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应该很清楚,药物并不能控制严夫人的情绪。而我一直强调过一点——人的大脑,是很强大的。”
“尤其,严夫人的心结非常严重。所以如果严夫人的心结不解开,药物很快就会失去它本来的作用。”
盛非鱼看着严曜冷沉的表情,并没有被吓到。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最客观的事实。
严曜眸中闪过一抹烦躁。
甚至是冰冷的仇恨。
好一会儿,他才冷冷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也很复杂。等你把自己的私事处理完,到庄园来陪我太太的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讲我太太的故事吧。”
盛非鱼心底一松,红唇微微勾起:“好。”
虽然严曜依旧没说出严夫人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但他的态度已经松了。
这就是好事。
等她处理完她和盛家男人的恩怨,就可以到庄园里小住一段时间,弄清楚严夫人的心结,再对症下药了。
而且……
盛非鱼想到那个体力惊人的男人,手指轻轻一捏——到那时,他已经知道她身份了,肯定会惩罚她。
而他惩罚她的方式,一定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她唯有躲到严曜的地盘来,他才不至于那么放肆。
很快,盛非鱼就坐傅亦歌的车,离开了庄园。
“喝一杯去?”傅亦歌妖孽地笑着邀请她。
“不去。”盛非鱼前所未有的坚定。
除非必要,最近她都不会出门。
“怎么?盛家还有门禁?”傅亦歌翻了个白眼。
“跟你没关系。”盛非鱼才不想让傅亦歌知道,她和霍煜庭睡了的事儿。
她敢赌一百包辣条,傅亦歌会去找霍煜庭干架。
再说傅亦歌一个大男人,她也不会跟他说这种私密的事儿。
“行吧,越来越不待见哥哥我了。”傅亦歌舌尖微微卷了卷压槽,嗤笑了一声。
盛非鱼心平气和地看向他妖孽侧脸,说:“我平等地不待见你们每一个人。”
她对她那些聒噪师兄,包括师父,都一样的态度。
毕竟……
只要她态度稍软——他们就能变本加厉地烦死她!
她已经试过无数次了。
傅亦歌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就乐不可支地抱着方向盘大笑起来。
艾玛小鱼儿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真是爱得不要不要的!
可惜小鱼儿永远不会爱他。
“好好开车。”盛非鱼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男人,皱眉。
她可不想危急时刻来跳车。
“我倒是想。”傅亦歌似笑非笑地瞥着她,“你给开吗?”
“我看你是皮痒了。”盛非鱼开不得这种玩笑,小脸瞬间一沉。
“好好好我错了,我嘴贱,我自己抽。”傅亦歌果真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然后才在盛非鱼的冷眼中,说起了一件正事:“严曜那位公子,据说也要来京市了,你听说了没?”
T国那位严氏财阀少爷?
盛非鱼倒真没收到消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和师父还有师兄们见面了。
他们都在等着她自己亲自报仇,解决完和盛家之间的恩怨。
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严曜夫妻在国内也呆了一年了,他来探望父母,也是正常。”盛非鱼想了想,评价道。
据说那位财阀少爷,活得很精致。
什么都要最好的。
但有十分严重的洁癖。
相当难伺候。
“不,他是为了你来的。”傅亦歌笑得幸灾乐祸极了。
盛非鱼:“……”
为了她来的?
怎么可能?
“你还记不记得你15岁的时候,在T国街头跟那些土著火拼?”傅亦歌挑眉。
盛非鱼想起来了,那是和师兄们一起去T国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质。
行动中遇到了劲敌,没辙她只好让师兄们去救人,而她则负责吸引火力。
那场行动算是非常漂亮了。
她和师兄们都没有受伤。
“不巧,这位财阀少爷当天险遭绑架,而因为你和那些土著的火拼,导致绑匪身中流弹而亡。”傅亦歌笑出了声,“于是你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救了这位财阀少爷一条小命。”
盛非鱼:“……”
就,无语。
“他一直在找你。”傅亦歌又说,“今年他给某集团投资500亿,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资料。小鱼儿,他已经知道你Ada这个身份了。”
“哦。”盛非鱼在短暂的无语之后,淡定下来。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盛家了。
到时候,她的身份已经不那么重要,就算马甲掉一两个,也没事。
“哦?”傅亦歌好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淡定啊?T国财阀少爷啊,长得特好看,女人趋之若鹜那种,你就不想见识见识?”
这样的贵公子,独为一个女人而来。
多么令女人神往的浪漫。
小鱼儿虽然说是天才,但她到底是个18岁的女孩子啊,她就对爱情没有一丁点的向往吗?
长得特好看?盛非鱼想到严曜那张脸,以及严夫人那张脸,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她转眸看向傅亦歌,问道:“有多好看?跟霍煜庭比起来如何?”
“这没法比。”傅亦歌耸肩,“一个神,一个仙,你说怎么放在一起比较?”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创世神。
一个是存在于漫画中的美少年。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类型。
盛非鱼听到傅亦歌这比喻,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绝美笑容:“你倒是一点都不嫉妒。”
肯承认别人的优秀,本来就是一种优秀。
虽然她的确很讨厌傅亦歌烂黄瓜特质,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也不能说傅亦歌就是绝对的错。
但愿,他婚后会有所收敛。
毕竟踏入婚姻,就意味着对伴侣忠诚。
不然,她真会彻底瞧不起他。
“不是,我也长得很好看啊。”傅亦歌郁闷地看着她。
他也就比这两位,差了那么一两分而已。
这话,盛非鱼就不接了,她转而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财阀少爷今年才15岁吧?”
她之前听严夫人有一次在闲聊时,无意中提起过。
要不是想起这一茬,她还真以为自己给自己惹了个麻烦呢。
“哈哈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吃醋。”傅亦歌大笑起来。
盛非鱼表情麻木。
就算25岁,他也没资格吃醋!
而傅亦歌的笑声还没停歇,仿佛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西装男,就把前面的马路堵了个死死的。
“什么情况?”傅亦歌猛地踩下刹车,神色冷肃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他吃醋的机会——来了。
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
打在了玛莎拉蒂跑车前方。
刺得傅亦歌和盛非鱼同时抬手挡了挡眼睛。
拥有着一张神颜的俊美男人,单手插兜,迈着沉稳的步子,逆光而来。
漆黑深邃的视线,危险地盯着副驾驶座上的美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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