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到一半，开始自由讨论。
这是全新的项目，众人并没有准备太多的资料，只不过是在提着自己的想法。
秦晚坐在位置上，小声地和温庭莫讨论起了这个项目的事情。
其余的她都并不太关心，只提问了一句：“会不会太快了一些？”
“太快？明年的项目现在开始确定大致的方向是一个不错的时间节点，有什么问题？”
秦晚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这边，听到谈话的内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忘记和薄氏的那个项目会带来的影响。”
按照计划进行后，即使薄氏仍旧是最重要的负责人，承担几乎所有的责任，但这并不代表温氏就能够完全不受到影响。
而这个影响，必然会导致接下来各种事情的安排，今日讨论的项目也将包括在其中。
“影响肯定是会有的，这点我们也考虑到了。”
“舆论、政府监管部门、市场、目标人群，都需要分析。”
秦晚给出自己的想法，想让温庭莫能够重新再考虑一次。
“晚晚，这只是一个计划，大致的方向确定下来也就可以了，现在并没有要具体就开始着手工作了。这些东西我们都会考虑进去，到时候再根据具体的反应来看。”
秦晚提到的东西，温庭莫虽然先前并没有考虑进去，被她提出来之后，倒也不觉得对后续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最终如果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样顺利，甚至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温氏到了风口浪尖上，怎么办？”
温庭莫听到这话一顿，他确实从来未考虑过计划失败会是怎样的后果，似乎在潜意识内已经认定这一次的计划会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下去，直到结束，得到想要的结果。
“概率很小。”
但沉思了片刻之后，温庭莫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得谨慎一些。”
“晚晚，是你太想确保万无一失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一定的风险，你不可能要求一切都完美。”
温庭莫拍了拍秦晚的肩膀，转回头：“好了，讨论到这里，有大概的想法了吗？”
众人开始单独发言，秦晚垂下眼眸，只盯着桌面上放着的纸张略微翘起的一角，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么秦总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听到有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秦晚抬起了头：“暂时没有。”
“那就先这样吧，会议结束。”
温庭莫直接结束了会议，众人起了身，只留下秦晚一个人，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晚晚，不走吗？”
见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只有秦晚还坐着，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在考虑，如果事情并没能顺利完成，那我们要如何处理。”
“这些事情现在考虑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何况，我看高柏信心十足的样子，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才敢跟我打包票。”
“他掌握了什么？”
听到高柏的名字，秦晚不由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当初在谈论这次合作的时候，他胸有成足地告诉我一定会按照预期的设想实现，让我不用太担心。甚至提出如果出了意外，他能够来补偿温氏的所有损失。”
秦晚顿了顿，这种自负的表现确实很符合高柏的性格，但是作为一个商人，自负向来不适一件好事。
“你就这么相信高柏吗？”
或许真的受到了薄靳深的影响，秦晚居然也这样问了温庭莫。
“不是相信，而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所以才能够达成这次合作。而且也签过了另一份协议，是高柏承诺的兑现，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晚晚。”
温庭莫将事情的细节全部告诉了秦晚，让她不用太忧虑。
“我只是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之所以想到合作项目的事情，是把它作为制定明年计划的考虑因素。
但是一旦提起之后，秦晚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件事情上面。
是因为薄靳深和陆家的人再三在自己的面前强调，高柏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就这样觉得？
一时之家，秦晚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何况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温氏和薄氏的问题，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
合同是温庭莫签的，公司也是温家的，秦晚不过就是一个副总裁，不可能有多少的责任落在她的身上。
何况还有一群人会保住她。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觉得这个项目……”
“晚晚，你这是太久没有接触公司的业务，所以怕掌握不好罢了。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是有我在，事情不会像你想象得那般糟糕。”
秦晚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正如温庭莫所说，秦晚虽然每日都有办公，但毕竟数量减少，很多事情也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转给了温庭莫负责，一下子骤减的工作量给她产生了点副面的影响。
秦晚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别多想了，回到办公室去吧。”
“好。”
秦晚这才起了身，和温庭莫走出了会议室。
“秦总，温总经理发来消息了。”
回到办公室，萧潇便将温庭森刚才发到自己手机上的内容递给秦晚看——玉镯子无任何瑕疵，也无修补过的痕迹。
末了，还补上了几句关于玉镯子的评价，虽然一定是上等的玉石，却远远不会是薄家这样的上流阶层用来传承用的。
“萧潇，把这段内容发给我。”
秦晚的脸色阴沉，语气也分外冰冷。
果然一切都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都是薄靳深为了骗自己留在天鹅湾而编造的谎言。
她不明白薄靳深这样做的理由，但是，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秦晚闭上了双眼，没有太过愤怒，只是觉得有些疲倦。
被骗太多次，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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