于是吧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目前看过这些照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宋晓,另一个就是我……不过,如果这些照片和案子没有直接关系的话,宋晓不敢公开,而我怎么能损害自己未来的大姨子呢……”
珂玥慢慢转过头来盯着陆亚龙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删掉,你让我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陆亚龙放在珂玥肩膀上的手开始用力,试图把她的上半身拉进怀里,遗憾的是居然拉不动,只好作罢,似笑非笑地盯着珂玥说道:“让你看这些照片……一方面是想让你对自己的姐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有个进一步的了解,另一方面嘛……当然是为了向你表忠心了……”
珂玥冷冷说道:“可我总觉得你是不怀好意……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今晚把你爸妈叫来吃饭了,你是不是想用这些照片来要挟我啊……”
陆亚龙转过疑惑道:“要挟你?为什么?你一直都是我的女朋友啊,我为什么要挟你呢?正因为我们有这层关系,我才给你看这些照片,否则,你想看也看不到啊……”
珂玥不详珂真那样能言善辩,被陆亚龙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只是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心想,陆亚龙有一点算是说对了,看来,自己对老姐还真说不上了解,谁知道她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小玥……”陆亚龙的嘴已经贴到了珂玥的耳朵上,低声道:“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一来,我们的关系好像出了点问题,我知道为什么……我很清楚,你也不能否认,要不是你姐和秦晟两个在中间挑唆,本来,我们现在应该相处的很好……”
珂玥移动了一下身子,和陆亚龙保持一点距离,瞪着他问道:“什么叫挑唆?我又不是八岁的孩子,用得着别人来挑唆吗?再说,你把秦晟扯进来干什么,他可没说过你什么坏话……”
陆亚龙一听,一张脸阴沉下来,盯着珂玥问道:“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的意思了?难道你想跟我分手?
小玥,我可不想我们的关系不明不白,今天晚上你就给句痛快话,我陆亚龙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察,可也不至于找不到老婆……感情是双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想祈求你的什么,但是,我想得到你一个明确的回答……”
珂玥明白,陆亚龙在给自己看过那些照片之后,现在开始下最后通牒了,如果自己现在断然否决跟他的关系,就凭他这小心眼,谁知道他会不会马上吧照片散发出去。
虽然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这些照片不会死人,可老姐今后可怎么抬得起头来,现在网上到处在搞官员的艳照,有好几个为了这种事还丢里哦啊官职呢。
也许,姐姐早就有预感,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跟陆亚龙虚与蛇尾呢?看来,说不得再跟他周旋一阵,还是回家跟姐姐商量一下对策为好。
陆亚龙见珂玥不出声,似乎看透了她的心,大胆地用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低声道:
“小玥,我是越来越爱你了,你也看见了,我爸妈也很喜欢你,房子都准备好了,你还犹豫什么……我知道,要不是你姐在中间阻挠,我们也不至于会闹到现在这个份上……”
珂玥任由陆亚龙搂着自己,心想,只要他不过分,看来只能让他沾点便宜了,不过,就凭他这种卑鄙的手段,说什么也不能跟他继续下去了,眼下的问题是,这下照片该怎么办,删是删不完的,谁知道他复制了多少,总不能把他杀了吧。
“亚龙,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太快了……说实话,我现在生意上的事情已经让我烦了,哪有心思谈情说爱,你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两个人都冷静地想想……”
陆亚龙没等珂玥说完,忽然搂过她的脑袋一下堵住了她的小嘴。
珂玥呜咽了一声,正想用力推开他,可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紧闭着双唇让他在自己的小嘴上舔弄了一阵,心想,反正又不是没被他亲过,只要他不乱来就行。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忽然感觉到陆亚龙一只手碰到了她的胸,尽管她对陆亚龙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可这种部位的刺激还是让她忍不住哼哼出来。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阻止陆亚龙得寸进尺的纠缠的时候,没想到手机忽然响起来,这给了她一个借口,一把推开了陆亚龙的身子,晕着脸娇喘道:“哎呀,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啊……我看看,谁来的电话……”
陆亚龙好像很满意,虽然珂玥看起来好像有点不情愿,可最终还是乖乖地没有反抗,显然已经被自己震住了,不用说,自己手里掌握的证据对她有着不小的威慑力,既然妹妹这么害怕,作为当事人的姐姐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第一道攻势就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接来下再给她下点猛药,姐妹两个最终都将乖乖臣服于自己,说不定来个一箭双雕呢。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能太突然,否则肯定会遭到珂玥的拼死抵抗,他可不想弄得两败俱伤。
“啊,我要走了,我爸突然不舒服……”珂玥挂掉电话站起身来说道。
陆亚龙见珂玥急急忙忙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并且,他也知道刘定邦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跟着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去看看吧……”
珂玥赶忙说道:“你刚喝过酒,这么晚了,你就别凑热闹了……”
陆亚龙一把抢过珂玥的手机,在上面翻看着,嘴里问道:“小玥,你认识蒋明玉吗?”
珂玥一阵恼火,他还以为陆亚龙是想查看刚才谁打来的电话呢,正想发火,听了他的话一愣,说道:“算不上认识,好多年前在家里见过一面,没有来往……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亚龙盯着珂玥问道:“你确定跟她没有任何来往?”
珂玥警惕地说道:“我一直在部队,跟她有什么来往?”
陆亚龙诡秘地一笑,把手机凑近珂玥小声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你通信录上写的可是一个‘姐’字,难道这部手机是你姐的?”
