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身上的雨已经干得差不多,眼看着快要到家,傅北城嘱咐道:“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身衣服,千万不能感冒了。”
“又不是小孩子。”秦晚嘟囔了一句。
“可不是小孩子吗?”傅北城笑着看向秦晚,打趣道,“是谁还会害怕打雷?”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与往日里自己的作风完全不同,秦晚甚是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回嘴,只能无语地看着傅北城。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但是之前的嘱咐你得记得。”
车子停下,傅北城贴心地将秦晚的安全带打开。
“那我回家了,再见。”
秦晚挥了挥手,在傅北城的注视之下,回到了家中。
按照傅北城的嘱咐,秦晚洗漱完毕,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吹干了头发。
本想休息一会儿,却又有不速之客上了门。
门铃声响,秦晚打开,随即皱起了眉头。
薄夫人带着秦殊然,趾高气昂地看了一眼秦晚,毫不客气地说道:“难道你就打算让我们站在这里?”
秦晚只冷冷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想不通,自己和薄靳深离婚之后,还有什么值得薄家人过来的事情。
“堂姐,外面还下着雨,让我们进去吧。”
秦殊然乖巧地开了口,一双无辜的双眼盯着秦晚,无声控诉她此刻不让进门的举动有多无礼。
懒得和秦殊然计较,秦晚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请进。”
这会儿,薄夫人才走了进来,吝啬客套,带着特有的高高在上的表情,环视了一周秦宅,而后脸上的表情沉了沉,眼神也变得更轻蔑了些。
住惯了豪宅的人,自然是看不上秦宅这种温馨的房子。
何况空荡荡的,没有佣人,只有秦晚一个,更显得沉闷不少。
虽说不喜欢薄夫人和秦殊然,秦晚还是在良好的教养之下,端出了两杯水,放在她们的面前。
“也不必来这些客套的东西了,我知道你不满我们薄家很久了,不用来这些表面功夫了。”
薄夫人说话间只瞥了秦晚了一眼,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晚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薄夫人今日找我又有何事?我和你们薄家可算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薄夫人不客气,秦晚自然也懒得装,语气冷淡。
“没有关系?呵,我倒是希望彻底没关系。”薄夫人丝毫不客气,冷哼了一声,把内心的不屑表达得淋漓尽致,“阿深想要秦殊然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晚换了个坐姿,抬眼看了一眼秦殊然。
只见自家堂妹抚摸着肚子,脸上的神情有些着急,似乎在配合薄夫人的话,故意表演出来。
这又是哪一出?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阿深的身边没有出现过新的女人。”
秦晚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早在和薄老太太见面的时候,她就说得清楚。
可惜秦晚一点都不在乎。
“嗯,所以呢?”
“那个流产的孩子……”
“我知道,你当初不满意我,也不想要我生下孩子。”
秦晚淡漠地看着薄夫人,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狠劲。
她的目光宛如冰刀,虽然好像只是随意一瞥,却让薄夫人内心轻颤。
“那个时候,你的出现,对于阿深来说根本就不是好事情,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
“哦?现在就是好时机了吗?”
秦晚勾起了唇角,看了一眼秦殊然,又收回了视线。
现在高柏回了北城,薄家内斗必然会存在,此刻怎么会是一个好时机?
明明是一个容易拿捏的软肋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夫人养尊处优惯了,喜欢在别人的阿谀奉承里面度过。
唯独秦晚,字字戳心,看上去漫不经心,似乎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高柏回来了,秦殊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个容易拿捏的把柄吗?”
“你怎么知道……”
薄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薄家的事情,关于高柏,为什么秦晚一个已经和薄靳深离婚的女人会知道?
甚至从她的神色里可以看出,秦晚知道得很清楚。
“我怎么知道与你们无关,只是悄悄提醒你一下罢了。”
“这次不一样。”
薄夫人高声回斥,着实看不惯秦晚这副模样。
“不一样在哪里?因为秦殊然比我好控制?”
在薄夫人的眼里,出身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自己和秦殊然都是秦家的人。
除此之外,秦晚倒是真不知道,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变成这副模样,反而讨了薄夫人的欢心?
“因为阿深对她没感情。”
此话一出,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秦殊然脸上的笑容差点就要绷不住,震惊和不甘的神色在她的脸上太过明显,秦晚甚至不需要细看就能看出。
“这算是什么理由?”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一切都不会成为软肋。”薄夫人说话十分残忍,像是看透了世间的情感,“所以秦殊然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好些。”
这个理由,令秦晚无话可说。
孩子本该是父母爱的结晶,可在薄夫人的眼里,只是利益、传承,不需要什么多余的东西存在。
“所以,当初你怀疑孩子是不是我的,也不过是想要给我施加压力,想要我情绪崩溃?”
孕妇的情绪本就不稳定,何况是这种怀疑。
秦晚的心冷了几分,非常不悦地反问薄夫人。
她沉默的几秒时间,已经给了秦晚答案。
“薄夫人,可真是一个合格又冷血的妈妈啊。也不知道薄靳深听了你这番话,会不会想到自己究竟是为何出生?”
薄靳深确实只是一个适时的选择而已。
爱情在他们的眼里是最可笑的东西。
情感会消失,但是金钱、权利、地位永远不会。
“这就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了。”
“也是,但是你今天找我是找错人了。秦殊然是我的堂妹,而不是我的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与我何关?而薄靳深,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早就离婚了,他的事情我要怎么插手?薄夫人,辛苦你来这里一趟了。”
语毕,秦晚举起杯子,抿了口水。
话说多了,自然是有些口干舌燥,何况还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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