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威胁!
沈如云转身要走的下一秒,整个人便被皇甫仲霆用力扯回,重重的摔倒了沙发里。“想要告发我?”他掐着她的脸颊,周身升起肃杀之意:“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嫂怎么死的?你,忘了?”
沈如云闻言,大惊失色,想都不想便矢口否认:“你血口喷人!”
皇甫仲霆哼了声,松开手指,直起身低眸睥睨着她,冷言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难道不是最清楚?那药——”
“闭嘴!不要再说了!”皇甫仲霆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如云厉吼打断。她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原先脸上吃惊的神色此刻已被惧意取而代之。这么些年,那些被她深埋在记忆中的面孔,在此时被皇甫仲霆三言两语扯出,带着恐惧和愧疚让良心饱受无休止的折磨。
她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牙齿紧紧磕在下唇上,涔出鲜红印记。
房内沈如云的这一声撕声厉叫,引来门外的人用力拍打房门的声音。连续几声“砰砰”敲门声,皇甫辛悦染满焦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爸,妈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皇甫仲霆微侧了下首,眼尾余光斜扫了眼玄关处的门,并没有回应房外女儿的声音,收回视线。他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对妻子此刻狼狈模样视若无睹,等到眸底凛冽的狂风敛下时,他指间香烟前段的星火已经燃到尽头。
他敛眸看了眼隐隐若现的烟火,阴冷的眼微微眯了眯,默了几秒钟,只手捏灭烟蒂前的星火,指尖的力道都透着三分狠戾。烟火灭,凛冽的声音缓缓飘下:“我奉劝你一句,少去招惹顾绍白,至于把叶姿介绍给他这个想法,你最好早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要是最后自讨苦吃,可别怪我没尽丈夫的责任提醒你。还有……”
他突然停顿下来,诡异的光之眸底不着痕迹的划过,随即唇边似笑非笑的勾起。那双扫视过来的黑眸深处像是隐藏着一只凶残的兽,冲着沙发上的人露出狡黠的獠牙,“要是你说出当年的真相,最后受伤的是谁,这你倒是要好好想想。”
他隐晦曲折的话让仍未从惶恐中挣脱的沈如云的心,再一次被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击中,“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相信,面前这个人会有什么好话给她。
她问,皇甫仲霆也没有丝毫遮掩,直言不讳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一句,你这说出去不要紧,最后受苦的可是我们的女儿。”说话间,他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向门上,眸色幽深仿佛能穿透阻碍看到门后站着的人。“你觉得,慕琛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他唇角的阴险更浓了几分,“同一时间失去了父母,就连一向最疼爱的她的哥哥也变成了仇人,你让她怎么活下去,认为皇甫慕琛会轻易放过我的女儿吗?嗯?”
沈如云惨白的双唇逐渐变成青色,鼻尖的呼吸因为皇甫仲霆的话变得急促又凝重,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呼吸的困难。
良久,她只是青白的唇瓣微颤着,却道不出一个字来。
刚刚坚定要将一切说出来的那颗心,此刻却因为他的话产生了动摇。
在今晚,她已经彻底见识的皇甫仲霆的无情无义,她可以不在乎他的死活,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可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她把一切说出来,最后受连累的就是他们的女儿。
长而久的沉默,霎时间吞没房间的空气,压抑的气氛比窗外的低垂压城的黑夜更让人心颤。
等了好一会,门外的拍打声渐渐低了下去,一阵凌乱的脚步渐行渐远。片刻之后,门口的脚步重新汇聚起来,然后便是电子锁被打开时,发出“滴”的声响。
皇甫仲霆凌眸横向沈如云,见她惨白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眉一皱低声道:“你整理下自己,别被悦儿看出什么来。”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他视线便向冲进房门的那抹身影看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悦儿想一想。”
“爸妈!”皇甫辛悦几乎是在侍者打开门的瞬间,便一把挥开他大步冲了进来,精致秀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惊讶。
跑到客厅的时候,脚下急促的脚步蓦地定住,她瞪着惊恐的瞳眸讪讪的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父亲,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视线缓缓移向一侧,看到母亲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她顿时松了口气。而皇甫仲霆却刻意又加沉了几分神情,有意为之的训斥道:“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做事还跟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他瞪眼看着皇甫辛悦,声色沉稳严肃:“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告诉你出去我跟你妈妈有事情要说,你这是干什么?”凌厉的眸在说话间看向门口手拿备用房卡的侍者,后者在不经意间迎上他的视线后,吓得瞬身一颤。
“皇甫先生,抱……抱歉。”侍者低着头,闪躲着视线,诺诺道:“我,我……不知道是您和夫人在房间里。”他瞄了眼皇甫辛悦,“皇甫小姐非要我拉着我过来开门,说重要的东西连同房卡被锁在里面了,所以我才……”侍者很识时务的甩锅给皇甫辛悦。
皇甫辛悦闻言气的瞠目瞪向他:“你这个叛徒……”她还想骂什么,却被皇甫仲霆出声阻止,“好了,不许胡闹!”
