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想了想，回道：“先去千味楼吧！如果他没有涨价，那就去来福酒楼，一份也不卖给他。”
文氏点头，刚要出门，柳昭昭又道：“对了，如果千味楼想要买捞汁海鲜的方子，不管他出价多少都不卖，记住了吗？”
文氏愣住，“再多钱也不卖？”
“对，不卖。”
文氏犹豫一下，点头应了声。
其实，如果价格很高的话，文氏是会心动的，但小妹都开口嘱咐了，她肯定更听小妹的意思。
收拾好一切后，文氏就要出门。
哪知她刚一抬脚，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徐掌柜。
文氏惊住，“徐掌柜，您怎么亲自来了？”
瞧他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赶早坐牛车来的，真是奇了。
柳昭昭闻声连忙从院子里出来，看到徐掌柜气喘吁吁的样子，她也被惊到了。
“徐掌柜来了，快进屋歇会儿。”
她连忙招呼人进去，然后倒了一壶茶水，“徐掌柜，捞汁海鲜可以送货上门的，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这不是着急要捞汁海鲜吗？”
徐掌柜喘息一下，瞧捞汁海鲜还在，不由得松一口气，又问：“柳姑娘，卖方子的事考虑的咋样了？”
柳昭昭望了眼文氏，笑问：“二嫂，捞汁海鲜是你的，你说，卖吗？”
文氏果断摇头，“当然不卖，我不仅不卖，以后还讲究先定先得，不管是千味楼，还是珍味阁，或者别家酒楼都一样。”
“徐掌柜，今天您是第一个来的，只要您要，我把这些全部留给您，如何？”
“这……”
徐掌柜一怔，他早料到这事不会成，便没做指望，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他道：“姑娘不愿卖方子，我不强求，但捞汁海鲜能不能只卖给千味楼一家？我愿意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价五十文，如何？”
才五十文，这么少！
柳昭昭沉吟不语，毕竟她说过，捞汁海鲜的话语权是在文氏头上，她不好越过文氏表态。
文氏也跟着凝了一下眉头，在看透柳昭昭的意思后，她果断摇头。
“徐掌柜，若是专供千味楼一家，那我捞汁海鲜的销量肯定不如分销各家酒楼的多，所以，五十文是不是太少了？”
徐掌柜笑道，“话是如此，可岛上人口也就这些，你若分销多了，捞汁海鲜便不足为奇，愿意吃的人也就少了，所以，哪种方式更赚钱，还真说不准。”
文氏一噎，到底是从未做过生意的，人家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哑口无言。
柳昭昭微微一笑，“二嫂，你不是说迟掌柜也想争取捞汁海鲜的专供，甚至还想和珍味阁合并，都忘了？”
文氏迅速回神，“对，没错，他确实提过一嘴，但我还没答应呢！”
珍味阁，又是珍味阁！
纵使徐掌柜知道，这话不过是柳昭昭的小心思，但他还是忍不住被牵动心绪，尤其是听到“珍味阁”三个字后。
他忍了忍情绪，镇定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价？”
文氏眼珠一转，回道：“既是独家供应，每桶最低涨价一百文。”
每桶涨价一百文，十桶就是一两，他打算把捞汁海鲜引到对岸其他分号去，算上来去路费，还有损耗，成本必涨。
成本高了，他们赚得自然就少了。
再想到柳昭昭那句，再好吃的菜也会有吃腻的时候，徐掌柜不由得一叹：
“东家打算将捞汁海鲜引到各家酒楼，所以我们每日的需求量大，每桶涨价五十文，不少了。”
这话一落，文氏又有些心动了。
若能在同一家大批量供货，她才不愿到处跑的。
柳昭昭却道，“徐掌柜，您订单量大了，若是一次性做这么多，咱家的厨房肯定不够用，就得全套更换，甚至调味和人工也得往上涨，这也是成本啊！”
“嗯，对，没错！”
文氏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补充，“如果徐掌柜不能接受，我们不强求，毕竟分销的话，咱们可以分次少量做，就不必换厨房了。如此，来福酒楼，甚至珍味楼都可能成为咱家常客。”
也是巧了，文氏的话刚一说完，就看到迟掌柜匆匆进门而来。
“迟掌柜！”
徐掌柜猛地起身，脑海里下意识闪出“迟掌柜欲和珍味阁合作”这句话。
迟掌柜看到他后先是一惊，而后调笑，“哟，徐掌柜竟然亲自来抢捞汁海鲜了！莫不是昨日的生意受影响了？”
徐掌柜脸色骤然一沉，“迟掌柜，听说你昨日订了所有的捞汁海鲜，但生意也就比平时好了一丁点，咋今日还要来订购捞汁海鲜？”
迟掌柜笑意微沉，脸色很不好看。
昨日所有的风头都被珍味阁抢去了，来福酒楼纵使有捞汁海鲜撑场子，也就勉强混了个持平。
但这种情况和往常相比好太多，他这才不死心，决定亲自再跑一趟。
他定了定神，直接忽略掉前半句话，“我来定捞汁海鲜，当然是和文夫人商量好的了，徐掌柜，你刺激我没用，再怎么刺激也得不到一块肉。”
“谁说我得不到了？”
徐掌柜不知是哪根神经被刺激到，转头就对文氏说道：“文夫人，你的条件我答应，之后我们的订单量可能会增加到十到二十桶，登船运往对岸分销，但具体需要多少视情况而定，不知你们能否将其中的损耗降到最低？”
需求量这么多！
文氏惊呆。
没想到，迟掌柜一来，他就爽快答应了，要是刚刚再往上喊点价，他是不是也会答应？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她纵然觉得可惜，但也还是容易满足的。
“放心，损耗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文氏拍拍胸脯承诺。
总之，先把这单生意定下再说，若是做得好了，说不准以后还能通过这种方式代销其他东西。
二人协商好后，便拿来笔墨，以字为据。
一旁的迟掌柜黑了脸，但拗不过对方家底深厚，无论是销量，还是价格都比不过。
双方签完字按下手印后，徐掌柜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今日亲自来，除了捞汁海鲜，还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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