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她不是超人,也会委屈
“不想知道这段时间我干嘛去了吗?”许安歌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抬起头问顾绍白。
顾绍白垂眸向她看过了,“想。”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对于上次的不告而别许安歌心里多少还是愧疚的,可他突然把当年把她丢在危险分子手中不管不顾的父亲带到面前,她一直以为的那个梦却忽然化实,一个个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用极近残忍的方式告诉她,那不是梦!
因为童年时期的创伤导致她一度遗忘的曾经,猛然间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冲进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里。
没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第一个涌上来的念头就是——逃!
逃的越远越好,最后把那段噩梦远远的甩在身后,把它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足,顾绍白若是想要找到她轻而易举。所以她求南容帮了她最后一个忙,为了自己逃避现实的心,更因为不想再让南容继续对自己愧疚下去。
她不爱他了,想他放手。
当那晚,她独自一人在大街上茫然彷徨的时候,是南容找到了她,提了一个条件。
他们当时的约定是,他带她离开,帮她不被顾绍白找到。而两人相处一段时间,算是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彻底死心放手的机会。如果这段时间,她还是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如果她心里的依旧满满的都是那个人,那么他退出,心甘情愿的退出,再也不和顾绍白作对。
她答应了。可是半个月不到,思念像荒原上的杂草,疯狂的在心里长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她……想他了。
那一刻,她顾不上现实的残忍,也考虑不了那个噩梦的恐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见他,立刻见到他。
所以当天清晨,南容向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去到她的住处看她的时候,一开门没在沙发上看见那抹熟悉的倩影,心就不由自主的就揪起。
他走进去,便被迎面射入落地窗的阳光晃了下眼,微微眯眼,现在落地窗前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便跃进视线里。
她转过身来看他,抿唇微微一笑,他的心却同时“咯噔”一沉,下意识便想截下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然而他找了张口,声音冲到了喉咙里,却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容,我要回去了。”许安歌轻轻开口,语气确实坚定的。她不想再逃避了。
她的话刺耳,他感觉心在滴血。果然,多年珍藏在口袋里,心心念念的东西还是被他弄丢了。
“考虑好了么?决定了?”他声音沙哑问出,明知答案却还是想再试一试。
许安歌冲他摇了摇头,坚定不移,“嗯,决定了。”
南容觉得自己已经痛的无法呼吸,可唇边还是极力扯出一抹弧度,薄凉又苦涩,那种酸涩直直延伸到心里。“不再多久几天?你准备好面对了?”
她迟疑了几秒钟,而后初垂下眼眸,他心里滋生出一股变态般的喜悦,因为她的犹豫。可这份喜悦连一秒钟都没坚持到,随之便在她重新抬起的眼帘下,那闪烁着笃定的光中溃不成军。
她抿了抿唇,摇头语气没有余地,“不了,我想他了。”
她想他了,所以一分一秒都等不得,便飞奔回来了。
许安歌将过程说给了顾绍白听,他听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让她在等待中,心都跟着不安起来。“你是不是怪我了?”
突然他捧着她的脸,黑眸里是盖不住的痛惜,“傻瓜,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你是我女人,知道了吗?”他语气强硬,带着命令的口气,可听的她心里蜜一样的甜。
她圈住他的腰,脑袋钻进他怀里,仰着嘴角连连点头,“嗯,好,谁让你是我男人呢。”她学着他的语气打趣,被顾绍白惩罚似得的敲了敲额头。
她吃痛捂着额头瞠目娇嗔的瞪他,唇角还是弯的挂着甜蜜。顾绍白陪着许安歌在病房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顾氏有些急事必须要处理,顾绍白不得不回去一趟。
洛司语白天里要忙前忙后的照顾又被许安歌反复组织几次,到晚上还要留下来守夜的时候终于被许安歌以孕妇的身份强行赶到另一间的家属休息室休息。
南敬贤夫妇在第二天得知傍晚得知南容受伤的消息后,连夜从A市飞过来。
凌晨一点的时候夫妻俩在A市落地,洛司语接到电话就到门口等。南家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一直等在医院门口的洛司语远远便瞧见那辆车眼熟。
等车挺稳后,看见南家的司机从驾驶座开门下车转身去开左侧的车门时,她忙跑上去拉开右侧的车门,南夫人板着脸从车上下来。
