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失控
门一打开,出现在室外的人让洛司语愣了一愣。“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看她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不善的语气,南容也没有恼,而是勾唇浅浅一笑,“我来看我儿子,这个权利我还是有的吧?”他毫无别扭说的理所当然,倒把洛司语噎的说不出话,也反驳不了。
他说的事实,洛泽西是他儿子,他有这个权利。可是,这行使权力也要挑个时间吧?
“很晚了。”洛司语一手扶着门,一手撑着门框,脸上尽量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在哭?”南容像是没听见洛司语的话,听到屋里传来的哭声,一手攥住洛司语的扶在门框上的手腕,拿开。他不请自入,迈开长腿跨进屋里,径直走了进去。
洛司语望着他的背影气结,也只能妥协关上门。
没想到哭闹的这么凶的洛泽西,没多久竟就被南容哄好,此时正窝在他怀里睡的很香。
洛司语看着沙发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各种情绪累积交织,像被打翻了调味料浇在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决定放手斩断这么多年的情念,就是不想继续在看不见希望的深渊里彷徨,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她已经不再年轻的小姑娘了,那些年少轻狂时的执拗,固执,在岁月里磨平了棱角。压在身上的责任,她心里的牵挂,让她任性不起来。重新再来一次的勇气她没有,那种见不到一丝阳光的感觉,她……怕了。她看的愣神,久久未能回神,还是南容突然看来的目光惊醒她,对上视线的瞬间下意识移开。稳了稳心神,才又重新转过来,见他用口型无声的问她:“睡着了,放哪?”
洛司语轻咳了咳,走过去要将他怀里的小家伙抱去洗漱,奈何刚一有动作,小家伙就紧皱着眉头不满的哼哼。
生怕把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小祖宗吵醒,又吵闹的没完没了,她不敢再动,却有些窘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南容见她为难,开口提醒,“我抱着他,你来给他洗漱?”他问,征求她的意见。
洛司语迟疑了一秒钟,点点头,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去浴室放了水,然后轻轻的脱去南容怀里小家伙身上的衣服,他在许安歌家的时候玩了一身汗,现在天气又热不洗不行。南容抱着他小心翼翼的放进浴缸里,一手托着他,防止他滑进水里。
就这样两人蹲在浴缸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没有吵醒洛泽西的前提下帮他洗好澡。
洛司语引着南容往卧室去,把洛泽西放到大床上,她给他盖好被子。
南容扫了眼摊开放在地板上,收了一半的行李箱,快速的皱了下眉,“你要走离开?”
洛司语正在细心的帮洛泽西将被角掖好,他生病刚好,又怕他着凉再反复。闻言她手下的动作一滞,随即恢复继续原动作,点点头没回首,“嗯,早就该走了的,后来因为西西生病才退了机票暂时留下,现在他病也好了,这边也没什么别的事了。”她淡声回,语气平平静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不再多留几天?”他问的云淡风轻,目光紧随着洛司语忙碌的身影,看着她不迟疑的将一件件物品往行李箱放,心里竟一阵慌乱起来。洛司语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闻言看了南容一眼,抿唇微微一笑,“不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她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
可南容倒是觉得胸口一堵,闷闷的感觉让他有点难受,“不准备回来了?以后就留在那边?”他问,像是怕她误会,末了又加了句,“我的意思是,这里毕竟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家人朋友都在这边。”
他只想多说些,希望话里的某句能挽留她,打消她离开的决心。可却忘了话中的某个词,对于洛司语来说,陌生的像一把无情的利剑,直直扎进她的心。
尽管他知道她会留下来的希望渺茫,他的成功率几乎为零,可他还是说了。
这样去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太不像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他规划好了所有。每一步,每个事态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中,可以说从开始,他算好了结过。
他很少有失误,在他意料之中的一件事,似乎只有一件,让他失控的人也只有一个。
都是因为许安歌。
在等洛司语的答案的时候,南容竟惊奇的发现,自己在紧张,胸口悬着一口气,不放松。
洛司语没有立刻回答,想到他话中“家人”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有些凉,心中涩涩的疼。
她掩饰的极好,脸上的失落与伤感也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便又在下一秒被人发现之前,飞快的敛下。她挑挑眉,耸了耸肩,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清冷模样,摇了摇头。
“安歌结婚了,顾绍白把她照顾的很好,她现在很幸福。”她感觉的到,许安歌的一颦一笑都在是满满的幸福,那是浸润滋长在爱里的甜蜜。这里她叹了口气,一种由心的释然,只要许安歌幸福,她就放心了。她们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幸福的,而让她欣慰高兴的,那个人是许安歌。
