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譞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自己莫不是大喜之下迷了心智,疯了?
可惜,疼痛感也没能改变眼前的一切。
两个孩子就在他面前,铁证如山,无从可疑。
会不会是有人戏弄于他?
裴譞细细思索过后,觉得不大可能,殿试之前他便是前三甲的热门人选,若是为了乱他心智,大可以殿试前放出孩子。如今尘埃落定,又是何必?
若是为了玷污穆小姐的清白,他两个月前才来长安,怎么可能与穆小姐有染诞下双生子?
裴譞百思不得其解,注意到两个孩子胸前挂着的平安锁,孩童巴掌大小,金锁是中间镶嵌着玉质极佳的青白和田玉,金锁周围的浓密的花纹枝叶雕刻的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平安锁的背面并无任何花纹雕刻点缀,只是简单刻着孩子的姓名和生辰“穆时宜”“盛初三年五月十二日辰时”
裴譞心惊胆跳地翻过展琰胸前的平安锁查看,相同的款型质地,背面刻着“裴展琰”“盛初三年五月十二日辰时”
现在是昌元三十七年。
篡写年号,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谁会冒着诛九族的风险竟敢变动年号?!
裴譞胆战心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这一刻,他不得不信。
这两个孩子难不成真的来自未来?!
“爹爹怎么了?爹爹是不舒服吗?”灼灼伸出小手覆盖在裴譞颤抖的大手上,担心地问道。
展琰也牵起裴譞的另一只手,关心道:“爹爹不舒服是要请大夫的。”
裴譞低头看着,孩子的两只手都没有他的一只手大。白白嫩嫩的小手,温热的体温,软软的触觉传来,他莫名从心底渐渐升起难言的慈父之情,氤氲着,翻腾着,滚动着。
太过荒谬不经,太过匪夷所思。
“我…”裴譞顿了一下,改了称谓,这两个孩子从醒来就很害怕,十分依赖他,孩子太过年幼,即使察觉到了异象也什么都不明白。
裴譞想给孩子们带来一点安全感,在这里,他是他们最熟悉的人了。他放慢了语速,尽量让自己温柔一些,哄道:“爹爹没事。这两个平安锁能教给爹爹保管吗?”
虽然不明所以,但展琰和灼灼还是乖乖地取下了自己的项圈交给了裴譞。
裴譞接过项圈,找来不起眼的青布包好,放在书柜的暗格中。
裴譞心中沉甸甸的,不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两个孩子。
他看着两个孩子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裴状元在家吗?裴状元在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裴譞听出了这声音是房主贺老夫人的。
“在的,稍等。”裴譞应了一声。他连忙检查两个孩子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危险物件”。展琰身上再无其他配饰,只是灼灼腰间还挂着一个玉佩。
见爹爹盯着自己玉佩,灼灼连忙捂着玉佩,哭丧着脸,恳求道:“玉佩不能给爹爹,这是娘亲给灼灼的。”
裴譞有些尴尬,这孩子把他当作强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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