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边说边给他们一人敬上一根软中华，一双小眼睛在莫凡等人身上迅速扫描着。
雷达一屁股坐到那宽阔的会客沙发皮椅上，接过钱富贵递过来的香烟点上，语带一丝玩味：“钱老板，你好享受呀！”
钱富贵老脸一红，笑道：“雷老大你这说的哪里话，你要喜欢我马上给你安排。”
雷达手一摆：“得，你当我没说，你这个我还真消受不起。”
“哈哈......”钱富贵一笑，老脸上的皱纹全堆到了一起。
“钱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北郊兴邦老总莫凡。”
钱富贵身形一顿，连忙转头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凡，顿时笑脸相向：“失敬失敬，原来您就是莫爷啊！”
莫凡笑道：“没想到我名气还挺大的嘛。”
“那可不是，江湖上早就传开了，莫爷凭一人之力，不但砸了薛天豹的场子，打了他的人，还将他们给赶出北郊地界，就您这份神勇，绝对这个了。”钱富贵举着大拇指夸赞道。
雷达又是大手一摆：“行啦钱老板，客套话少说，今天过来找你，是有生意要找你谈的。”
钱富贵亲自给莫凡他们倒上一杯茶：“我老钱洗耳恭听。”
莫凡手一抬，大猫便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翻出一份合同递给他。
他将合同放到桌上，直接开门见山：“钱老板，我这人说话不会绕弯，喜欢直来直去，这是一份合作协议，你先看看。”
“合作协议？”钱富贵拿起合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越看脸色越发得难看。
“啪！”
他一把将合同拍在桌上，面露愠色：“莫爷，请恕老钱愚钝，这统一调度，统一分配是几个意思？”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东郊将成立一个捞沙协会，由雷老大出任会长，会员由各厂厂长担任，从今以后，东郊十三家捞沙厂都将归入捞沙协会，所有的沙土统一调度，捞沙厂只需进行捞沙作业即可。”
“我没听错吧，捞沙协会，十三家捞沙厂统一调度，莫爷，您该不会是闲着没事跑我这来逗闷的吧！”
“狗日的，怎么说话呢？”水牛眼一瞪，一声怒吼。
“水牛兄弟，说话注意点！”何老四往前两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水牛。
“我他妈就不注意了，怎么滴？”
“水牛兄弟，先别急着发火，听听钱老板的看法。”莫凡制止了水牛，笑着看向钱富贵：“钱老板，你有什么问题只管说。”
钱富贵一挥手，何老四便退后了一步：“莫爷，如果我没猜错，兴邦现在的存沙量已不足一天，后天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新沙入仓，蓝海集团整个工地都得停摆，对吧！”
莫凡笑道：“钱老板消息挺灵通的啊，不错，我兴邦存沙量确实已不足一天。”
“所以，你才会想到用什么捞沙协会来控制东郊各大沙厂，从而缓解兴邦燃眉之急，更有可能达到垄断整个沧海建筑命脉的目的，高，实在是高！”
“钱老板，我实话实说，设立捞沙协会，其一确实是为了解兴邦燃眉之急，其二，则是为了各大沙厂往后的既得利益。”
钱富贵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怎么个既得利益，说来听听？”
“钱老板，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沧海现下的沙土供应都是自成一体，每一家沙厂都有属于自己的供应链，自己捞沙自己卖，找得到销路就能赚，反之则赔，很多沙厂老板甚至还提着钱箱去找销路，还不一定能找到，对吧？”
钱富贵小眼睛一眯：“所以，莫爷是想说什么？”
“简单点说，成立这家捞沙协会，便是将沧海所有沙土供应链重新洗牌，捞沙协会统一调度，重新分配，从捞沙厂直接到装修工地，剔除那些吸附在捞沙供应链上的蚂蟥，将利益最大化。”
“哈哈......莫爷，不是我老钱不想多赚钱，是这个钱不好赚，别的捞沙厂咱暂且不说，就说我这富贵捞沙厂，你要知道，吸附在这条供应链上的蚂蟥可是南霸天，凭你上下嘴唇一碰，剔除，开什么玩笑！”
雷达适时出声道：“钱老板，难道你觉得我东郊厂联合北郊兴邦，还不如一个南天门？”
钱富贵一愣，连忙打着哈哈道：“雷老大这说的哪里话，谁不知道现在沧海四分天下，眼下两位老大都坐在我这里，自然是有这个底气，只是这沙土供应链上的蚂蟥可不仅仅只是南天门，这就好比一块蛋糕，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
“钱老板，这个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有我东郊厂和北郊兴邦在这立着，我倒要看看沧海有哪个王八蛋敢跟我们对着干。”
钱富贵手摸着下巴，小眼睛滴溜溜转着，雷达的话意思很明白，只要自己在合同上签字，所有的事他都会搞定，自己只要负责捞沙就可以。
说实话，如果真按合同上写的，设立一个捞沙协会，对钱富贵是百利而无一害，翦除那些供应链上的寄生虫，利润至少能多增加百分之二十。
这些年来，就单单被南霸天一家卷走的钱就不下七位数，倘若真能依靠东郊厂和北郊兴邦的势力来打压南天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让钱富贵担心的，则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呀！
雷达见钱富贵闷头半天不吭声，忍不住问道：“钱老板，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钱富贵笑道：“听起来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捞沙协会要抽取多少红利？”
商人重利，只要能争取利益最大化，那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莫凡伸出一个巴掌，朝钱富贵晃了晃。
“百分之五十？！”
“不，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你确定？”钱富贵有些难以置信，不要说百分之五，就是百分之十，他都会同意，毕竟只要能翦除南霸天，那所得的利润何止百分之二十？
“你看我像是个开玩笑的人吗？”莫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富贵。
何老四在边上附耳过去，小声道：“老板，我看这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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