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酒液染红了宋岁欢的白衬衫，服务员道歉并小心擦拭。
“无碍。”宋岁欢平静道，忽视那边的眼神，去了卫生间。
酒渍很难擦，宋岁欢用纸巾擦了许久，只能作罢，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透过打湿衬衫，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纹身图案，一直妖致至极的蝴蝶，蹁跹在她的胸口。
她想，顾堇手艺真的很好，如果有一天顾家破产了，他靠这个吃饭也能混得很好。
她从卫生间出来，服务员拿着一套衣服上前，“宋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给你准备的裙子。”
宋岁欢接过裙子，跟随服务员到换衣间。
房间门落了锁，她开门便看到换衣间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没有丝毫犹豫，宋岁欢转身，手按到门锁上，看那边一点声响都没有又回头。
顾堇明显喝醉了，脸上泛着红晕，眼神略微迷离，眼皮半掀，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岁欢。
他斜靠在半长的沙发上，坐姿有点难受，他皱了皱眉头。
两个人相顾无言，片刻后，顾堇开口，“岁岁。”
“别那么叫我。”宋岁欢冷声道。
不知道顾堇是不是不清醒，脸上竟然泛起几分苦涩来，“那我叫你什么，媳妇？”
宋岁欢只当他酒鬼，想拉开门出去，顾堇扑了上来，把她按在门板上。
“老婆。”
“媳妇，”
“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宋岁欢睨起清冷的眸子看他一眼，着实是醉的厉害，酒味喷洒到她脸上，算不上好闻。
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落在顾堇眼里就是嫌弃，他不管不顾的去吻人。
“啪——”
清脆的一巴掌。
宋岁欢震得手麻，她真心嫌恶，力气也没控制。
顾堇顿住，呼吸声很沉，随即他声音里带着冰冷，“宋岁欢，你真狠啊。”
“顾堇，放开我。”宋岁欢知道越挣扎他越来劲，索性不动。
顾堇果然停下了动作，他把头伏在宋岁欢颈窝处喘息，“老婆，你有没有想我？”
宋岁欢没有回答，下一秒，门被从外面打开。
顾堇的朋友站在外面，有些尴尬的看着里面的这一幕。
“他喝醉了。”宋岁欢面不改色的说。
一个男的赶紧上来扶住顾堇，“堇哥，你认错人了，这不是秦瑶。”
顾堇没有说话，甩开男人，又去抱宋岁欢。
这边动静大，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顾堇几个朋友请求宋岁欢把顾堇带到卡座那边，说秦瑶一会就来了。
宋岁欢嫌丢脸没拒绝，刚到卡座，那个海归男寻了过来。
几个人明显认识，一一打了招呼。
顾堇斜靠在沙发上，扶着额头，挺难受的样子，宋岁欢让服务员去拿了解酒药和蜂蜜水过来。
“吃了。”宋岁欢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蜂蜜水。
顾堇乖顺的低头，唇擦过宋岁欢的手掌心，他又就着她的手把水喝下。
海归男视线不离宋岁欢，聊了几句便提出加微信的要求。
顾堇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就在宋岁欢打开自己的微信名片时，他端起那杯蜂蜜水喝了一大口，杯子放下时声音砸得很响。
他干净利落地把男人的手机砸到地上，“我不和兄弟共享女人。”
那人明显怕顾堇，可又当众失了面子，找补道，“堇哥，你喝醉了。”
宋岁欢脸色紧绷，“你发什么疯？”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一是没想到宋岁欢看着温柔，脾气竟然这么大。
而是她说顾堇发疯，顾堇没反驳也没生气。
顾堇看了她一眼，“不信你问问她，被我睡过几次？”
众人面面相觑，海归男不敢再看宋岁欢，捡起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说有事先走了。
没过两分钟，秦瑶过来，她扶起醉醺醺的顾堇，嗔怪道：“怎么喝那么多？”
顾堇不言不语，任由着她扶出去。
微风拂过，宋岁欢有些冷的抱起双臂，她转身的瞬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媳妇”。
果然是喝多了认错了人。
……
平城的项目还是秦尧安负责，不过这次他低调了很多，后续的装修很是尽职尽责。
宋岁欢在工地转了一圈，到工人发饭的时间。
她想起以前跟宋跃开在工地上的日子，一时感慨，也去领了一份盒饭在一旁吃。
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她认出是上次出事时救他的小哥哥。
“你怎么在这？”宋岁欢听说顾氏赔给他挺多钱，她还以为他上学去了。
“姐姐，我叫何生。”何生坐下，跟宋岁欢一起吃。
“没回去上学？”宋岁欢挑了一筷子饭问。
“我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要上学也轮不到我的。”何生大咧咧的说，“再说，学校里的老师都讨厌我。”
“为什么？”宋岁欢有点同情眼前的小男孩，同龄的人应该都在上学吧。
“你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何生吸了吸鼻子。
宋岁欢摇了摇头，“讨厌就是讨厌。”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姐姐，我知道你在调查什么，他们都把东西藏得很好，但是我可以帮你。”何生说。
宋岁欢愣住，“你这么大个小屁孩懂什么？”
“你相信我就是了。”何生道，“而且，我喜欢姐姐，我觉得你跟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你更有人情味。”
……
温太太大概是知道了酒吧发生的事情，没过几天主动组了局，话里话外都是给林芸素道歉。
“岁欢，我不知道你们……怪我眼拙，但是就应该看出来的。”温太太说。
宋岁欢不好搭话，林芸素听了个始末，叹了一口气道，“这年轻人的事啊，就是说不准，一天一个心情的。”
局散了以后，林芸素拿了一些药给宋岁欢，“你去阿堇那边走一趟，把药给他。”
她思索一下，又道，“你跟阿堇怎么回事？”
“上次他在酒吧喝多了。”宋岁欢解释。
林芸素摆了摆手，让她去。
宋岁欢开车到公寓，按了密码开门，她原本想着顾堇人不在的话，她放了东西就走。
没想到刚进门，东西还没放下，她直接被扑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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