想到这,她唇角不禁扬起,满意且确幸。她没发觉南容从放松到一点点握紧的手,继续说道,“这边……已经没有,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了。”不仅没有,她甚至让她想逃的念头越来越迫切,尤其在今天商场里意外撞见岑青之后。
“是啊。”像是被她的话勾起了某段回忆,他眼前有些恍惚,神色惘然。是啊,她现在很幸福,一直无法从过去走出来的人,只有他。
他的若有所失悉数落在洛司语眼里,她眸色倏然一暗,嘴角有些苦涩染上。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收回视线,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事。
洛司语将一切都收拾好了,南容才回神,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拎起来靠在墙边的行李箱上,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难以言说。他说不清心中的那种怅然若失所为何,随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是因为舍不得才相认的儿子。
洛司语几次委婉的送客,南容才从卧室的那张单人沙发伤上站起来,从她手里接过外套搭在手臂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到了门口,南容开门出去。“路上小心。”在他走出屋外的时候,洛司语叮嘱了一句,然后伸手握着门把往回拉,要关门。
南容突然转身,在门快要落实的时候,他倏地伸手挡住。洛司语吓了一跳,忙又将门打开,下意识的拉过他的手查看。有些红,她脸上表情极其,盯着他手背的眼里充满了担心,而受伤的人却垂眸望着她笑。
她没发现他看过来时,眼里的温柔,他也没发现自己被她拉过手去后,那陡然变好的心情。
只是突然发现,她心里还是有自己,他因为这个有点……高兴。刚刚她刻意与自己的拉开的距离,此刻似乎因为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而消失,那股疏离陌生也一点点褪去,两人之间好像拉进了点。
“没事吧?对不起,我注意到你手突然伸过来。”洛司语解释道歉,捧着他的手紧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内疚。
他嘴角的笑意扩开,轻声回了句:“没事,不疼没伤到骨头。”曾经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哪里受伤瞬间便能判断出严重与否。
“可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当时只想着卸下面对他的伪装,快点关上门,“我还是陪你……”她抬头,对上他投来的视线,以及看见他眼中的那一抹促狭后,声音戛然而止。
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发放开捧握着南容手的手。她要抽回去,却被他反手抓住,温度缓缓升高,气氛掺进一丝暧昧。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他反握住手的瞬间,那加快的心跳,快的反复要破腔而出。
她有些慌,怕自己乱了神,下一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拉开距离,她抽回的手,一时间觉得无处安放。她覆上门把,手指一点点握紧,缓解自己的被扰乱的心绪。定了回神,她悄悄的呼出一口气,摒除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对他说:“你……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刚刚关门很用力,万一……万一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
她放慢语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可声音伪装的再好,可脸上控制不住的红晕,还是悉数被南容尽收眼底。
他嘴角弧度更大,那一抹玩味变得越浓。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温温柔柔的,入了他的耳中,虫子一样钻进他的心里,心上酥酥痒痒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空气里是她的气味,萦绕在鼻尖的芳香像是化成一股热流,在他的体内奔腾,有点燥热让他难耐。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有些醉了。
洛司语抵着头不敢看他,紧咬着唇,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懊悔刚刚下意识的反应,完全没注意到头顶落来的目光的变化。
他长臂一伸,大掌突然扣住她的腰身,猛地用力往怀里一带。
洛司语随着他的力道往他怀里撞过去,被他纳入满怀。
她感到唇上一暖,热烈的像是把人拆骨入腹的吻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下来。她被堵的喘不过来气,所有的挣扎在他的强劲的力道下,显得徒劳。
他圈抱住她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提,脚下腾空惊的她瞪大双眼。他不管不顾,抱着她径直又跨回来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她快要喘不过来气,只觉得肺中的氧气快被耗尽,她觉得呼吸困难。看着她憋红的脸,他才好心暂时放过她,退开堵住她的唇,让得意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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