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抖个不停，呜咽的声音压在嗓子里，又不敢走，十分煎熬之间白景进来。
“哟，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啊。”白景踢开沙发边的酒瓶坐下，“这是玩哪出？”
“阿景……”秦瑶捂着被烫伤的眼睛，求助的看向白景。
“瑶瑶，我说你去国外转悠了一圈回来，怎么就半点记性不长呢？”白景笑着说，表情冷飕飕的，“宋岁欢大概跟你八字不合，以后见到她绕道走，知道不？”
秦瑶忙不迭点头，他挥手，“赶快去看看吧，别留疤了。”
白景正反话都说，秦瑶捂着眼睛，尴尬至极的出了包厢，要说之前还对宋岁欢存了什么心思，这会真是一点都不敢有了。
顾堇把即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又重新点了一根，“你来干嘛？”
“你不想活了，抽这么凶？”白景看顾堇一眼，“你是不想活，有人是活不了。”
手上银色打火机啪嗒一扔，顾堇修长的腿搭在桌上，头往后仰，随着烟雾的弥散，整个人要多颓败有多颓败。
许久，他说：“少他妈阴阳怪气，不爽就滚。”
白景呵了一声，展露出一些不满，“看看你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人死了，不过不死也快死了。就两天前，宋娟仪高烧，她拿刀戳保镖脖子上蒋音才找的医生。”
顾堇静默的听完，开口语气不是很好，“你那么关心，你应该上前去救她啊。不过上次你那么整她，她心里怕是还记着你的仇呢。”
“我说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我这么说话有问题吗？”
白景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深呼一口气，“我是想清楚了，你设那么大局，成功套到港城大桥的项目，现在宋岁欢就是没用了，要被抛弃了呗。”
“不然呢？”
“……”
白景感觉完全沟通不了，刷的站起来，“是，我以前是讨厌她，可她这次为了你的项目，去找了蒋文，还把自己被骚扰的视频爆出来，也就只有冷血的人才不会有半点反应。”
顾堇一甩手，玻璃杯腾空飞了出去，包厢里的音乐停了，台上跳舞的不大不敢出一声。
临出去前，白景听顾堇道，“她是为了整顾谦，这一切跟我无关，你少被她迷惑了。”
……
宋岁欢在正式成为坐台之前，蒋音给她做培训。
“做我们这一行的，心要硬，不然整天周旋在那些达官贵人身边，一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岁欢点头，直接问她，“你真能保我，不怕顾家？”
蒋音笑，“你很聪明，但我又不喜欢的聪明。不能保你，我一开始就不会找你了。”
“谁叮嘱你了什么吗？”
蒋音一愣，面上没有袒露多少，“这你不用管，我的后台，自然是很硬的。”
宋岁欢想了想，事情到这一步，除了靠自己，其他的都不实际。
上次她见蒋文时，把在意国拿到的U盘和港城大桥项目做了交换，之前是担心顾堇，这下觉得真真是鲁莽了。
不过，那就是一枚待爆的炸弹，蒋文既然敢接下，就一定有所想法。
她要做的，就是从中疏通关系，达成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间，宋岁欢没被其他人打扰，一心在金域“学习”。
蒋音一开始还担心，毕竟一般女人一开始都无法接受，宋岁欢倒是坦然，她高看了几分。
宋岁欢跟她解释，“我妈之前是交际花。”
说出这句话时，宋岁欢胸口都在抽痛，她曾以为耻的东西，却是保护她最有力的后盾。
那么漫长的时间里，宋娟仪换上那副浪荡的皮囊，到底在图谋什么呢？
现在人昏迷不醒，根本无从知道。
闻言，蒋音一愣，有片刻的心疼，只听宋岁欢说，“那些欢爱，我从八岁就看过，懵懂知道。”
宋娟仪做的事情，从来没打算瞒宋岁欢。
那一次，她还记得男人拖着宋娟仪上车，然后……
车窗玻璃并不能全然挡住，她冷冷的看着，那些污秽不堪一次次的腐蚀心灵。
“其实……”蒋音平时巧舌如簧，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头一次。
“怎么勾引人，也不用教。”毕竟那么好一个榜样因材施教的，那些东西早已刻在骨子里。
蒋音并没有教导宋岁欢多少，就连床上那些都没有，原汁原味就是最好的。
她将宋岁欢的名号放出去，第一晚，来的人便不少，不少都是宋岁欢以前的客户。
一出场，宋岁欢一身月白色旗袍，叉开到膝盖上去一点，乍一看倒不是小姐，还以为是来谈生意的。
来的人恭恭敬敬的敬酒，没一个敢不安分，甚至有人叫了声，“宋总。”
宋岁欢撩了一下发丝，笑了笑，“张总。”
碰了杯之后，宋岁欢重新回到沙发原位置上坐下，扭腰和胯臀之中都是风情，那感觉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又显寡淡。
在场男人不少跃跃欲试，又在担忧什么。
有人起意又被旁人按下，“还记得被灌死的王磊吗，就是因为灌她酒才死的。”
“我说，你要是有心思，后面不有的是时间吗？十万不行二十万，顶天五十万，让她陪一晚。”
那人按捺住心思坐下，“你说的对。”
宋岁欢在沙发上做了半晌，酒没喝多少，蒋音看时间差不多，让她出去了。
走廊上有风，飘荡着各种气味，宋岁欢走着，感叹这里确实是大染缸。
“岁欢。”
有人在后面喊她。
宋岁欢转头一看，陆海峰穿着一身棕色大衣，像是在这等她。
“陆总。”宋岁欢出声，没想到陆海峰会来，林芸素可是下了通牒，谁跟她们母女接触就是跟顾家过不去。
陆海峰像是笑了一下，有几分无奈，“蒋音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先在这待几天。”
“不用了。”宋岁欢拒绝，“各扫门前雪吧，陆总别被牵扯进来。”
“岁欢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陆海峰摇了摇头，“你聪明，可也要看情况。”
宋岁欢点头，转身时看到前面包厢开了，呼啦啦的出来七八个男人和女人，其中一个一身烟灰色西装，跟其他人一起看这边看了一眼。
相遇来的猝不及防，两人视线相碰。
宋岁欢一时没收住，饱含不甘委屈的还有些倔强的眼神被那一双冷漠如坚冰的眸子统统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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