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
沈舒白冷不丁出声,像往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泛开的涟漪彻底模糊了谢枝韫原本快要想起来的那段记忆。
她扭头,看到他手里处理得很干净的鸡,先是一愣,然后错愕:“你真的去杀鸡了?”
沈舒白挑眉:“不是你让我处理的?”
是她。
但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处理啊。
她还想着过去帮他……加个油呢。
谢枝韫接过赤条条的鸡看了看,居然处理得很干净。
她叹为观止,给他大拇哥:“你居然还有这种技能,一直以来是我小瞧你了。”
该不会是小时候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所以才连杀鸡这种事儿都游刃有余吧?
谢枝韫有点心疼沈舒白了。
很难得的。
活了两辈子,谢大小姐第一次心疼男人。
但。
事实证明,心疼男人,天打雷劈。
“……沈舒白你够了!”
深夜的缦合,被沈舒白压在床上没完没了索取的谢枝韫,又想死又想活,纤细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你今晚只是喝了鸡汤,不是喝了鹿肉汤!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
在杭城病房那次根本没有尽兴,沈舒白已经忍了大半个月,今晚没那么容易散场。
在她接近崩溃时,沈舒白又到她耳边,问出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上次在小田园,你为什么会在池晟面前哭?”他要一个答案,“嫁给我,你很委屈吗?”
谢枝韫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坏,太坏。
但现在的她就像一条脱离海水的鱼,无法挣扎,只能无助地扑腾,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委屈的抓痕。
沈舒白还在问:“回答我,枝枝。回答我,花花。”
粉丝的爱称到了他嘴里,不知道怎的,多了几分调笑和揶揄,惹得谢枝韫更加战栗。
“回答你个头……我就是、就是想起奶奶将来会离开我,难过而已……沈舒白!你别发疯……”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舒白终于笑了一声,吻住她的唇。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谢枝韫才被他抱进浴室清洗。
那时候她已经意识不清,虽然模模糊糊想到,沈舒白怎么会知道自己那天哭了?又怎么知道池晟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但她实在是太累太困,最后什么都没有问出口,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三点。
日夜颠倒得太厉害,醒来时,谢枝韫有一种纵欲过度的头重脚轻。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她一边想一定要找沈舒白算账,一边闭着眼睛胡乱刷牙。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谢志谦。
谢枝韫才懒得搭理,直接挂断。
洗了脸,擦了护肤,谢枝韫走出卧室,沈舒白不在。
谢枝韫想到他昨晚的恶劣就咬牙切齿,抓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发过去。
“你上辈子是经历过饥荒的饿死鬼吗!还是说你其实是一只狗,吃东西只会狼吞虎咽?下次再敢这样,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了!”
没等到沈舒白的回复,倒是等到了谢竹语的电话。
虽然谢枝韫很不想接她的电话,但他们父女接连打了两个,可能是真的有事……
谢枝韫走到开放式厨房,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然后接了。
只是态度散漫,用不标准的粤语说:“做咩啊?”
那边却安静了,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证明是有人在。
谢枝韫心忖谢竹语改玩倩女幽魂了?
她没好气:“谢竹语,再装神弄鬼,我就挂了。”
那边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谢枝韫皱眉,心下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她攥紧了手机:“谢竹语,说话。”
“……”
“……枝枝……”
对边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不是谢竹语,细听有些颤抖……还有些熟悉。
谢枝韫的心脏突然间像被什么用力攥了一下,她倏地站了起来。
起得太猛,眼前黑了一刹那,她连忙扶住餐桌,不可思议至极。
这个人是——!
那边的女人情绪也激动起来:“枝枝,枝枝!是你吗?你还在听吗?是我啊,我是……妈妈啊!”
·
沈舒白并没有去公司。
他在新窈订了餐,送餐的工作人员不识路,只能诚惶诚恐地打电话给他。
太子爷今天心情好,没有责备他不专业,亲自下楼去拿。
他拎着食盒进门,看到谢枝韫站在餐桌前,他勾唇:“起来了?还以为你要睡到傍晚。”
谢枝韫没有说话,身形十分僵硬。
沈舒白放下食盒:“怎么了?”
他走近了才发现,谢枝韫的脸色苍白,眸子却很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沈舒白立刻皱眉:“枝枝,出什么事了?”
谢枝韫整个人像三魂丢了七魄,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就突然往外走,嘴里喃喃:“我要去谢家,我要去谢家……”
沈舒白立刻拉住她,谢枝韫不由分说挣扎起来:“你别拦着我!我要去谢家!”
沈淑白低斥一声:“你还穿着睡裙!你要这么出去吗?要去也要先换身衣服。”
谢枝韫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裙,确实不合适出门……
她用力闭了闭眼,明显是在控制情绪,但沈舒白还是看到了她眼角泛出的泪。
“我去换身衣服。”谢枝韫扭头回卧室。
沈舒白看着她恍恍惚惚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什么,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打开看,看到谢志谦和谢竹语的来电。
谢枝韫现在这么反常,跟他们有关系。
沈舒白脸色微冷。
谢枝韫匆匆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沈舒白拿起车钥匙:“我送你去。”
谢枝韫点点头,坐上副座,系好安全带,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沈舒白再问一次:“出什么事了?”
谢枝韫目光空洞,过了好几秒,才说:“我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
饶是沈舒白也露出了惊讶,转头看她:“你妈妈不是十年前就去世了?”
谢枝韫呼吸困难:“是啊,可我也不会听错,那就是我妈妈的声音……”
沈舒白没有再问,加快车速,直接到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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