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除了祁佑青，没有人知道小毛鸟就是这个位面的天道。
来的路上，祁佑青莽了一把。
以言灵请天降。
结果，好了，天道附着在了小毛鸟的身上。
也不知道小毛鸟是什么品种的鸟，还真的就承受住了。
只不过，祁佑青却撑不住了。
小毛鸟创了姚闻好几次解气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北晚的身上。
小身子嗖嗖的飞来，冰凉的小鸟爪子，“吧唧”一下摁在了小姑娘的脑袋上。
瞬间，小毛鸟也闯入了幻阵之中。
易老看着闯进来的小毛鸟，瞳孔微缩，这是……
“嘿！鸟！”
因为被师兄封印而没有了实力的少年，正伸着脖子，呼唤着踩在小师妹头上，一动不动的小毛鸟。
小鸟没有反应，依旧是张开小翅膀，霸气的一爪子踩在北晚的小眉心上，像是石化了。
“鸟？！”少年再次呼唤着。
小毛鸟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鸟！你别停！继续创啊！”
墨厌简直都要崩溃了，极为罕见。
能不崩溃吗！
少年护着昏了过去，吸气微弱的三师兄，看着还被困在阵法中的师尊等人，感受着自己内寥寥无几的灵力，若是这点灵力都没有，他都无法悬空。
不用姚闻出手，他自己都能摔下去瞬间半死。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只疯狂撞击的小毛鸟了。
可现在，那小毛鸟也一动不动了。
“还不如不来！”
墨厌痛心疾首，悲怆的站起身，准备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做最后的抵抗。
却不想见到了如临大敌的姚闻。
墨厌：？
不是，就剩他墨厌一个废人了，这姚闻怎么露出这么一副凝重便秘的感觉。
头顶猛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他的头上。
少年抬手一摸，毛绒绒的，还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猛啄了一口。
看起来脾气不大好的样子。
墨厌：？
他转头。
呼吸一滞，忽然就好想哭。
身着灰色质朴长袍的和蔼老者，左手牵着银发蓝眸的小少年，右手牵着粉裙精致的小姑娘。
不知为何，一老两少站在那里，一股安全感便油然而生。
或许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质，波澜不惊，安然自若，宛若一座高山，俯瞰着万千的生灵。
墨厌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易老，但在此时此刻，他大概也猜出来了老者的身份。
怕就是北晚口中经常提到的那名易老了。
至于站在他头顶的这只小毛鸟，墨厌一把给撸了下来。
无知者无畏的墨厌，直接揉了小毛鸟一把。
小天道：？？！！
暴躁的小天道刚准备一钢炮创飞墨厌，就听到少年彻底松下来一口气。
揉着它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小天道忽然就想起来，好像这个也是被它养过的崽。
那算了，暂时就先不创了。
“你果然还在。”
姚闻如临大敌，直视着易老。
曾经师祖的威慑还在，丝毫不减当年。
易老静静看着姚闻，并未进行一些苦口婆心的劝说。
姚闻已经救不回来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通过劝说改变的。
姚闻看懂了易老眸中的坚决，根本不敢藏拙，直接将手段全都用出来，没有任何的留手。
浓郁的死气炸开，那种感觉，就像是腐烂破败的尸体猛然炸开，经过发酵后的威力，是原本的数十倍。
巨大繁琐的灵力阵法运转于姚闻的脚下，姚闻放出了自己体内的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混合着早就收集过的郝家众人的血，尽数流入阵法中。
阵法开启，便没了回头路。
弱小到根本没有什么实力不能的小天道，根本不能靠着本身的天地法则来让姚闻的阵法停止。
只能任由姚闻的阵法，在这个位面自成法则。