珂玥被陆亚龙搞得一头雾水,疑惑道:“这本来就是我姐的手机号码,以前在英国进修时候用的,只是现在不用了……”
陆亚龙点点头,说道:“既然你爸身体不好,我也不耽误你了……不过,你回去跟你姐约个时间,我想跟她谈谈北山的案子,这可是秘密,连你也不能知道……”
珂玥是在想不明白陆亚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好点点头道:“那你等着吧……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不过……”
珂玥凑近陆亚龙阴沉着脸说道:“这些照片既然只有两个人知道,如果我发现泄露出去,那肯定就是你,到时候可别怪我刘珂玥心狠手辣……亚龙,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咱们最后搞得像仇人一样……”
陆亚龙装作没有听出珂玥的威胁,嬉皮笑脸地搂着她的腰,笑道:“你怎么就一点不相信我的诚意呢,我保证,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仇人……”说完,趁着珂玥不注意,又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当太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窗口的时候,躺在城北一间出租屋里的秦晟慢慢坐起身来,放下手里一本厚厚的《金融学》教材,最近几天,他压根就没有出门,每天都抱着这本书潜心学习。
当然,他躲在这里并不是专门为了学习金融学,而是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早晚会用到上面的某些知识,所以在新华书店买了一本。
只不过他总是有种做贼的感觉,因为这个想法是在他那天晚上跟珂真摊牌之后产生的,虽然还不是太清楚自己的最终目的,可动机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晟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他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嘶嘶吸着凉气,一边用凉水冲了个澡,小心翼翼地刮了胡子。
最后拿起珂玥替他买来的一个假发带上,又沾上一撇小胡子,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嘟囔道:“再戴上口罩,即便珂真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十分钟之后,化了妆的秦晟背着笔记本电脑来到楼下的院子里,钻进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半旧的桑塔纳轿车,把电脑包放在旁边的驾驶座上,带上口罩。最近临海市爆发流感,街上不少人都带着口罩,所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并不会引人注目,
秦晟把车慢慢开出家属院,沿着一条小巷子一直开到了一个岔路口才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明玉的手机,打开电源,然后拨打了兰琦露的手机号码。
“你……你找谁……”兰琦露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恐惧。
“我给你打过电话,难道你不记得了?我是汪峰的朋友……”秦晟含混不清地说道。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兰琦露颤声道。
秦晟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汪峰给你留下一件礼物,我想亲手交给你……”
兰琦露好一阵没出声,良久才微微喘息道:“什么……礼物……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晟小声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不行……我不认识你……”兰琦露惊惧道。
“过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我等你一个小时,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算尽到责任了……”秦晟说完,迅速挂断了手机,然后驾车开上了主干道。
市公安局技术处在第一时间监听到了蒋明玉手机的这次通话,正准备下班的宋晓和陈国栋被紧急招到了副局长丁盛的办公室。
“你们准备好了吗?罪犯很有可能会跟兰琦露约定见面地点……”宋晓和陈国栋刚进门,丁盛就劈头问道。
陈国栋赶忙汇报道:“特警队已经待命,接兰琦露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局长,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杀害王东和涂健的凶手的话,火车站的案子就可以破了……”
丁盛见宋晓沉思不语,问道:“小宋,你怎么看?”
宋晓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觉得罪犯过于嚣张,难道他就不担心蒋明玉的手机被监听?如此明目张胆地约兰琦露见面有点不合情理……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并不一定是火车站的杀人凶手……”
陈国栋反驳道:“也许罪犯素质太低,根本不知道蒋明玉的手机会被监听,再说,他也不知道兰琦露已经被我们监控……”
宋晓瞪了陈国栋一眼,嗔道:“到现在你还以为火车站的案子是个人犯罪?很明显,两个案子背后肯定是一个团伙……”
丁盛摆摆手道:“别争了,只要这个打电话的人敢露面,务必要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正说着,只见一名警察带着一个美妇走了进来,陈国栋一看正式兰琦露,马上向丁盛介绍道:“局长,这位就是兰女士……”
丁盛眯着眼睛把兰琦露打量了几眼,似乎也被女人的美貌所吸引,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先商量一下细节,我估计罪犯马上就有可能打电话过来……”
宋晓盯着兰琦露问道:“你认为汪峰会有什么东西留给你?”
兰琦露有点心虚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陈国栋说道:“不排除罪犯想绑架兰女士的可能性,也许约她见面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想把她骗出来……”
宋晓瞪着陈国栋问道:“动机呢?”
“当然是敲诈啊……”陈国栋说道。
宋晓嗔道:“那他应该去绑架兰菲菲,她才是名人……再说,兰菲菲不过是一个选秀节目的冠军,难道值得冒险绑架?”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打电话的人显然认识汪峰,我倒是宁愿相信汪峰生前确实留下了什么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说不定是有关银行内部的什么秘密,也有可能是他留下的赃款……”
兰琦露一听,急忙辩解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都死了半年多了,怎么会有人……”
宋晓盯着兰琦露说道:“正因为过去半年多了,所以他觉得没有危险了……”
陈国栋插嘴道:“你别忘了,他可是用蒋明玉的手机打的电话,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肯定和北山、火车站的案子有联系……”
丁盛打断了陈国栋的话,说道:“现在不是分析案情的时候,先把那个人找到再说……你们先安排下去,我要和兰女士单独谈谈……”
宋晓犹豫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兰琦露一眼,然后和陈国栋走出了丁盛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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