皇甫辛悦只觉得委屈,噘着嘴哼了哼,“我刚刚听见妈大喊一声,我以为——”
“以为什么?”皇甫仲霆厉声问,吓得她一下语塞。眼泪汪汪的瞪着他,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安歌见状走上前,拉起皇甫辛悦的手拽过来,柔声帮衬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是你听错了吧。”话落,安歌捏了捏皇甫辛悦的手,暗示着。
皇甫辛悦抿抿唇,悄然掀着眼帘偷瞄着父亲的神色,又默默的打量了一侧的母亲,见她面色平静无异方才放下心,开口顺着安歌的话点点头:“嗯,是我听错了。”她眼神怯怯的睇向父亲,“爸,对不起。”
闻言,皇甫仲霆这才将脸色缓和下来,黑眸里也逐渐覆上一抹轻柔的光,“行了,也没多大事。以后你这性子也要改改,要是哪一天,我和你妈妈都不在了,还有谁会这么纵容你!”
他含沙射影的话,让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沈如云,身子猛地一震,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在她的心上划出深深的血口子。她眸色被不安浸染,摆放在腿上的手指被手帕绞出深深的痕迹。
她这样惶恐局促的举动,却被一旁的安歌尽收眼底。
安歌心中不由泛起疑虑,暗自忖度刚刚她们在门外时,听到的那一声叫喊应该不是皇甫辛悦听错了的。
这样一想,她目光悄然飘落到皇甫仲霆身上,眉心微微蹙起,又想到向前他对沈如云的态度,心中的防备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在皇甫仲霆察觉看过来时,安歌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你母亲没事吧?”皇甫仲霆突然问向安歌,看到她未消肿依然泛红的侧脸,不由的皱下眉。他不知道顾绍白已经离开了,更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已经和顾绍白见了面,只在心里默默暗忖,浪费今天这个好时机了。不过……
转念,他又想到在宴会上介绍安歌的时候,顾绍白脸上变换的精彩表情,唇边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他想要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了。
安歌闻言冲他摇了摇头,“没事,”她勾勾唇,故作淡然道:“已经休息下了。”
皇甫仲霆轻“嗯”了一声,点点头:“没事就好。你脸要处理一下,现在还肿着呢。”他淡扫了眼沈如云,面带歉意的对安歌继续说道:“都怪我,事先没有跟你阿姨说一下,以至于惹她生气牵连到你们母女俩。现在,我替你阿姨跟你们母女俩陪个不是。”他虚伪的话听的沈如云心中一阵恶寒。
安歌连忙回道:“这是哪里的话,您和阿姨是长辈,”她神色无异的看了眼沈如云,虽然心里也记怪她对穆雅动手,可又想到她被皇甫仲霆掐的差点着窒息那一幕,恻隐涌上心头。她轻叹了口气,又道:“我代我妈接受道歉,我是晚辈,就算了。阿姨有气冲我泻火,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按理来说,也确实是她们的错。好端端的非要闯入别人的家,引得他们一家人产生矛盾。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记怪沈如云呢。
别说是挨下这一巴掌,就是她拿棍子轰打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若不是穆雅用自己的命苦苦逼她,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进踏进皇甫家的门的,更别说回国重新和那个人再度纠缠不清。
她有时候甚至想,宁愿当年她真的登上那架飞机,在事故中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皇甫仲霆沉吟片刻点点头,低声道:“你没放在心上就好。”他边说边迈开步子,“楼下宴会孩子继续,客人也都在下面宴厅里。我先下去应酬,你留下来让悦儿用冰袋敷敷脸,消消肿。”安歌勾唇得体的笑着:“好,您有事,先去忙吧。”
随后皇甫仲霆看了眼沈如云,“你要跟我一起下去。”
沈如云没说话,紧蹙秀眉,心中万般不愿。可转念一想,也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别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走上前挽上他的曲起的手腕,跟着一起出去。
皇甫辛悦看了父母依旧这样恩爱,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下来。“姐,我帮你敷一下脸吧?”她适应的倒是快,一声“姐”顺口便唤出来,语气里也没有丝毫别扭。
叫的人没感觉,听的人倒是有些不自在。有一种罪恶感由心而生,总感觉是骗来的感情。她虚手握拳轻咳了两声缓解心虚,“……好。”
得到应允后,皇甫辛悦转身,像只花蝴蝶似得向冰箱跑去。医院。
顾诺安好不容易从无休止的噩梦中逃脱,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时,见到的却是比梦中的情景更加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窗外已是艳阳高照,灼热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在顾绍白的那张英俊却如冰般冷漠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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