洛司语低低叫了一声,“……妈。”南家二老某不知道她和南容已经离婚的事,所以她还是要扮演南容的妻子,那个南夫人从始至终都不待见的儿媳妇。
南夫人本就不喜欢洛司语,一直对洛司语用哥哥洛彬逼迫儿子娶个不爱的女人回家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听到儿子受伤还住了院,还没了解前因后果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洛司语的头上,心里更是对她厌恶至极。要不是丈夫在出门前叮嘱过她,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甩在洛司语的脸上。
此刻,她虽然没有动手,可脸色难看冷气逼人,洛司语喊她都当做没听见,看都没看她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她就往医院走去。
一直以来都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洛司语心里委屈,可现在也只能把委屈和苦水往肚子里咽。
没有家人可以依靠,没有倾诉的地方,就是这样的。
洛司语心里暗暗自嘲,唇边染上酸涩与薄凉。肩上一沉,洛司语侧过头顺着拍在肩上的那只手看过去,是随之从另一侧下车的南敬贤。“爸……”一喊出这声久违又熟悉的称呼,心中满是酸涩。
南敬贤点了点头,刚刚妻子对待洛司语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别放在心上,你妈她也是担心南容,着急了才会那样态度对你。”
他宛若父亲般的语气,听的洛司语顿时觉得眼睛有点热了起来,她慌忙低头垂下眼帘,不让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晶莹,“嗯……我知道,我能理解。”
因为儿子受伤,南敬贤也是担心,重重叹了口气,“你能理解就好。”说完越过洛司语快步追上妻子,二人齐肩一同往医院里走去。
鼻腔内的酸意越来越浓,深秋深夜的一阵冷风吹来,冷的洛司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司机看到她脸上的被灯光衬亮的泪痕,开门的动作顿住,向她投来讶然的目光。“太太,您没事吧?”
洛司语摇了摇头,难为情的将大衣拢了拢,裹紧自己,微微一笑解释道:“刚刚那阵风真冷,冻的我想哭。”
司机愣了下,也感受到晚风的凉意,信以为真,“今晚是很冷,太太您先进去吧,别冻着了。”
洛司语没敢回头,怕被看到她满脸的狼狈,点头低低“嗯”了一声,又拢紧身上的外套往医院里走。
另一边,病房里南容刚从昏迷中醒来,昏倒前的一幕瞬间跳去脑中,他神智还未完全清醒,以为仍然在那栋公寓里,“安歌。小心!”大喝一声,人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大动作中牵到伤口,胸口传来的撕痛让他重新重重的跌回到床上。
巨大的痛让他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伤处,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有血涔出来,额角也瞬间被密汉布满。
许安歌连忙上前,拿起一旁的湿毛巾去擦他额角的汉,一手按住他的左肩让他不要乱动,“伤口要裂开了,别再动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像颗定心丸给南容服下,他瞬间安分下来,人仿佛也缓缓清醒过来,慢慢的睁开双眼。
视线里是心心念念的人儿,完好无损的现在自己面前,他松了口气,伸手抓住许安歌的手,用力收紧,“你没事?顾诺安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他自己都到这幅模样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许安歌心里升起一阵感动,但也只有感动。
她摇头,把手从他紧握的掌心里抽出,“我没事,多亏了你,好好的。南容,谢谢你。”
她的疏离和抗拒,南容感受到了,眸光逐渐暗淡下去。他抿唇涩然一笑,“不用,只要你没事就好。”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关顾了病房一圈的目光重新落到许安歌身上的时候,再次开口问道:“就你一个人在这?顾绍白人呢?”他又把她丢下了?他心里一阵猜测起来。
许安歌摇头,解释道:“一直在这儿的,公司临时有事,他去处理一下。”
闻言,南容垂眸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声音沙哑,“你……你们,和好了?”
他多想看许安歌摇头,可事实确实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提到顾绍白时,许安歌嘴里那抑制不住的甜蜜时,他心痛盖过了身上的伤。“嗯,我们正式和好了,最迟下周一,去复婚。”
“是吗?”他怅然若失,最终不想因为自己的低落影响到她的好心情,还是朝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而衷心:“恭喜。”
许安歌略带羞涩的一笑,“谢谢。”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便被推开,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连落在地板上,由远及近。
(https://www.tbxsvv.cc/html/192/192210/21103344.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