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败涂地
这一刻，柳如烟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亏我这么信你，不惜砸进去500两银子也要支持你。现在才半个月，你就宣布引辞。周婉儿，我真是被你坑死了。”
她把事情的重点放在周婉儿请辞后，她要输500两银子身上，竟忽略了，王府出现的，是什么危机。
萧玉寒却注意到了，凛声说，“还请周夫人把话说清楚，王府到底出现了什么危机。”
周婉儿嗫嚅了一下嘴唇，才小声说，“王府的账上已经没有银子，过不了两天，府里就支撑不下去了。”
“不对啊！”
冷清漪站起身，大声说，“办完你和世子的婚事，王府的账上至少还有三千两银子。周夫人是在腊月二十九这天接手的王府事务，半个月时间就花掉三千两银子，怎么可能。”
周婉儿咬了下嘴唇，“你要是不信，问一下账房就知道，我并没有夸大其词。”
账房很快就被叫来了。
站在众人面前，他仍表现得十分平静。
“王府的账上，的确只有最后几两银子了。”
王妃的脸色十分难看，“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是如何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花光的。”
账房不慌不记地打开账本，递给王妃，“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请王妃过目。”
王妃接过账本，迅速浏览了一遍便皱起了眉头，“这两千多两的银票，都是周夫人支取的？”
账房恭谨地回答，“上面有周夫人的亲笔签名，自然是错不了。”
王妃合上账本，冷冷地看着周婉儿，“这么多银子，你拿去干什么？”
周婉儿的身子像浑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这些银子，都，都是太妃要的，跟我没关系。”
太妃做梦都没想到，冷清漪竟会清楚地说出，她跟周婉儿交接时候的账目数字。更没有想到，王妃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核对账目。
要是被人知道，她变着法地从王府拿银票，她的脸往哪儿搁。
少不得，只能让周婉儿背这口锅了。
反正周婉儿给她银票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主意打定，她立即厉声喝斥，“胡说，本宫什么时候问你要过银子？”
周婉儿没想到，太妃居然会不认账。
她“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婉儿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柳如烟挺身站出来维护太妃，“你说银票都给了太妃，可有证据。”
“证据？”
周婉儿突然想起来了，“我给太妃的银票，每一张都作了一个记号。当时只是本能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萧玉寒追问，“什么记号？”
周婉儿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唇上的口红，举着手指头说，“我给太妃的每一张银票上，都用口红印上了我的食指印。”
“只要从太妃这里找到有我手指印的银票，就能证实，我说的话属实。”
太妃冷哼，“有本事，你就从本宫这里找出一张这样的银票试试。”
萧玉寒却笑了起来，“我这里正好有几张太妃的银票，我们不妨看看，上面有没有周夫人所说的手印。”
太妃大惊失色。
下赌注的时候，翠喜拿出的银票，好像都是周婉儿给的。说不准，上面还真有周婉儿的指印。
她赶紧喝斥，“玉儿，没你的事，不许胡说！”
萧玉寒却笑嘻嘻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太妃既然没收过周婉儿的银票，又何必紧张。”
说着，他已经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一张一千的银票是冷清漪的，另一张五百的是柳如烟的。剩下的四张银票，两张三百，两张两百，当然便是太妃的了。
他拿起来，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四张银票，整整一千票，每一张上面都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夫人的指印。”
王妃淡淡地说，“玉儿，拿过来，给母妃看看吧。”
她本想让萧玉寒给梁王的，想想还是觉得，银票不能落到梁王手里。
萧玉寒顺从地把银票递给王妃。
王妃接过来，看了看银票上的指印，又看了看周婉儿唇上的颜色，微微点头。
“这一次，婉儿应该没有说谎。至少，这四张银票，是从婉儿手里给太妃的。”
太妃的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婉儿说谎，本宫只从你手里拿了1600两银票，还有几百两银子，肯定是你贪污了。”
萧玉寒点头，“我早听下人讲，周夫人两次回娘家，可谓是风光无限。府里不是到处都安插了周夫人的娘家人吗，只需要把他们找来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用问了，那些银子，婉儿的确都花在娘家了。”
周婉儿知道无从狡辨，只得说，“婉儿一时糊涂，铸下大错，婉儿愿意受罚。”
萧玉寒扫眼看了一下全场，这才冷冷地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周夫人利用主理王府事务的便利，恣意侵吞王府银钱，一部份送给了太妃，一部份用在了娘家。现在引咎辞职，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结局。”
柳如烟面如死灰，“二公子，我是无辜的，就把我的五百两银子还给我吧。”
“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侧妃不会不懂吧。”
萧玉寒冷冷地说，“这一局，大嫂赢了，那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当然就归大嫂所有了。”
“慢着！”
太妃凛声说，“冷清漪早就知道王府潜在的危机，料定婉儿干不下去，这才跟本宫打这个赌。所以，这场赌约无效。玉寒得把银票退给本宫。”
柳如烟长舒了一口气，“太妃说得对，这场赌约从一开始就不公平，肯定不能算数。”
“王府的账目对于太妃和侧妃来说，并不是秘密。只要你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查看。”
冷清漪笑容可掬，“所以，太妃说的不公平并不存在。不过……”
冷清漪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王府现在面临危机，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王府的一份子，都无法置身事外。我觉得，暂且不论这场赌局的输赢，把这些钱全部充作公用，帮王府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冷清漪是赢家，只要她坚持，那2500两银子的银票谁敢说不是她的。现在她愿意全部拿出来充作公用，果然有大家风范。
梁王感慨，“清儿果然深明大议，如此一来，王府的危机，暂时算是解决了。”
太妃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本宫的银子，她在那里充什么大方？”
萧玉寒笑道：“太妃的这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刚才已经证实，是通过周夫人从府里拿出来的。且不论已经输给大嫂，就是没输，也应该物归原主才对。哦，对了，剩下的600两银子，太妃是不是也一并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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