小毛鸟挣脱了墨厌的束缚。
就是没有控制好力气，一脚蹬在墨厌的脸上。
借力、飞出。
像一个小炮仗，毛绒绒的一团“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
踩在了易老的肩膀上，扬着那短的根本看不真切的小脖子，一双黢黑的豆豆小眼严肃的看着姚闻。
它明白，姚闻这是要破阵，破九转困天阵。
九转困天阵若是出现在其他天道正常的位面，那是有人在造反，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当伪天道。
可在这个位面，九转困天阵，隔断了与其他位面的联系，将小天道困起来，反而是给了小天道一个可以休养生息的安全空间。
所以，九转困天阵不能破。
更不能用这个位面如此多的生灵为代价，进行破阵。
现在这样破阵后，只会出现一个状况。
天道弱，生灵无，狼藉疲弊，消散于三千位面中。
可小天道此时，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破开姚闻的阵法。
它当年刚被迫上任，就遇到了玄灵大陆的人前来，全部的力量都已经用在了苍炎宗和玄灵殿那些人的硬战中了。
玄灵大陆所属的位面等级，要比这片大陆的等级高出不少。
在将拼尽全力将天道赐福用在苍炎宗那些人身上后，小天道因为实力亏空，根本就没有清醒过几天。
小天道可怜巴巴的蹭了蹭易老：“大爹，干不过，干不过啊！”
小天道没实力，干不过啊！
姚闻周身的生命气息如风吹烟灰，四散纷飞。
以己献阵，温家血脉相伴，万千生灵相送。
这就是姚闻真正开启鬼泣三枯阵的条件，也就是代价，堪称惨烈。
可也是这样的阵法，才有足够的破坏力，将笼罩在整个大陆上的九转困天阵完全破除。
无能人敌，无人能管。
魂枯变为阵枯，阵法转换，易老趁机改动阵法，就将深陷在幻阵中的易九旋几人全都薅了出来。
灰衣老者站在最前方，手中护着的是这方天地顶级的神兽幼崽，身后护着的是几名足以称霸一方天地的飞升修士。
明明是儒雅温和的朴素老者，却有着令人恐惧的气势。
“阿渡。”
北晚只觉得自己脑瓜上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ben~”的一下。
抬头看去，就见到了精致高贵的灰猫静静站立在易老的身旁。
猫猫贵气傲娇，虽说站在了易老的身边，却还像是生着气，看都没有看易老一眼。
易老目光柔和的看着生气的灰猫，抬手摸了一下灰猫的头，猫猫并没有躲开，只是傲娇的站着，依旧不回头看。
“老伙计，辛苦了。”
“这次一起。”
阿渡猛然转头，宛若宝石明亮的眼眸看着易老，骤然就喵呜了一声，低头蹭了一下易老的手掌。
这次一起，就原谅他了。
阿渡大人可是很好哄的。
阿渡和易老的默契早就不用将一切说的很明白。
仅仅是对视一眼，就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千年的相处。
不用任何言语，阿渡就知道易三主这是要让他做什么。
灰猫宛若脚踏祥云，腾空而起，周身荡漾起一层淡灰色的气。
不属于这个位面的亡灵之气瞬间涌出，和姚闻阵法中所用的怨气同属本源，可却大相径庭。
亡灵之气自带圣洁，向死而生，是新生。
盘旋四散，亡灵之气直冲天际，幻化为一只凶猛的灰色巨兽，俨然是灰猫阿渡的翻版。
巨兽厚重凶狠的利爪抬起，身后是翻滚的雷鸣，爪下是亡灵之气，对着姚闻的阵法狠狠地拍去。
亡灵·泯灭。
易九旋刚睁开眼睛，就见到了这一幕，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娘啊！阿渡这是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啊！
他刚感叹，就感受到了一股神圣厚重的精神力波动。
师尊！
易九旋向旁侧看去。
昏天黑地的能量波动中。
灰袍老者面容平静，精神力凝结为笔，在脚下无形的绘制着，阵法复杂的纹路从易老的脚下迅速向外扩散。
他站于黑暗和雷鸣中，脚下是莹莹闪烁的阵法纹路，宛若救世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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