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缓过气来,上官将军就黑着一张脸,走到了两人面前。
“将军!小人将御医请过来了!”
小厮也是气喘吁吁的答着话,很明显这一路上不敢耽搁半分钟。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赶上。
上官将军看着两个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更是怒不可遏。
如今孩子都已经治好了,这两人才姗姗来迟,若是真的还在苦苦等着他们,怕是孩子都已经凉透了。
“没用的废物!这么久才回来!”
对着小厮,将军劈头盖脸的就骂了几句,发出心中的怒火。
但他心里也清楚,是自己吩咐对方去皇宫请御医的,这来回的路程确实太远了,小厮已经尽力了。
所以将军也只是破口大骂几句,并未做出怎样的惩罚。
而那位白胡子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有些弄不清情况,还催促着要去看看将军嫡子。
说到这里,上官将军更是来气。
太医院的御医们来了一波又一波,这位老太医他都见过三五次了,每次来都是把脉很久,又给不出准确的治疗之法。
只是模模糊糊让他们拿一些人参之类的贵重药材给孩子吊着命,其他的毫无办法。
相对比起一施针就让孩子恢复健康状态的虞归晚,说他们是庸医那也是毫不为过了。
骂完自家的奴仆,上官将军对着老太医也没有好脸色,只觉着是他们耽误了自己孩子的治疗。
当下也不给面子了,铁青着脸就怒斥道:
“等你们到现在才来,那本将军的孩子早就没命了!”
生气归生气,对方怎么说也是太医,不比自家的下人,可以随意打骂。
他再生气,也只能怒斥几句,不能说出多难听的话,失了自己的颜面。
哪怕只是几句训斥,也给老太医说懵了,愣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在将军夫人还在,急忙过来劝解几句,将上官将军的怒火压制下去,哄了回府。
目睹这一幕的虞归晚摇摇头,不想掺和这件事,上了马车回太子府去了。
老太医白跑这一趟还不算,莫名其妙又遭受了上官将军一顿骂,回了皇宫自然是多加抱怨。
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被他嗅到不对劲的感觉。
派人去细查一番,虞归晚去往将军府给将军嫡子治病一事,很快就被查出来了。
这件事两方都没有藏着掖着,稍加一打听就能得知。
皇宫,御书房。
“你是说,太子妃治好了上官将军嫡子的病?”
正在书架上挑选书籍的皇上回过身,紧皱眉头看向来报告消息的人。
那小太监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是的,听将军府下人说,太子妃给将军公子施了针,又给了药方,细细叮嘱上官将军和夫人许多话,方才离去。”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然很是明了了。
以虞归晚的医术,能治好将军嫡子的病也不是不无可能的,皇上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上官将军之所以对御医恶语相向,无非是因为这么些日子了,这些太医对于嫡子的病情毫无办法,一趟趟的请他们进府也毫无用处。
虞归晚这一去,就解决了上官将军眼下的难题,这一对比下来,自然是孰高孰低自见分晓。
可这样的局面,并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虞归晚治好了上官将军的嫡子,这听起来本应该是让人欢喜的一件事,落到了皇上耳朵里,那就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虞归晚是谁?
前有国公父亲,后有身为太子爷的夫君,如今更是在达官显贵中颇有些盛名,让人对她之前的印象改观。
这样的女子,若是按皇上以前的设计,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也就罢了,对于他来说只会是如虎添翼。
可如今对方已然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人脉也越来越广阔,显然会成为皇上对付顾延祚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虞归晚如今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她一身十分精湛的医术,让许多人为此甘愿欠下人情。
不仅是现在的上官将军,还加上之前的定安侯府嫡女,这一个个,都是很承她的情。
若是这些人都被虞归晚拉到了顾延祚的麾下,那他皇上这个皇位还坐不坐的稳,可就难说了。
一个定安侯不足以为惧,毕竟这些年顾延祚在他的监控下,没有培养任何势力,孤家寡人一个。
可上官将军不一样,这是在百姓和军中发言权都极大的一个人,如果他铁了心要扶持顾延祚,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皇上想到这里,脸色越发阴沉,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忽然飘到桌上一堆的奏折之中,打着转儿。
原本皇上的计划就是将顾延祚一辈子拘束在京城之中,在他的掌控之下,永不能翻身。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还是错误的,再不能将他留在京城里了。
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怕是没几年的时间,整个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都会被虞归晚用医术笼络住。
而身为她夫君的皇上,也一定会因此得利,把这些拉拢到自己的手中。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若能有个神医救助自己亦或是身边重要的人,那他们必然会被收买住!
即便现在皇上后悔,想要除掉虞归晚,也已经是难于登天的事情了。
不说她背后的国公府,就是她本人也变得谨慎小心多了,想要下手十分困难。
那倒不如将顾延祚赶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无法插手京中的事情。就算虞归晚再厉害,人脉再广阔,他也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里,皇上心中做了决定,抬头高声呼喊人进来,下了旨意。
而另一边毫不知情的虞归晚和顾延祚二人,生活又暂时恢复了平静。
顾延祚从虞归晚口中得知她救治了上官将军的嫡子时,既觉得惊讶,又认为似乎是在情理之中的,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而虞归晚反倒觉得,顾延祚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问他,他也不说,只能将这份怀疑埋在了心底。
如此一来,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这天午时刚过,两人一起用完了午膳,各自准备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时,太子府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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